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
她似乎以為顧總立下那份遺囑的受益人是羅湘湘?
暫且不論這個想法錯的離譜,另外說顧總要總裁夫人淨身出戶更是無稽之談。
但白川懶得同她解釋什麼,而是反問,“您是在為總裁夫人打抱不平還是擔心自己後半輩子沒有保障?”
心事被戳中,高漫秋眼底有抹心虛一閃而過,很快恢複如常,“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女兒被顧非寒這麼虧待,我這個當母親的自然要為她討個公道的!”
白川差點被她這幅理直氣壯的模樣給逗笑。
她要真是個好母親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要真像您一樣愛錢這會就不會離開醫院了。”白川並未掩飾語氣中的諷刺。
“你什麼意思?”
高漫秋瞬間炸毛,“我倒要去問問顧非寒,是不是他叫你這麼目中無人的!”
說著,高漫秋就要往裡衝。
“您省省吧。”
還不等保鏢攔截,白川聲音不疾不徐傳過來,“您真當自己在顧總那邊有免死金牌呢?”
高漫秋腳下步子一頓,身後白川嗓音還在繼續,“之前不過是看在您是太太母親的份上,顧總才忍著沒有動您,你要上樓我不攔您,不過我勸您最好收收您那些自以為是的小九九,那天晚上您為什麼會進警局,夫人或許不清楚,但顧總心裡卻是門清的。”
那天晚上……
高漫秋臉上血色漸漸退去,明明是盛夏光景,可她卻突然覺得有股涼氣自腳底竄入身體。
那事情他們明明做的很隱秘,顧非寒怎麼可能知道?
白川一定是在炸她!
“你、你胡說什麼?!”高漫秋垂死掙紮,咬死不準備認。
“您認為我是在胡說?”
白川冷笑著反問,頓了頓,又問,“那個醉漢也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吧?”
高漫秋驚出一身冷汗,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打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嗯,不知道也沒關係。”
白川沒什麼所謂的聳聳肩,“說這些原本也隻是想給您提個醒,胳膊肘少往外拐,再有下一次顧總會直接將那些證據拿給夫人看。”
說完,白川也不管她臉色有多難看,更不關心她是不是還要上樓,他從她身邊經過,頭也不回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一直到白川進了電梯,高漫秋才支撐不住的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
醫院回來之後,南梔洗了個澡,之後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她這些天幾乎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因此這一覺睡的尤其的香,要不是肚子突然餓的厲害,她可能睡到天黑也不會醒。
房裡冷氣很足,南梔縮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扭頭看窗外被晚霞燒紅的天空。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
南梔坐起身,看一眼上頭的來電顯示,沒半點要接的意思。
來電鈴聲響到自動掛斷,隔兩秒接著又響,又掛斷,又響……不斷重複。
第四個電話打來的時候,南梔直接穿鞋下樓,一整個過程甚至碰也沒碰那手機。
李阿姨領著白川進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彼時南梔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捧著一大碗手擀麵在吃。
白川手裡拿著電話,正在通話中。
拐過玄關,見到南梔,他朝電話那邊的人彙報,“見到太太了,她正在……吃麵。”
“嗯。”
電話裡,男人沉吟片刻,略有些沙啞的嗓音才傳過來,“等她吃完。”
“好。”聞言,白川恭敬站在一旁,安靜的等。
南梔在看一檔綜藝節目,挺嘈雜的,她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一碗麵已經見了底。
“太太,您還吃嗎?”綜藝節目也結束了,電視裡正在播廣告,間隙白川插聲進來。
南梔像是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似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怎麼?”
“如果您已經吃好了……”
白川將一直沒有掛斷的手機遞過去,“顧總想和您說幾句話。”
“沒興趣。”南梔靠在沙發上捏著遙控器調台。
“白川,開免提。”電話裡又傳來新的命令。
白川照做。
下一秒男人略有些無奈的歎息聲傳進南梔耳朵裡,說話時語氣間有一絲繾綣的暗啞撩人,“慕南梔,我沒有不想看見你,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