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姑瞅了他一眼:“說不定也就是一陣子的事兒,興趣淡了就過了。讓我說,其實這樣也不錯,這丫頭是個乾淨的,難得殿下也喜歡,就讓他們鬨著,要是能鬨出個小小殿下,難道你不高興。”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王瑜,平時老臉總是古井無波,眼皮也是半耷拉著,像是睡不醒,此時卻一下子瞠大了。
他看看芳姑姑,芳姑姑對他遞個眼色。
多年的老搭檔了,自然心領神會了。
“如果要是真這樣,還真不錯。”
*
這不是秦艽第一次收到彆人送自己的物件兒。
回憶一下,在夢裡來喜送過她,五皇子也送過她。其實兩個她都不想收,但兩個都收了。
這個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秦艽磨蹭著手裡的珠花,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怎麼了?難道不好看?我看好像還不錯。”
說漏嘴的人收不回說出的話,不過聽的人也沒認真聽。
“好看,就是殿下怎麼想起送奴婢這個了。”
“你不是梳了兩個小包包,好像隻能戴這玩意兒吧?”
秦艽似乎感覺到他口氣不對,看了他一眼。
“來,我給你戴上。”
這話頓時轉移了秦艽的注意力,她心裡有點怕他不會戴,卻又不好明言,往那邊靠了靠,讓他的手撫上她的發髻。
幸虧的是六皇子還真給她戴上了,沒有鏡子,秦艽也看不見,不過她用手摸了摸,好像一點都沒歪。
動一動頭,隱隱有細微的鈴聲傳出。
秦艽有點高興,又有點窘,但喜歡居多。
“應該是好看的。”
她隱隱似乎聽到有感歎的意味,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件她早就擱在心裡,卻總是忘了說的事。
她向四周看了看,殿中沒有其他人。
“殿下,您有沒有想過為何那個人可以看見,您卻看不見的事?奴婢覺得,既然他能看見,您肯定也有法子可以看見的。”
六皇子皺起眉,本來勾起的嘴角也拉平了,秦艽心裡一緊,卻還是硬著頭皮。
“還望殿下不要怪奴婢大膽,奴婢、奴婢隻是關心您而已。”
“關心?小宮女,看來是他把你寵得膽子越來越大了。”
聽著這嗓音和腔調,秦艽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眼睛盯向對方。
果然表情變了。
如果說殿下是溫和優雅,即使偶爾調皮耍賴,但眉宇間都是明亮的疏朗。可這個人明明也帶著笑,卻讓人寒毛卓豎。
她強忍著去摸胳膊,努力讓自己鎮定:“您也是殿下,你們本是一體,難道殿下能看見,您不開心?”
“你懂什麼!你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怕我?”嗓音一下子變得低到極致,黑色的瞳子也眯了起來。
他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拽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