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她在乎嗎?(1 / 2)

青燃帝君步子略略一頓, 聲音很淡:“不必。”

九嬰訝然看著他,難道帝君真的放下了?

青燃帝君卻不再看他,隻吩咐他們兩個:“加派人手, 速速尋找燭少綰, 有消息稟報。”

“是!”

青燃帝君轉身消失。

相見爭如不見,如果相見隻會讓兩個人更難過,那就不如不去見,不去看。

時間是治愈一切傷口的良藥, 她如果已經將他放下,他再出現在她麵前說不定她又會難過。

而他也會心緒更不穩。

………

紫怡山上。

小樓外花香撲鼻,綠草茵茵, 小樓內布置精雅,一桌一椅都精巧彆致, 看上去極有生活氣息。

牆上掛的是兩幅畫,一幅是山水畫,一幅是人物群像圖。

山水畫倒沒什麼,有山有水,山磅礴大氣,水玉帶環繞, 瞧著就有大格局。

那人物群像圖卻是各色人物都有, 很有點清明上河圖的味道。

青燃帝君在那畫裡找了半晌,也沒找到有哪個人像他……

……

青燃帝君站在屋中, 神色晦暗難辨。

他明明沒想來這裡的, 結果在四處尋找燭少綰的途中,他不知為何順腳這麼一拐,就拐到這座山上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小院外。

這裡到處都是她的氣息, 他頗為貪婪地呼吸著這裡的空氣,想要見見她的念頭再壓不住。

他就悄悄看她一眼,一眼就足夠了!

所以他隱身進了小院,隱身進了小樓,結果她壓根沒在……小樓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在小樓裡轉了一圈,梳妝台上東西不少,各種瓶瓶罐罐的,有胭脂,有粉,還有她自己調製的玫瑰露……

鏡子旁還有一把梳子。

他下意識拿起那把梳子把玩,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將上麵殘留的頭發歸攏到一起,束成一小束,靜靜躺在他掌心。

青燃帝君:“……”

有些動作已經成了本能,還不等大腦反應過來就已經自動收集有關她的信息。

心臟那裡像是溺了水,窒痛到無法呼吸。

喉嚨處像是被人塞了石頭,噎在那裡,上不來下不去。

他將那縷頭發緩緩握緊,微微閉了眼睛。

花絳……

曾經的執念太深,放手遠比想象中艱難。

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他在屋裡慢慢地轉了一圈。

重點是看了看牆上的畫,能看出是出自於她的手,畫上那兩句詩也是她題上去的。

那兩句詩是:紅塵逍遙懶提筆,畫儘人間百般色。

筆鋒寫意,帶著看透一切逍遙度日的灑脫。

她畫的人物也是各種各樣的,每一位都極傳神,栩栩如生,也各個不同,看來她沒少觀察人。

但這裡麵足足畫了八十一人,卻沒有一個像他的……

青燃帝君眸中劃過一抹失落。

他記得曾經聽人說過,當特彆思念一個人時會時不時想畫他(她),畫千人都像那一個。

就譬如他,常常情不自禁來畫她,含笑的,怒的,哭的,甚至有做鬼臉的……有時候想畫個風景都忍不住畫上她去,飲鴆止渴般不能自已。

明知道不對卻無法自控,就如同對她的感情一樣。

而花絳畫了這麼多,卻沒有一個有他的影子,哪怕一根手指像的也沒有……

看來她確實已經放下他了。

也或者她從未將他真正放在心上過?

雖然這也正是他希望的,但真正看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青燃帝君的心裡還是像一腳踩空了似的,一片空洞蒼茫。

他知道自己不該來,如果讓九嬰知道肯定會以為自家帝君癔症了——

連他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拿得起卻放不下,明明說好了要放手,可是就是放不開。

或許,他還是需要時間來遺忘吧。

再給他一些時日,他肯定能放下,肯定的!

他又出來轉了一圈,河裡她的小船在那裡自蕩,四周密林中也沒她的影子。她去哪裡了?

九嬰說她的日子過的極簡單,幾乎是三點一線,臥房,船上,密林中打獵……

偶爾去集市上走一圈,買些油鹽醬醋之類的。

而且她待在樓裡的時間最多,這次她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還有,難道去集市上轉悠了?

他正沉吟,腰間傳音符亮了起來,是九嬰。

接起,那邊傳來九嬰的稟報:“帝君,燭姑娘大概落在風連衡手裡了,據說,據說他的屬下無意中捉了一條頭上長燈籠的白泥鰍……”

青燃帝君:“……”

這個世上隻有一條白燭龍,那就是燭少綰,看來她摔傷了,以至於現出原形……

………

我悄悄地綴在小賊身後。

他很警醒,從我那裡出來後他並沒有直接去找那賊頭,而是轉了好幾個地方。

先去酒樓喝了一頓酒,又去集市逛了一下午,甚至還在一家客棧借宿了兩晚。

這麼折騰一圈他確認沒跟蹤者後,一頭紮進一座青樓。

一直綴在他身後的我:“……”

我的跟蹤術是一流的,小賊再機警也發現不了我。

而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他雖然折騰的很厲害,我依舊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