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之間,叮的一聲輕響,他腰間玉帶緩緩被抽離,順著美人玉手,滑落在地。
監正大人輕輕撫摸黃壤頭頂,一時之間,連神魂都被吸附而去。他不知是想要將她推遠,還是讓她更靠近。
李祿和談奇過來時,正逢黃壤從書房出來。夫人!二人恭敬道。
黃壤嗯了一聲,閉口不言,很快退了出去。
房中監正飲了一盞冷茶,方才神情肅然,重新討論案情。
玉壺仙宗。
謝紅塵與謝紹衝一起,查看了黃壤在五穀壇遇刺當天的影像。謝靈璧果然離開過玉壺仙宗。
謝紹衝不明白∶宗主,老祖就算離開過,那又如何?他看向謝紅塵,小聲說,那也不代表,行刺第三夢的人是他。
謝紅塵道∶我知道。
他沉吟許久,道∶外門有個藏書閣,裡麵擱著許多法卷。
謝紅塵說∶裡麵有一本,是關於紫桐郡的靈根初測,兩百六十年前三月。紹衝,我去羅浮殿,你有一刻鐘時間,翻開那本法卷。記得,抹去法卷上的留影術,不要留下痕跡。
謝紹衝心驚膽戰∶紫梧郡,那不是你的家鄉嗎?查看他……未通過測試的弟子……宗主,我不明白。
謝紅塵說∶你去看一看,記住解靖和斐芳的名字。
說完,他禦劍而出,向羅浮殿而去。謝紹衝追出幾步,複又停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謝紅塵的交待,他不敢違背。他隻得一路趕往外門。
外門由謝靈璧之子謝元舒管理。那能有多森嚴?
謝紹衝輕輕鬆鬆便進入這裡,他計算著時間,估摸著謝紅塵已經拖住了謝靈璧,這才匆匆尋找那本法卷。
這裡的法卷真是太多了,因為都不重要,也根本無人留意。
謝紹衝在排序中尋找紫桐郡,又順著年份,找到了謝紅塵說的那一年。
—-宗主他到底是要找什麼?謝紹衝一橫心,抹去上麵的留影術。
法卷上的留影術,一般弟子們都不知道。
但是身份如謝紅塵、謝紹衝這樣的,當然能夠抹去。再者,這法卷本就不重要。並未特殊加密。
謝紹衝匆匆翻閱法卷。而此時,羅浮殿。
謝靈璧對謝紅塵的到來,並不欣喜。
他道∶那丫頭還活著,怎麼,朝廷竟然也有能力阻止謝宗主執行宗規了?
謝紅塵淡淡道∶師父息怒,她的心劍與弟子一脈相承。弟子想要知道,她的出現,是否另有陰謀。
謝靈璧道∶你不必搪塞,說到底,無非是見色起義,下不了手。
謝紅塵看看牆上,並沒有洞世之目的影像。他輕聲歎道∶師父知我。
謝靈璧道∶你若不忍,難道還要勞動為師嗎?謝紅塵道∶師父,弟子對她.…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閉嘴!謝靈璧大怒,她已經嫁給第一秋,難道你堂堂宗主之尊,竟然還要留戀一個婦人不成?
謝紅塵道∶師父教訓得是。
而正是二人說話的功夫,謝紹衝已經抹去了法卷上的留影術。他快速翻開法卷,飛速查找。
法卷比紙頁便捷,很快,他就找到了這個嬰兒——幼嬰解康,男。父∶解靖,母∶斐芳。靈根∶無。測試結果∶汰!怎麼回事?
謝紹衝愣住。
當年玉壺仙宗竟然對解靖之子做過靈根測試,而且結果是淘汰!這怎麼可能?!
謝紅塵這樣的靈根,簡直是天選之才。就算是嬰兒,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除非,他不是解靖之子。
可是,若謝紅塵不是解靖之子,那他是誰?!
謝紹衝匆匆將法卷放回原處,也不敢多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外門。
一自己到底是知道了什麼秘密?-
他心中不安。
而羅浮殿,謝紅塵與謝靈璧東拉西扯一番,好不容易出來,他一眼就看見謝紹衝的神色。謝紹衝什麼也沒說,但他的神情已經給了謝紅塵答案。
黃壤沒有說謊,自己身世確實存疑。可自己是誰?
靈璧老祖為何要為自己編造一個身份?
謝紹衝強壓下劇烈的心跳,道∶也許,老祖也隻是搞錯了。他沒必要騙你,對不對?謝紅塵沒有說話。
他也希望如此,但是黃壤的話一字一字,縈繞在他耳邊。我到底是誰.…..他陷入了一個更大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