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衣服穿好,跟我去醫院(2 / 2)

她甚至不介意和他普及一下法律知識,“就算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可以走司法程序,等法院……”

“要我幫你請律師?”

“……”

南梔噎了下,“顧非寒,你究竟想怎麼樣?”

“安安分分當好顧太太。”

顧非寒眼中淩厲的警告像一把刀,刀刀見血,令她體無完膚,“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下一次就不是帶走顧安安這麼簡單了。”

話落,他鬆開她手臂,無意再在這裡停留。

南梔見他朝房門方向走,下意識想追,隻是腳下步子才剛跨開,腿根一軟,直直摔在地上。

“顧非寒!”

然而,無論她怎樣喊他,他腳下步子也未曾停留。

門外腳步聲遠去,很快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南梔看一眼窗外泛白的天際,眼睛一酸,沒忍住的將臉蛋埋進膝蓋間。

沒了安安又離不了婚,這段婚姻還剩什麼?

嫁給他的時候,她天真的覺得隻要自己足夠愛他,就終有一天能夠將他打動,然而兩年過去,這種想法煙消雲散。

她看破了現實,卻仍看不透他……

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強忍著見不到女兒的恐懼,不敢軟弱更不敢鬆懈,她知道自己有一場硬仗要打,卻沒想到這場仗這麼難打。

明明就在一座城市,卻好像和女兒隔了天涯海角……

山洪般的絕望將她吞沒,南梔隻想好好發泄一場,哭的忘我,以至於房門再被打開的時候她半點沒有察覺。

進門的時候一室安靜,顧非寒以為她已經睡了。

卻不想……

她將自己蜷成小小一團,臉埋在膝蓋間,沒半點聲音,但肩膀抖動氣息淩亂,明顯在哭。

料到他去而複返博取同情?

不像。

那她有什麼可哭的?

和那個姓林的牽扯不清,又私自簽了離婚協議,有臉哭?

顧非寒在原地站了幾秒,眉頭收緊又鬆開再收緊,反複幾次,一言不發的進了衣帽間。

正哭的傷心,南梔突然被什麼砸中,她愣了下抬頭,才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

高高大大的人影,淚眼朦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意識到顧非寒去而複返,以為事情有了轉圜的餘地,‘安安’兩個字剛到嘴邊,便聽他命令,“衣服穿好,跟我去醫院。”

醫院……

南梔心裡咯噔一聲,“是不是安安她……”

“穿衣服。”他皺眉,不耐的將她聲音打斷。

南梔不敢再耽擱,手忙腳亂的將他剛丟來衣服往身上套。

安安得傷的多嚴重才值得他去而複返?

從房間出來,南梔腦子裡亂糟糟的,連鞋帶沒係好都沒發現,她走的又急,快到樓梯口,踩到了拖在地上的鞋帶,重心不穩,咚一聲,膝蓋重重撞在了地上。

好疼……

膝蓋,還有……肚子。

顧非寒走在前麵,聽見聲音回頭時已經來不及扶她。

“摔傷沒有?”

他正要去看她腿上的傷,南梔卻已經扶著牆壁勉強站起身,“我沒事,去醫院要緊。”

南梔邊說邊下樓梯。

顧非寒一把抓住她,“顧安安沒事。”

南梔不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卻突然將她騰空抱起。

黑色賓利蹚著晨風連闖好幾個紅燈一路疾馳,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生生縮短到一半,剛到醫院樓下,顧非寒手機鈴聲大作。

南梔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接通電話送到耳邊。

“到樓下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邊說話邊解開身上安全帶,“嗯,這就上去。”

簡短通話結束,他側頭看向副駕駛,“腿可以走麼?”

南梔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膝蓋疼的厲害,肚子也不太舒服,但是南梔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強大毅力支撐,這會她隻想立刻見到安安。

電梯停在五樓。

門一開,南梔直接往外走,顧非寒不經意掃到她牛仔褲膝蓋那塊透出的殷紅,跟兩步,直接抬手拉住她,語氣窩火,“慕南梔,你腿不想要了?”

“我沒事。”

南梔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腿上的傷,“顧非寒,你鬆手,我要去看安安!”

驀地,顧非寒手上力道加重,皺眉,“不是顧安安,是……”

幾乎同時——

“謝天謝地,非寒你可算把人帶來了!”

清晨醫院走廊在這一刻突然‘熱鬨’起來,微胖的中年女人領著護士出現,前一句剛說完,她便一把扣住南梔手腕,“護士,這位小姐和我女兒一樣是熊貓血,我女兒還在手術室等著,你快帶她去抽血!”

這個女人南梔認識。

是羅湘湘的母親周碧蓮……

熊貓血、抽血、手術室……

幾個關鍵詞連在一起,足夠南梔在腦海中將這出鬨劇拚湊完整。

顧非寒去而複返將她帶來醫院,不是為了讓她見安安,而是為了救另一個女人要抽她的血!

南梔下意識後退一步,小腹突然抽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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