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在他頭上撫動。骨節分明的手指像梳子,把少年的發都捋直了。
有窸窣的布料摩擦聲響起,“哭鼻子了嗎?”帶笑的低沉男音,在少年的旁邊傳出。
“這麼愛哭,真像是女娃娃。”
聽到這話的少年噌地一下抬起了頭。他紅著眼,用還有哭音的嗓子反駁,“我才沒哭,我不是女娃娃。”
說完就用袖子在臉上擦拭,一邊擦一邊啪嗒啪嗒掉著淚,還一直重複自己才沒有哭不是女娃娃,把臉擦的一片通紅,眼眶浮腫。
安榆槿隻以為他鬨彆扭了,看到他這模樣,才發現不對勁。
“不是女娃娃,笙笙不是女娃娃,乖。是阿爹昨天夜裡起夜撞了頭,才會說出這些昏話。”他把少年揉進懷中,製住他又想擦眼淚的動作。
再擦就破相了。
看著懷中鼾睡的少年,安榆槿露出了個苦笑,這趟來這寺院,確實不該讓他來。
舟車勞頓不適合溫養了十幾載嬌細的花朵,一不小心就會夭折了。
“阿彌陀佛。安施主,闊彆多日,又見麵了。”一位穿黃色僧袍大紅袈/裟慈眉善目的白胡須和尚朝著他們走來,等靠近了才發現安榆槿懷中的安笙,斂去嘴角弧度。快走兩步靠近,“這位施主這是怎麼了嗎?”
安榆槿有些莫名地看著老和尚,雖不知他所說何意,但對這老和尚還是頗為恭敬的,“這是吾兒安笙。車上顛簸的累了,看見此處石幾就在這歇下腳。讓雲鶴大師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