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漫秋一早去警局就碰了釘子。
她當然也想保釋高達,偏偏梁家那邊施壓,胳膊懟不過大腿,那哪裡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抗衡的?
但她不能,她女婿能啊!
整個北城誰敢不給顧非寒麵子?
然而,她接著一打聽,懵了。
南梔半夜就被接走了,但高達還在裡麵受苦受累!
她聯係不上顧非寒又找不到南梔,正準備去顧氏集團碰碰運氣的時候,南梔來了電話。
“慕南梔,你立刻讓女婿把小達弄出來,不然小達要在裡麵少一根頭發我跟你沒完!”要有特異功能,高漫秋恐怕能立刻從手機裡鑽出來撓花南梔的臉。
病房裡,南梔聽她說安安被顧非寒接走的時候,就已經打算掛電話了。
但是沒有來得及。
聽完後兩句,南梔眼神麻木的吐掉一口濁氣,“你和我沒完?除了這一句還有沒有新鮮一點的威脅?高達的事情我不會管,他就算死在裡麵我也不會管,你預備怎麼和我沒完?斷絕母女關係麼?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你……”
南梔懶得再聽那邊叫囂,直接按了掛斷鍵。
小腹隱隱作疼,南梔微微蜷起身體。
“慕小姐,你還好吧?是不是肚子又疼了,我幫你叫醫生。”說著,護士抬手去按呼叫鈴。
“不用了,我沒事。”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南梔止住她的動作,道了謝,又問她,“我可以再打一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手機先放在你這裡,我等下過來取。”
“謝謝。”
確認她身體真的沒事,護士轉身出去忙去了。
手機震動,是高漫秋。
南梔皺眉按掉,並且將那串號碼拉入黑名單,手機這才消停。
想到安安,南梔沒再猶豫,直接撥下另一串號碼。
嘟——
等待音響過兩聲,被接通。
“哪位?”
男人比等待音更沒有溫度的聲音傳進耳朵,南梔下意識捏緊機身,“顧非寒,是我,安安她……”
嘟嘟嘟!
南梔話沒有說完,電話直接被掛斷。
她:“……”
她再打,號碼已經被拉黑,比她拉黑高漫秋的時候還要快狠準。
果然,在警局的時候沒打電話向他求救是明智的……
南梔恨不得立刻衝到顧非寒麵前,卻也隻能用殘留的理智告訴自己要理智。
女兒在他手裡,如今她在下風。
要想接回女兒至少要有足夠的體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恐怕還沒見到顧非寒她就已經倒在半路上。
甚至,就目前情況來看,安安在顧非寒那邊比和高漫秋在一起其實更讓她放心。
先把身體養好……
南梔捂著小腹,著急又無奈。
顧氏集團。
會議室。
嚴肅的例會進行到現在,今天的氣氛格外的……不一樣。
三十二人位的會議桌上座無虛席,高管們挨個向顧非寒做過去一周的工作報告以及接下來的工作重點,間隙夾雜著一兩聲紙張撕裂的脆響聲。
嘶——
嘶——
那是顧安安小朋友在撕紙玩兒。
八點鐘,會議開始,顧非寒當時是一個人進來的,但是會議也隻進行了半小時,他出去了一趟,隔幾分鐘再回來的時候,懷裡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肉團。
小肉團剛睡醒,呆呆的,才哭過,小睫毛濕答答,穿著柔軟的鵝黃色針織連體衣,肉肉的小手捧著奶瓶,趴在穿西裝的爸爸懷裡小嘴一撮一撮專心吸奶喝。
眾人愣住,台上報告做到一半的公司副總,“下周二,禦豪灣開盤,屆時省裡和市裡的萌娃將會出席剪彩儀式……額,不,不是萌娃,是領導……”
副總汗滴滴抹了把冷汗,發現顧非寒正在給懷裡柔軟子整理碎發,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喝完奶,小肉團開始不安分的掙紮著要從爸爸懷裡下來。
顧非寒隻要她不哭,其他的都好辦。
小肉團睜著天真的大眼睛,邁著不太穩的步子圍著爸爸的座位繞圈圈。
顧非寒怕她把自己繞暈,勾著她的後衣領將她提溜到腿邊,然後從口袋裡掏了根棒棒糖撥開糖衣遞給她。
顧安安小嘴包不下棒棒糖,一邊舔一邊流口水。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頓時陷入了沉思。
有的總裁看上去衣冠楚楚正經八百一臉嚴肅,實際上開會的時候西裝口袋裡揣著棒棒糖?
會議流程繼續往下走。
棒棒糖舔完,顧安安不安分的攀著爸爸的小腿往上爬。
顧非寒正在交代工作,一心二用,順手撈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放在會議桌上,顧安安懵懂的看著爸爸嘴巴一張一合,覺得無聊,爬過去拿了爸爸麵前的文件,開始搞破壞。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