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沈隨手背發燙,呼吸過速。
鑰匙落在地上,發出聲脆響,餘音緩緩蕩在屋裡,久久才散。
隔著冰冷的鐵籠,沈隨垂眼看著希爾,沒有說話,手裡的銅鎖攥得太緊,硌得手心刺疼。
長久的沉默間,希爾眼裡的光亮逐漸暗淡灰沉,握著沈隨的手卻越發用力,像是要把他骨頭捏碎一般。
沈隨閉上眼,一聲極低的歎息很快湮滅在微冷的空氣裡,隨著那聲歎息,有些東西也徹底消逝。
睜眼,沈隨將手從希爾手心抽離,將鎖取下,伸手打開鐵籠。
看著沈隨低頭打開鐵門的身影,希爾聲音嘶啞,每一字都說得艱難,
“所以,主人不願意要我,想讓我離開嗎?”
沈隨沒有回答,隻慢慢抬腳走進鐵籠,昏暗光線下看不清神色。
腳步停在希爾麵前,沈隨俯身捏住希爾的下巴,迫得他仰起臉,兩人視線相對。
下一秒,沈隨前傾,吻在希爾唇上。
這個吻完全被沈隨主導,從未有過的侵略意味,熱烈又霸道,唇舌交纏間希爾幾乎喘不上氣,隻能閉眼跟隨著沈隨的舌齒吮吸親撫,逐漸沉淪。
灼熱的呼吸交彙,沈隨捏著希爾下巴的手往後按住希爾後頸,掌根在希爾下頷處摩挲,手指壓著希爾後頸細碎的絨發,指尖溫熱,希爾被這熱激得渾身打顫,白皙的肌膚上爬滿紅暈。
直將希爾吻得嘴唇發麻顫抖,意識混沌,沈隨才停下,抵著希爾額頭,沙啞道,
“我不是讓你離開,是陪著你留下。”
霎時間,希爾渾身抖得厲害,胸口發燙,眼前模糊一片。
淚水潤濕了沈隨的手背,沈隨拇指拭過希爾臉頰的淚水,在他臉上輕柔的撫摸著。
沈隨正要說什麼,卻被希爾抬身吻住,細密纏綿的吻裡帶著洶湧的愛意。
他長久以來始終深切渴求,飛蛾撲火般竭儘一切的熱望,終究得到了應答……
屋外的玫瑰在微風下搖曳,陽光灑在深紅的花瓣上,帶著嬌豔的嫵媚,香氣馥鬱。
屋裡的玫瑰在沈隨身旁盛綻,汗水潤濕了粉白的肌膚,帶著惑人的豔美,香氣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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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在這裡待的還習慣嗎?”
沈隨滿臉笑意,懶散靠在地牢冰冷的牆邊,看著中間刑架上被鎖鏈鎖住四肢,下巴被卸,意識混亂的“人”。
那人抬起頭,露出雙瘮人空洞的眼眶,死死盯著沈隨,即使沒有眼球,那股深沉又刻骨的恨意也讓人渾身發寒。
“哦,我忘了,你每天得吃不少幻藥,腦子不好使,說不了話。”
沈隨拍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慢步走近,停在位麵漏洞麵前,笑容燦爛和善。
“日子還長呢,你死不了,活著挺好,痛苦這種東西不是你們惡魔信奉的嗎,以後好好享受吧。”
手放在那人肩頸上的鞭痕處,不斷用力下壓,指尖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