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西疆的頂梁柱,西疆之外,與大夏毗鄰的乃是大周,而齊虎鎮守西疆的這些年,大周從未來犯。
此刻,齊虎騎乘在虎背上,眯著眼,望著橫渡拒馬河的羅家黑騎和百姓們,粗獷的臉上,卻是神色未名,讓人看不透,捉摸不透。
“將軍,如今羅家反夏,我等可否要出手,一舉剿滅羅家黑騎?”
一位覆蓋在甲士中的將領,於馬背上,抱拳問道。
齊虎沒有回答他,隻是緩緩的扭頭,瞥了他一眼。
“你說啥?”
齊虎道,聲音沙啞粗獷,仿佛讓人血液都在震顫似的。
那位將領被齊虎的眼眸盯著,忽然有些不敢開口。
齊虎抬起手,猛地一巴掌拍出。
這位將領,頓時感覺壓抑的氣機鋪麵,雙臂抬起欲要阻擋,卻是雙臂爆碎,炸出一團血霧,橫飛出數百米。
齊虎麵色淡然,騎乘在白虎背上,微微俯身,俯瞰著那位提議的將領。
“出尼瑪的兵!”
“你特麼有病是吧?”
齊虎罵道。
周圍的不少將領倒是都沒有太多的異動,這就是齊虎的處事風格和態度,霸道,不講理。
他就像是一個西疆暴君,在這兒他就宛若是土皇帝。
“若是羅厚和他的兵,是主動撤離塞北,老子自然一馬當先,一劍劈過去,斬了羅人屠的腦袋,可現在,羅厚和他的兵是被夏家勾連金帳王庭給逼退的,還帶著百萬百姓退,你特娘的叫老子出兵?”
“你當老子跟你一樣不要逼臉啊?!”
齊虎吐了一口唾沫,冷笑起來。
“羅厚和老子一樣都是鎮守邊塞,現在被逼的這麼慘,我等為夏家守國門為的是啥?不就是為的身後城池的百姓麼?”
“現在,你讓老子出兵,讓白虎軍團的兵們揮刀向那些手無寸鐵,心甘情願跟隨黑騎退走塞北的百姓嗎?”
齊虎在破口大罵,而黃沙山丘上的一群將領們,則是握著韁繩,安靜的聽著齊虎在罵。
“夏家這一次做的太過了,反正老子看不過去。”
“老子不管你們之中是不是有夏家的人,現在是西疆,老子的地盤,老子說不準出兵,就不準出兵,讓羅厚過去,讓那些百姓過去。”
“老子若是守塞北數十年,結果夏家勾結胡人來弄老子,老子心態得崩!”
“老子就是要讓夏家知道,勾結胡人來壓羅厚的下場!”
“艸特娘的姥姥!什麼狗屁玩意。”
“夏家要找麻煩,讓他們直接來!”
齊虎罵了一句。
那位胸膛染血的將領從地上爬起,很是憋悶。
不過,沒有說什麼。
齊虎罵了一會兒,沒有再罵。
他坐在虎背上,盯著拒北河另一岸的戰場。
咧嘴笑了起來:“那小子是羅厚的崽?”
“罵的夠給勁!”
