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如今早沒了前兩年息事寧人的心,賀華蘭要算賬,南梔不介意和她算清楚。
“的確,兩年前領證當天,顧非寒給過我一張卡,但卡裡具體多少錢我並不知道,因為轉頭這張卡就被您給要走了,上麵的錢我可一分錢沒花,賀女士,您說我吃顧家用顧家的這點我承認,畢竟我在您那裡住了兩年,雖然三餐都是自己買菜,但也確實在您的房子裡產生了一些水電費,另外加上房租,不如您好好算算給我個具體數字,我還您就是。”
“慕南梔,你少給我本末倒置轉移話題,怎麼?當著老爺子的麵你就賣可憐了是吧?我告訴你,今天不管怎麼著我都絕不能容忍你這個不乾不淨的賤人繼續留在顧家!”
說著,賀華蘭又是一聲冷笑,然後從包裡抽出一張紙遞到顧老爺子麵前,“我就知道這個賤人一定會否認,爸,您看看,這是我讓人調查的票務預訂信息,她口口聲聲說這趟行程隻有她和安安兩個人,但白紙黑字擺在這裡,這個姓林的也預訂了同樣的車票,而且兩人連座位都是挨在一起的!”
“這不可能!”
賀華蘭給顧老爺子的那張紙上是什麼內容,南梔並不知道,但賀華蘭的話令她震驚,因此她下意識出口否認。
那邊,顧老爺子戴上老花鏡,這才伸手接過賀華蘭遞給她那張紙,透過老花鏡安靜查看。
不多久,老人伸手將那張紙擺到麵前茶幾上,頓了頓抬眼看向南梔,“事實果真如此?”
老人麵色沉靜,看不出絲毫喜怒。
剛剛南梔進門到現在,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南梔按耐住心中疑問上前兩步,抬手拿起那張紙查看。
雖然隻有薄薄一張紙,但上頭卻圖文並茂的記錄了她和林緒的票務預訂信息,但這也隻是一張紙,不是做不了假……
“爸,我帶人趕到火車站的時候,這兩人帶著孩子也剛到火車站停車場,票沒來得及取,回來之前我讓人去取了他們的車票,我猜這賤人會一口咬定我這些東西是假的,但是沒關係,真金不怕火煉,這兩張票不管拿到那裡去驗都是沒有問題的。”說著,她又從包裡拿出兩張火車票。
有那麼一瞬間,南梔直覺自己好像跌入某個陰謀中……
賀華蘭準備的太充分了,充分到南梔這個計劃想逃走的人都自愧不如。
“我不知道為什麼林緒的名字會出現在票務預訂信息中,但是我那張票是我昨天晚上通過手機購買,我隻買了一張。”南梔拿出手機,“爺爺,我可以把賬單調出來給您看,而且訂票的話隻要知道林緒的身份證號,隨便誰都可以拿著這串數字在網上預定。”
“你當然可以調賬單,因為你們的票根本不是一個賬號購買!”
賀華蘭似乎早就想到這點,“票務預訂信息清楚顯示,這位林醫生的車票是他自己訂的,是,誰都可以拿著他的身份證號碼幫他訂票,但他那張票的支付賬號可是他自己的,難不成他的賬號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拿去用?”
的確如此……
南梔手裡還捏著打印票務信息的那張紙,林緒的訂票時間隻比她晚了兩分鐘,而且的確是他的微信賬號付的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隻在電話裡和林茵說過車票信息……
但林茵不可能出賣她。
林緒自己訂的票……
南梔抬頭看向站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林緒,“林大哥,你真的買過這張票?”
她的想法是,賀華蘭既然能在她完全不知曉的情況下拿到她預訂的車票,那未必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林緒的賬號訂一張票。
何況,在此之前林緒從未提及要和她一到去F城的事。
“小梔,我……”
“他當然買了!”
林緒眸光微動,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隻是他才開口,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賀華蘭猛然截斷,“慕南梔,證據擺在眼前,你這時候慫恿他否認頂什麼用?還有,你要去哪,和誰去,其實我一點不關心,但你罪無可赦有二,第一你試圖帶走顧安安,第二,也是最令人心寒的一點,你口口聲聲舍不得肚裡的孩子,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不如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舍不得的這個野種究竟是誰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南梔呼吸微沉,眼底染上怒意。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意思?”
賀華蘭臉頰肌肉抽緊,眼底一片刻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賤東西!這兩年非寒回來次數不多,留宿更是少之又少,隻要和你睡在一起,隔天我都會盯著你服下避孕藥,這種情況下你肚子裡這野種怎麼來的?是不是非得我把你和這個姓林的一道出入酒店的照片視頻拿出來你才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