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隔了幾步遠，墨初關切地出聲問道。
其他人也都緊張地盯著她。
墨初聲音裡隱隱帶著幾分讓人放鬆的情緒，女人的哭意漸漸平息了下來，那個嬰兒玩具卻一直緊握在手心……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女人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哽咽，視線始終不離墨初給她的玩具，半晌才突然開口，“其實，幾年前，我也有過自己的一個孩子……”
“在那之前，我和我丈夫通過‘育嬰技術’已經試了很多次了，我甚至都有些絕望了！本來以為那次也是不可能的，可沒想到，最後醫療專家竟然告訴我們，我們成功地結成了一個胚胎！”
說到這兒，女人含淚的麵容上卻不禁綻放出一個奪目的笑容！
像是風雨後猛然看見了彩虹，又像是懸崖處突然綻放開了一朵花，美得幾乎讓人不敢逼視！
“你知道嗎？他是個男孩。”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隻有這麼大……”女人用手比劃著它的長度，嘴角雖然含著笑，可那眼神卻藏著心碎般的痛！
“他還那麼小，那麼嫩，就乖乖地呆在孕嬰箱裡，靜靜地呼吸著……有時候，我光是這麼看著它，都能看上整整一天，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厭煩。”
“後來，他一點一點地長大，就在快一歲的時候……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甚至已經可以在彆人的攀扶下，蹣跚地走起路了，搖搖擺擺的樣子，就跟個小鴨嘴獸一樣，看得我的心都快化了！”
女人眼裡的悲痛越來越濃，嘴裡的笑意卻越來越溫柔，似乎透過朦朧的淚眼，她還可以看到那個白嫩而乖巧的孩子！
他會咧著嘴輕笑，那沒有牙齒的嘴巴裡甚至還會控製不住的流下口水……眼睛一笑起來，就像是兩彎動人的弦月……
“可是……可是！”女人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泣不成聲，衣袖裡的手心狠狠地攢成了一個拳頭，指甲甚至劃破了肉，鮮血淋漓地，一如這個母親的內心，已經斑駁凜凜……
“就在我們要準備帶走他的前一天……他突然就出事了！那個小的一個身子，因為痛苦正劇烈地顫抖著，他雖然不能說話，卻仍啊啊地慘叫著……我就站在旁邊，卻什麼都幫不了他，隻能在眼睜睜地看著……”
女人猛地跪倒在地上，緊緊抱住那個嬰兒玩具，像是抱著她那個無緣的孩子一樣，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我們什麼都替他準備好了，漂亮的嬰兒房，精致的玩具，可愛的衣服……可是……可是他卻永遠都看不到了！”
“他沒了！就這麼沒了……”
“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他沒了！”
最後一聲，女人像是要嘔出自己的心血一樣，猛地喊了出來！
眼角的淚一下子迸濺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場麵一下子寂靜下來，憂傷在無聲的傳遞著……沒有人開口，隻有淡淡的哭聲還在空氣中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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