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愣了下,隨後笑道,“自然是真的。不過那些村子實在太遠了,怕是要走上整整一個月才能到呢。”
“那你去過其他村子嗎?”
村長苦笑一聲,“那倒沒有,我可不能離開村子太久。而且其他村子對我們的態度,也稱不上友好。”
許春娘目光微動,這些村子每年都會前往同一個祖地祭祀,他們極有可能,有著共同的先祖。
但村長說村子之間關係不算友好,這就耐人尋味了。
莫非每個村子所祭祀的對象都不一致?還是說這些村子之間,彼此是競爭關係?
“那你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哪裡呢?”
“嗬嗬,我這把老骨頭,可走不了多遠。”
村長下意識的回避了視線,端起了茶碗,“天色已經黑了……”
許春娘內心暗歎,看來不把話挑明,村長會一直裝傻。
她打斷了他的話,意有所指,“我聽說你們每年都要去一次祖地,參與祭祀。”
村長端著茶碗的手一抖,茶碗中的茶水險些灑出去,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不太好看。
“雖然我感念你救下了我的族人,但這是我們族裡的事,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既然是祭祀,那一定要準備祭品吧?”
村長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隻是祭祖而已,不需要什麼貴重的祭品。”
說完這句話後,不管許春娘怎麼問,他始終不肯開口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離開了村長家。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經黑透了。
女人細碎的嗚咽聲不知從何處傳出,哀哀戚戚。
許春娘在村子裡呆了幾日,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
村裡的青壯年狩獵經驗豐富,但每日與猛獸相搏鬥,受傷是常有的事,運氣不好,甚至連喪命都有可能。
許是誰家,又遭遇了不幸。
她正欲回避,卻聽得一道悲痛的低語。
“雙兒被選中了,就在下個月舉行祭禮……”
“這都是命,雙兒是巫神選中的人,我們應該接受。她會替我們侍奉巫神。”
“我知道,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家雙兒,她才十歲,嗚嗚嗚……”
“巫神在上,雙兒會保佑我們的。”
在男人的勸慰下,那嗚咽聲慢慢減小了,最終歸為沉寂,溶於深沉的夜色。
許春娘深吸口氣,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位年近十歲的雙兒,被選中當了祭品,會在下個月祭祀上被先給巫神。
而這樣麵向巫神的祭祀,每年一次,已經持續了無儘年月。
而且不止是這一個村,附近的所有村子,每年都要前往祖地參與祭祀……
看來那位“巫神”,胃口真不小啊。
許春娘眸中泛起冷意,怪不得她問起祭祀一事,村長三緘其口,其中竟隱藏著這樣的秘辛。
或許,這位巫神,便是離開這絕靈之地的關鍵。
許春娘閉了閉目,再睜眼時已再無波瀾。
既然祭祀就在下個月,那她到時候,隻需跟著這群人身後,便能順利的前往他們所謂的祖地,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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