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門外。
“白爺爺,去我書房說吧。”顧非寒書房就在這層,關上房門,他將老人家領去他書房。
到了書房,讓傭人上了茶,顧非寒直截了當的問,“您要和我說的應該不是爺爺的事情吧?”
事實上,白大夫昨兒連顧宅都沒有來過,又哪來的什麼注意事項要交代?
“嗯。”
老人家喝一口茶,言語中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是你媳婦兒的事,非寒,她的身體狀況你了解多少?”
南梔的身體狀況……
顧非寒原本以為白大夫要和他說的是南梔腹中孩子的事情。
但好像並不是!
“您的意思是……”
顧非寒微微沉眉,黑眸之中更多了絲絲凝重,“她的身體本身出了問題是麼?”
“現在下定論言之尚早,但她身體裡的確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趁還來得及,你總要做些準備防患未然。”老人家這話就說的有些高深莫測了。
乍聽之下,雲裡霧裡,
可偏偏顧非寒聽明白了!
南梔身體裡的那顆定時炸彈……
思索片刻,顧非寒掩去眼中複雜神色,嗓音如常的開口,“白爺爺,我需要您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她腹中這個孩子能生還是不能生?”
————
顧非寒送走白大夫回到房間的時候,南梔剛洗好澡從衛生間出來。
“不是說等做過檢查我幫你洗?”見狀,顧非寒疾步上前,皺眉接過她手裡擦頭發的毛巾,也一並接替了她手裡擦頭發的活兒。
空氣裡洗發水和沐浴液的香氣混雜出一種很奇特的味道,很好聞。
南梔的高度剛到顧非寒胸口,靠的很近,他幫她擦頭發的時候,她的鼻尖有意無意總會蹭過他襯衫前襟,於是鼻子裡又多了一種氣息,混雜在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氣之中最為特彆。
隻屬於他。
他一進房間,小雨就出去了,所以這會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南梔盯著他襯衫的白色布料,微微出了神,壓根忘了要回答他剛剛那個問題。
直到……
身體驟然騰空,等她回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南梔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脖子,“顧非寒,你……”乾什麼?
後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他長腿跨兩步,便將她放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然後轉身進了衛生間,完全沒有要搭她話的意思。
南梔盯著他的背影一臉莫名。
想不出所以然,她抬手理了理腦袋上毛巾擦到半乾的頭發,正要起身去陽台上吹吹風,卻見顧非寒拿著吹風機從衛生間出來。
他拿了吹風機出來是想讓她吹頭發?
南梔頓悟,連忙又說,“不用吹的,我出去吹吹風,一會頭發就乾了。”
她話音落下,他已經走到沙發這邊,順手接了吹風機插頭,然後按下了吹風機開關。
吹風機運作的聲音瞬間充斥在整個房間。
南梔那句話被無視的徹底,等他大手插1入她發間,吹風機吹出的暖風不近不遠的吹起她發絲,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他拿吹風機不是讓她自己吹頭發,而是直接幫她吹……
他幫她吹頭發。
這件事情放在彆的夫妻之間或許稀鬆平常,可對象變成他倆,就怎麼看都是詭異的。
一個趁她昏迷將他丟進手術室,連她的命都不在乎的人,竟然會幫她吹頭發?
難道就因為她今天差點被顧非凡……
南梔覺得這事兒太玄乎。
玄乎到她有些懷疑,身後這人是不是被什麼妖邪給附了身?
南梔滿腦子疑惑不得解,吹風機的聲音突然停了。
然後身後響起他沒什麼情緒的嗓音,“去睡覺。”
南梔:“……”
她坐著沒動,由於兩秒扭頭看他,“顧非寒,你為什麼不相信顧非凡的話?”
不久前,她獲救之後,顧非凡口口聲聲都在指控她勾-引他。
但顯然最終這種指控並未奏效。
南梔沒說是哪句話,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回答。
“首先,我有眼睛,會看。”
彼時,顧非寒修長好看的手指慢條斯理的繞著吹風機上的線,聞言抬眸淡淡瞥她一眼,一整個過程手裡動作都沒有停,“其次,人往高處走,我不覺得我太太會舍我求其次……”頓了頓,他微微皺眉,似乎覺得這個說法還不到位,又補充,“他和次的距離大概都還有十萬八千裡。”
南梔:“……”
瞧把他給自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