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摸到什麼,他頓了頓,把那布料拉了出來。
是紅色的,上麵還繡有金絲孔雀。
赫然就是少年的那件紅嫁衣。
像是找到了東西,他臉上肌膚微微抽動,像是想笑,卻隻是臉皮動了動,笑不出來。
他原是長得不錯的,但因常年冷著臉和狠辣的手段,沒有宮人敢直視和靠近這位總管。
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蘇治有些無奈。
真的是,太久沒笑了。
現在這幅鬼樣子可能還會嚇到人。
想到那人,他順著手上紅綢繡的金絲紋路細細撫摸。
看來要練習一下怎麼笑了……
不然嚇壞那人可怎麼辦。
把綢布蓋在臉上深深吸了口氣。
還有那人味道。
淡淡的奶香。
站起身,其他衣料都他被踢回去,唯獨少年的紅衣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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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初春的風在白日裡吹得人昏昏欲睡。
有花香在空氣中飄蕩,不是一種花,而是很多種一起揉成了一陣奇異香味,不讓人覺得刺鼻,而是舒適。
各種名貴的花被栽在這裡,都被照顧的極好,花兒們生機勃勃,長得一朵賽一朵好看,百花爭豔,互不相讓。
在花兩邊都有小道讓人經過,入了內裡就是一個空曠的園地。
往日空曠的地今日被搭起了戲台,有花旦在上麵唱著婉轉悠揚又淒美的戲曲。
“秦淮無語送斜陽,家家臨水映紅妝。
春風不知人事改,依舊歡歌繞畫舫。
誰來歎興亡?
青樓名花恨偏長,感時憂國欲斷腸。
點點碧血灑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