“不錯,對味。”
“傳老子令,西疆疆域對羅家黑騎統統放行,誰敢攔,提頭來見。”
齊虎道,他的聲音頓時炸開,將西疆大地的黃沙都給炸的粉碎。
跨過拒馬河的羅厚身披黑甲,看著一馬平川的西疆大地,微微一愣。
本來,在他的印象中,跨過拒馬河等待他的可能是西疆黑壓壓的白虎軍團,還會有一場苦戰,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西疆虎騎居然一兵一卒都不曾出現。
似乎心有所感,羅厚抬起頭,看向了遠處隱隱綽綽的山丘。
“白虎軍團……齊虎。”
羅厚深吸一口氣,對於這個西疆猛虎,他亦是有所耳聞。
此刻,心中不禁升起幾許感激之色。
他握著韁繩,朝著齊虎所在的方向抱拳,爾後,扭頭,繼續率領著大軍橫渡拒馬河。
……
西疆疆域之外。
九天之上,雲層嫋嫋。
大雁拍打著翅膀,排列整齊的隊伍,往南飛。
雲層稀疏,碧藍的天穹之間,隻有幾片殘雲在飄蕩著。
有三隻白鶴拍打著翅膀,每一隻白鶴背上,皆是有位穿著黑白鶴氅的道人盤坐著,其中有兩位道人厚重的眼袋幾乎讓眼睛都看不見似的。
洪道姑亦是盤坐白鶴,身上的寬鬆道袍都被繃出驚人的弧線,俏麗的臉上,帶著幾分詫異,手握拂塵,挑眉望向塞北方向。
她沒有進入西疆區域,畢竟,西疆猛虎那暴脾氣可不太好惹,一旦被那愣頭青認為是在挑釁,怕是不勝其煩。
“老天師讓貧道前來觀望這一戰,到底是何意?”
“難不成還要相助羅人屠不成?此次圍殺,乃是夏皇親自下令,龍虎山與夏家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摻和入其中。”
洪道姑拂塵一甩,蹙眉。
周圍的兩位老道則是淡然一笑,道修本就有一種出塵的心,超然於物外。
“洪道姑,安靜看著便好……老天師派遣我等三位來此,目的應該不是羅厚。”
洪道姑聞言,沒有說什麼長長的睫毛一顫,繼續望向遠處狼煙四起的塞北。
忽然。
洪道姑眯起眼,細長白皙的手指屈指一彈,一紅色光芒於空中暴漲,下一刻,竟是化作了紅色的火焰符甲,一拳轟擊長空。
長空之中,一道身影從隱匿之態中解除,浮現而出。
竟是一位仙風道骨的白衣老道。
“嗯?大周司天院,丘院長?”
洪道姑看著這位老道,美麗的眼眸中閃爍過幾分錯愕。
這位布衣老道滿臉紅潤,踩著虛空,笑嗬嗬的朝著洪道姑等三位拱手。
“貧道,丘比機見過三位龍虎山真人,幸會,好巧。”
“三位道友,貧道隻是路過,偶見塞北之地,有清氣衝霄,道蘊輪轉,便來眺望之,本不想叨擾三位道友,卻不曾被洪道姑給看穿了。”
洪道姑和另外兩位龍虎山老道,不由蹙眉。
丘比機……大周司天院院長,實力很強,雖然大周司天院被龍虎山壓製下去,可是,作為昆侖宮的分支,能夠在龍虎山道統的壓迫下,沒有泯滅在大周,這位丘院長可是功不可沒。
“巧合?丘院長怕是說笑了……”
洪道姑淡淡道。
她心中不由警惕起來,老天師讓他們出現在此,而現在,代表昆侖宮的丘院長亦是出現,有問題!
而丘院長隻是溫和的笑了笑,懸浮於虛空,眺望著狼煙四起的塞北大地,默不作聲。
三位龍虎山道人無奈,隻能也是看向塞北。
……
羅鴻腳踩正氣長河入場了。
白衣,白發,白色長河,落入三品戰區中,麵對飛撲而來的一堆楚家三品,淡淡一笑。
他的麵色雖然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但是,此刻的羅鴻狀態卻是非常好。
他羅鴻四品的時候,殺三品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更不要說現在了。
大手一揮,正氣長河頓時席卷,猶如驚濤拍浪,幾位三品楚家將士,頓時被抽飛,在地上滾落出許遠。
不過,楚家疾風軍的三品數量太多了。
羅鴻之前太囂張了,說三品是廢物,不,甚至連二品都是廢物,都是可以隨意屠殺的貨色。
如今,羅鴻既然入場,他們自然要讓這個囂張的家夥,付出代價!
蕩飛了圍殺來的一群三品之後,羅鴻淡淡一笑。
正氣長河滾滾湧動,卷住數位三品。
羅鴻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抬起,猛地一攥。
嘭!
