葉小川捧著這麼一堆防身武器，沉默著。
唐淩安以為他不會使用才這麼安靜，葉小川那大拇指內側的繭不就是握木倉握的？難道是他猜錯了。
或許是不會用麻醉戒指？
葉小川忽然抬頭，來到百年後，第一次露出這樣不含憂慮、愁思、警惕的笑容：“我該怎麼報答你？”
葉小川純粹的笑容很令人動容，他沐浴在初晨的光芒中，白得透亮的肌膚，含笑深邃的眼眸，透著一種震懾人心的美，無需任何外物修飾，他就是個哪怕遮掩自己也依舊無法忽略的存在。
唐淩安怔了會，像是被電到一樣轉開了視線。
他捂著胸口，那裡跳得有點不太正常。
他懷疑昨天的毒素太霸道，讓他的心臟也生了病。
葉小川想著，走到旁邊的茶幾上，拿起筆，從背包裡拿出記事本撕了一張紙，寫寫畫畫，將它交給唐淩安。
唐淩安看上麵寫著：我欠唐衍君十個願望，隻要我能做到，無論什麼都會做。期限：無上限。葉小川，混曆紀年168年夏留。
葉小川覺得一個願望太少了，既然要表現誠意，那就要十個！雖然喪屍會用到他的地方可能不多，但心意要足夠。他也沒加什麼不違反道德法律之類的前提，唐衍君根本就不可能提那種要求好嗎。
唐淩安捏緊紙條，心亂了。
目光鎖著紙條良久。
獨獨，唐衍君三個字有些刺眼。
深深望著葉小川：“好，一言為定。”
兩人換了衣服，唐淩安特意留下了葉小川換下來的衣服，那滿是汗的衣服。
葉小川：“……”
唐淩安：“說不定有用。”人類的任何東西都是寶啊。
一人一屍又都補充了能量和食物。
“準備好了嗎？”
葉小川拍拍背包，點了點頭，隻是還是憂心著唐淩安的體溫，他還沒完全退燒。
“還是昨天那樣跟緊我，接下來，我們可能會受到攻擊和試探。”
唐淩安最擔心的意外不外乎是一路上的危機，他剛才收到了小喬的消息，一晚上過去，八區入境處進了無數勢力，目前大部分在觀望，但他相信通往法庭的路上肯定有埋伏。
人類隻要沒在大眾麵前曝光，所有勢力都有機會暗中得到。
葉小川如果不出庭作證，那麼不但葉小川本身會陷入最大危機，對唐衍君的判決，都要往最壞的做打算了。
唐淩安打開隨身筆電，搜索這附近的車，看能不能叫輛網約車上門。
也不知查到了什麼，隻聽唐淩安冷笑了一聲。
“沒車？”淩晨五點，應該還有喪屍想做生意吧。
“恰恰相反，附近的網約車多了三倍，你覺得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這些網約車有問題，那麼的士也是不能打的，葉小川提議：“你有車嗎，自己開車過去？”
唐淩安搖了搖頭：“我剛才調了下監控，那輛車被做了手腳。”
“那我們繼續租飛行器？”
“淩晨兩點的新聞，所有飛行器要進行臨時安全檢查，空管部封了上空，私人飛行器禁止飛行。”定期檢查是不是借口不得而知，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呢。
“那……”我們走著去？葉小川眼珠子一轉，繼續出餿主意。
“不能走，太遠了，要走到明天了，”葉小川還沒說，唐淩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公交和地鐵，都要換乘，你選一個吧，最早的那一班人最少。”
葉小川都不想選，昨天隻是在市中心和道路上出現了下，就發生了好幾起意外，雖然最後都有驚無險，但如果出現嗅覺特彆靈敏的呢，就像那次在實驗室，被二所的喪屍戰士攻擊，他沒有絲毫反抗力。
但現在的形勢容不得葉小川多想，他算了下公交有可能擁擠，還是不堵車的地鐵更靠譜一點，而且地鐵車廂多，隻要不是高峰期的，總能找到空隙。
唐淩安又從自己的櫃子裡拿了十幾瓶香水，離開公寓。
光線從雲層中透出，辰光中金絲線交織著。
唐淩安讓葉小川藏入樓梯間內，他先出去探查情況。
站在道路遛狗的小五立刻發現唐淩安的出現，拿起通訊器：“五爺，如您所料，他們昨晚果然在公寓待了一晚，周圍的勢力都沒發現他們回來這裡，不知道唐家兄弟怎麼做到的。”
隻聽五爺嗤笑一聲：“若連你們都瞞不過，唐家兄弟又怎麼活到現在？”
小五撓撓頭，連聲稱是，在安準南麵前顯得格外莊重：“其中八波勢力已經被我們的人引開了，隻是有三波是八區的地頭蛇，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是……是的……好的……
什麼！
您已經在八區境內，正、正在路上！？”
小五驚得差點把通訊器扔到地上，五爺怎麼做到的。不是昨晚上八區的入境區審核要求提高了好幾倍嗎？他是要親自獵殺人類嗎，果然是最後一隻，待遇規格都提這麼高了，這人類死得一定比煙花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