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秋慢條斯理地吃飯,聞言皺眉,問:“去哪兒?”
黃壤說:“進宮啊。看看陛下那株寶貝雙蛇果。”
她主動想要相助,這本是好事,第一秋卻道:“也可以讓他們送來司天監。”
黃壤莫名其妙——不是你安排讓進宮的?她問:“有什麼區彆?”
第一秋又不說話了。
當然還是有點區彆,畢竟在宮裡,他可能就不方便經常過去。隻是少年麵嫩,這樣的話,如何出口?
二人吃過飯,一並走出膳堂。
第一秋似乎下定決心,說:“這幾日你便住在司天監,雙蛇果我會命人送到朱雀司,你去那裡培育。一切采買,自會有人負責。”
身後沒人說話,第一秋回過身,見黃壤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審視他。
他眉毛微揚:“怎麼?”
黃壤掩口而笑:“監正大人莫不是舍不得小女子入宮吧?”
!第一秋萬萬想不到,居然會在玄武司被一女子調戲。八十六殿下本就麵皮薄,頓時沉下臉來,道:“十姑娘請自重!”
然而他不說這句還好,此話一出口,黃壤索性欺身上來。監正大人哪見過這種陣勢?他隻覺無邊豔色逼近,而美人溫香軟玉,令他頭腦發昏,手腳發軟。
他不自覺後退,可他退一步,黃壤進一步。及至最後,他後背抵上了院牆。周圍花木扶疏,黃壤一手撐在他身側,鼻尖幾乎要與他相貼。
監正大人說話都有些含糊,他問:“你欲何為?”
黃壤抬手,指尖輕輕撫摸他的喉結,說:“我還以為,八十六殿下舍不得奴家,所以要將我留在司天監,好日日相見呢。”
紅唇近在咫尺,美人籲氣如蘭,字字含香。監正大人幾時有過這等見識?他覺得窒息,一把推開她,道:“無聊。”
“哈。”黃壤退開些許,讓他得以喘息。不期然間,卻見他臉上已儘染緋色。還挺清純!黃壤此時,倒是有幾分好奇,指尖在他肩上輕輕一點,問:“你不會真的沒有見識過女人吧?”
那玉指纖纖,如同戳在心上一樣。監正大人毫不留情地撥開她的手,臉上早已掛不住!見道邊有人經過,他立刻道:“白輕雲!”
原來這路人甲正是青龍司少監白輕雲。白輕雲老早已經瞅見兩個人不對勁,他轉身正要走,就被叫住。監正大人怒道:“送她進宮!”
……哈,居然惱了。
黃壤隻得隨白輕雲進了宮,一路上,白輕雲忍著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黃壤偏不理他。終於,白輕雲忍不住,說:“十姑娘若是對我們監正有意,那可要抓緊了。”
“哦?”黃壤似笑非笑。
白輕雲不顧一切替自家監正吹噓:“我們監正出身高貴、位高權重,品貌您也是見過的,說是萬裡挑一,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黃壤隨聲附和。
白輕雲立刻打蛇隨棍上:“上京裡愛慕他的女子何止萬千?不過下官看來,他對十姑娘倒是另眼相看。十姑娘勝算頗大。”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你家監正一百一十年之後還是光棍一條,依舊住在單身官吏才住的官舍。黃壤默默吐槽。
白輕雲對第一秋又是一頓吹捧,更撿著他的光鮮事跡,講了許多。他猶嫌不足,但皇宮的偏苑卻已經到了。
他領著黃壤進去,苑內,戴月已經站在一邊。見到黃壤,她頭都不敢抬。倒是福公公連忙迎上來,說:“哎喲十姑娘,老奴可把您給盼來了。您快給看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領著黃壤去看那株雙蛇果樹,白輕雲站在原地,又看了一陣——這女子體態婀娜,風姿柔媚。端的是萬種風情。
不知道咱們監正有幾分把握。唉,咱們監正的女人緣……真是令人發愁啊。
反正我可是儘力了。
他搖搖頭,返回司天監。
而此時,司天監。朱雀司少監朱湘領取了今日的法器圖稿。她將這些圖稿帶回朱雀司,進行鑄煉。
然而圖紙一發下去,大家很快就發現了紙頁背後的玄機。
——那圖稿背後,筆劃或狂或微,或虛或實,整整畫了十一頁的美人春睡圖……而且美人姿勢、神態、風情各不相同。
朱雀司鑄器局的大人們激烈討論了好半天,最後得出結論,此與法器無關。之所以會出現在圖紙上,大抵是因為我們監正……他成年了吧。
——朱少監認真地填寫了鑄器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寬容一點吧,畢竟此時的監正大人還小,不會享福。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