正氣長河中翻湧出血色,幾位三品修士,竟是直接被羅鴻給捏爆,隻剩下一灘爛泥的屍體從中滾落而出,血染大地。
羅鴻白發飛揚,抬起手,捂住嘴,輕輕咳嗽了聲。
“廢物,本公子身受重傷,屠爾等依舊如屠狗……”
羅鴻道。
原本被羅鴻手段給震懾的諸多楚家三品,頓時眼眸一紅,殺機再起,紛紛衝向羅鴻,更是有許多三品強者掙脫了黑騎三品,殺向羅鴻。
黑騎強者的壓力頓時減少了許多,而他們戰意衝霄。
“小公子無敵!”
一位位三品黑騎強者爆喝,氣勢如虹,殺向楚家強者。
羅鴻一邊咳嗽,一邊漫步,在狼煙中,黃沙中,閒庭信步。
正氣長河漸漸的竟是有染成血色的樣子。
羅鴻一笑,經脈中劍氣運轉,下一刻,從小豆花那兒拿來的純鈞劍頓時從儲物頁中飄飛而出,羅鴻手指輕叩。
一道粗大的劍氣驟然斬過,化作一頭白龍!
噗嗤噗嗤!
碎肉橫飛,許多三品根本抵擋不住這股劍氣,被絞殺當場。
羅鴻與血雨腥風中橫行,鮮血染身,但是身上的白色熒光震動,便直接震飛了這些沾染身軀的血液。
保持了聖潔和乾淨!
而羅鴻閒庭信步之間,舉目看向了楚元道。
就這些人,不夠啊。
火力吸引的還不夠啊,羅鴻能夠看到,周圍的不少黑騎高手,被夏家和楚家的高手給壓製著,這可不是他的初衷。
所以羅鴻咧嘴笑了起來,白色的發絲掠過前額,帶起淡淡的話語聲:“楚元道?你就是楚天南的爹?楚天南死的好慘啊,死了還被我拘魂而出,為我而戰,嘖嘖嘖……你兒子真好用。”
羅鴻笑道。
抬起手一招,楚天南的邪影頓時於一位三品修士身後佇立而起,斬飛一位楚家三品的頭顱。
楚元道見狀,眼眸瞬間通紅,看著楚天南的邪影,那熟悉的身影,目眥欲裂!
“羅鴻!你該死!”
楚元道低吼從嗓子深處爆發。
羅鴻身為黃榜第一的妖孽,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不,如今的羅鴻,或許要稱之為玄榜第一了。
三品想殺羅鴻,太難!
他看向了那些被楚家一品高手壓製住的黑騎一品和黑騎將主等。
這些羅家黑騎的一品,此刻狀態已經非常吃力,一些一品高手已經是傷痕累累,除了黑騎將主還能以一敵二,敵三以外,基本上都處於受創狀態,再過不久,就能磨死這些黑騎一品高手。
可是,此刻楚元道顧不得了,他覺得殺羅鴻更重要!
羅鴻此子,實在妖孽,如今涉險,必須儘早殺之!
“諸多疾風軍一品,還有夏家一品,圍殺羅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
一些壓製著黑騎一品的疾風軍一品和夏家一品,紛紛放棄了對手,彈射之間,宛若光芒炸開,殺向羅鴻所在的三品戰區。
羅鴻見狀,眼眸不由一亮,來的好!
吸引了這麼多的一品,羅家黑騎壓力定然大減。
心神一動,萬煞歸一運轉。
遠在五十裡外的一道邪影頓時與羅鴻互換位置。
羅鴻依舊囂張大笑:“哈哈哈,一群廢物,來殺我啊!打不到我吧?!”
與此同時,隨著萬煞歸一功法運轉,他身上頓時愈發的出塵,天穹之上,甚至都有霞光出現,彩霞萬千。
西疆之外的天穹之上。
丘院長看著萬千霞光異象,頓時目光一縮,呢喃:“羅鴻此子,這是……無垢之體?先天道體聖胎?!”
“此子……與我道門有緣啊!”
而洪道姑和龍虎山的兩位老道,扭頭看向了丘院長。
“丘院長……你說什麼?”
丘院長趕忙搖頭:“諸位道友聽錯了,貧道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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