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瓊。”
連翹拿起一塊兒吃:“你怎麼不吃,這東西不能放。”
“太甜了,沒胃口。”
連翹知道秦艽不習慣吃甜的,也就沒跟她客氣,不光自己吃,還喊著蓮兒也吃。
秦艽阻止道:“你自己吃也就算了,彆叫蓮兒。”
這話意思可就多了,連翹表情有點不好:“怎麼了?你彆告訴我這裡麵下了瀉藥。”
為什麼會這麼說,是有緣由的,這幾日文學館裡總會發現莫名其妙的摔倒,摔破頭,摔傷手,或者拉肚子的怪事。
其中腹瀉的人最多,連翹就和秦艽她們開玩笑說,是不是有人給彆人下了瀉藥,怎麼一個二個都腹瀉。雖然隻是笑語,但大家都有點忌諱莫深,覺得裡麵的事不簡單。
“我也不知道,但是安全起見,你沒報考你隨意,我和蓮兒就算了。”
連翹被氣得哇哇大叫:“好啊,還有你這樣的人,太壞了,我要是腹瀉了,我就找你。”
這連翹也是烏鴉嘴,沒多久就感覺肚子疼,去了恭房一趟。幸虧她就吃了一塊,也就跑了兩次,卻也把她氣得不輕。
“她膽子可真大,不怕我們拿著東西去找徐令人。”
“你以為人家傻,既然敢下在這種吃食裡,還大明大白端過來,就仗著即使徐令人找了禦醫來,也不一定能驗出什麼。能有這種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肯定有後台。你也彆聲張,就讓她以為我們都中招了,免得再鬨出彆的幺蛾子。”
就因為這句話,之後連翹裝模作樣往恭房裡跑了好幾次,還讓蓮兒和秦艽陪她一起演,真是慘不忍睹。
不過也不是沒成效,到了考核那日,看見出現在現場的秦艽,文瓊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是連翹的說辭,秦艽覺得她形容得挺像。
*
隨著一聲脆響,文瓊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你真是氣死我了,虧我冒著險給你拿藥,你連前三都考不進去,你知道這藥有多難弄,你知道錯過這次機會,你將錯過什麼?”
文瓊撫著臉,愣愣道:“姑姑。”
這個姑姑可不是宮裡的慣稱,而是此人真是文瓊的姑姑。
文瓊的家裡雖不是什麼名門世家,但也是書香門第。宮裡的女官來源有兩種渠道,一種是宮裡自己培養的,還有一種是在民間選召十八到四十之間識文通墨的女子,若是博學多才的才女最佳。
曆來總少不了有些才女名頭在外,被選入宮中為女官。
文瓊的姑姑汪司讚就是這麼被選入宮的,不過她能做到正六品司讚,也是靠著自己的本事。人出息了,就難免想提攜家人,文瓊就是她想提攜的對象,可惜對方不爭氣。
“姑姑,文瓊沒聽懂您的意思。”
汪司讚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聽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也沒機會了。”
文瓊也不說話,就是抓著姑姑的袖子哭。
汪司讚這才沒好氣道:“這次借著彤史館進人,皇後娘娘特意給六皇子安排個伴讀宮女。說是伴讀宮女,六皇子今年十七,這兩年肯定要大婚,一旦六皇子大婚,有皇後娘娘的提攜,你至少也能做個孺人。家裡若是能出個親王側室,你知道代表什麼寓意嗎,咱家就能從庶變士,家裡也可萌蔭封賞。可惜你太不爭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聽完這話,文瓊整個人都懵了。
六皇子雖是個瞎子,對於她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現在告訴她,她本來可以成為娘娘的,現在都被她弄砸了。
“姑姑,還有機會的是不是?您是皇後娘娘的心腹,您跟娘娘說一說,讓她選了我去,我就隻差一名,前三其中有一個我本來對她下了藥,她大病一場又腹瀉,我想著她肯定不成,沒想到考試當天她竟然參考了。您跟娘娘說,多選一個,到時我一定討了六殿下的喜歡,為娘娘辦事。”
“這——”
“本來是一個,現在不過多加一個,肯定可以的。”
“那我去跟娘娘說。你說說你要是爭氣,哪兒有這麼多事!”
文瓊破涕為笑:“謝謝姑姑。”
“還不知道能不能成,你也彆急著謝。”
“那也要謝謝姑姑,若不是姑姑疼我,文瓊也不會有這樣的運道。”
看著侄女嬌美可愛的樣子,汪司讚心中一狠。
有她的幫襯,再加上娘娘提攜,隻要文瓊能去六皇子身邊,事情肯定能成。文瓊的話,恰恰給了她提醒。
*
文學館中,和秦艽相熟的人都在向她道賀。
直到回了房間,連翹才問:“秦艽,明明你可以去彤史館,為何你反倒選了去當六皇子的伴讀?”
之前揭示考核成績,本以為隻取兩人,誰知取了三人。經過徐令人的解釋,眾人才知多出的一人是安排到六皇子身邊做伴讀。
前三沒有給出排名,徐令人反倒讓考到前三的自己選去何處。當時另外兩人直接臉色就變了,而秦艽也運氣非常好,竟然挑了讓她先選。
都以為她要選去彤史館,誰知她卻選了去當六皇子的伴讀。表麵上都在給她道賀,實際上又有幾個不罵她傻,不過前三另外兩個倒是挺感激她。
連翹憋了一路,這不回來了才問。
“我本來就沒打算去彤史館,我記得我之前說過。”
蓮兒道:“我好像聽見過,隻是當時連翹的聲音太大,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為什麼不想去彤史館?人家都是打破頭了想去。”
“人多事雜,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脾氣不太好,容易得罪人,與彤史館打交道都是各宮娘娘,與其到時候得罪人不知哪天丟了小命,不如提前找個安靜地兒待著。”
這麼解釋一下,好像也說得通,不過連翹還是替秦艽惋惜。
“秦艽既然這麼選,肯定有她的道理。”蓮兒說。
連翹想想也是,秦艽是她們三個中最有主見的,她肯定有她的想法。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連翹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叫蘭草的學婢,和一個不認識的內侍。
“他找秦艽,又不認路,我就帶他來了。”蘭草說。
“你是?”秦艽端詳了下,她也不認識此人。
“我是繡坊的,丁香讓我來找你,讓你去繡坊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卡死我了,點半天發表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