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吻了吻女兒可愛的睡臉,起身去開門。
門外,李阿姨拿著白天放在茶幾上的傷藥,“太太,先生吩咐我過來幫您處理膝蓋上的傷口。”
南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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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也還算快,轉眼五天過去。
南梔膝蓋上的傷口早就結痂,疼痛不再,每晚睡覺前顧非寒的電話都會準時過來,安安養成了習慣,總是趴在南梔身上在和顧非寒的視頻中入睡。
安安似乎很喜歡在這裡生活……
然而這種平靜,在第六天午後賀華蘭到來之後被打破。
南梔剛把女兒哄睡,聽見門鈴被按響,想起來李阿姨今天和她請了半天假,準備完午飯就走了,所以連忙去開門。
“慕南梔,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門打開,看見南梔,賀華蘭冷笑著睨她一眼,踩著高跟鞋徑直往裡走。
她身後是阿張嫂,還有一個模樣陌生卻精致優雅的美麗女人。
南梔頭疼,選擇在這裡等顧非寒出差回來果然是個不大明智的選擇。
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先應對。
客廳,賀華蘭已經領著年輕女人坐下,見南梔過來,她皺眉,“怎麼?客人過來連杯茶水都沒有?!”
“……”
南梔儘可能心平氣和,“我正要過來問您和這位小姐想喝什麼。”
賀華蘭刻薄的冷哼一聲,扭頭視線落到那個年輕女人身上的時候又是另一幅笑眯眯慈眉善目的麵孔,“嫣然你喝什麼?”
“我喝白水就可以了,伯母。”女人落落大方。
“耳朵聾了嗎?還站在這裡乾什麼?!”
賀華蘭皺眉瞪向南梔,“還不快去?!”
南梔轉身進了廚房。
賀華蘭喜歡茉莉花茶,這是南梔婚後伺候她兩年得出的經驗,然而這裡沒有花茶,除了白水隻有咖啡,反正要被刁難,也不費工夫泡咖啡了,南梔直接倒了兩杯白水出去。
果然,南梔剛把水杯放下,賀華蘭便不悅的皺眉,“怎麼?這才幾天不見就連我喜歡喝什麼都忘記了?慕南梔,你是不是覺得住到非寒這裡就可以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並沒有。”
南梔深吸口氣,解釋,“這裡沒有茉莉花茶,如果您願意等的話我可以去樓下超市買。”
小區外麵就有超市,在這裡生活了近一周的時間,南梔對周邊設施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你折騰!”
一旦和她說話,賀華蘭就沒有好臉色,“你過來坐下,我給你介紹個人。”
南梔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賀華蘭拉著身旁年輕女人的手,麵對她和麵對南梔的時候始終兩幅麵孔,“這位是秦氏銀行獨女秦嫣然,最近剛從哈佛留學回來,是兒童心理學方麵的專家,另外,她對手語、唇語也很精通,我特地請她來當顧安安的家庭教師。”
南梔:“……”
她怎麼覺得,賀華蘭是想請人家來當兒媳婦?
南梔看出一些門道,知道賀華蘭醉翁之意不在酒,家庭教師隻是個幌子,打著這個幌子讓秦嫣然接近顧非寒才是賀華蘭的真正用意。
賀華蘭為顧非寒找下家南梔可以不管……
但是南梔不想自己女兒變成被彆人利用的工具。
“安安她還小……”
“小?兩歲不學規矩什麼時候學?”
賀華蘭厲聲打斷南梔沒說完的話,“你是想讓顧安安長成一個野孩子,然後成為這個圈子裡的笑話?她是個聾子已經夠丟人了,慕南梔,你彆忘了她姓顧,歸根究底,還輪不到你做主!”
聾子、丟人、野孩子……
這些字眼無不踐踏在南梔的底線上。
“賀女士。”
南梔抬頭看她,不卑不亢,“要我提醒您麼?您也不姓顧!”
“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慕南梔,你用離婚協議誆我那筆賬我還沒和你算,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眼!”
“離婚的事情等顧非寒回來我會和他說清楚。”
“說清楚?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你以為住到這裡就萬事大吉了?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你和我兒子這婚早晚得離!”
賀華蘭眼底戾氣加重,一錘定音,“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就這麼定了,從現在開始嫣然就以顧安安家庭教師的身份住進這裡,她的行李隨後就會有人送來,還有,嫣然是貴客委屈不得,在我另外找到合適的傭人之前,就先讓阿張嫂過來照顧她。”
她話音剛落,秦嫣然優雅一笑,“慕小姐,打擾了。”
南梔:“……”
行吧。
這樣也好。
要是顧非寒真和這位秦小姐看對眼的話,那之後再和他談離婚的事情,應該就容易很多了。
隻是……
南梔餘光掃一眼站在一旁麵目刻薄的阿張嫂,有所顧忌,她這些天孕吐反應嚴重時不時就會發作一下,這位可就沒有李阿姨那麼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