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杵在這做甚,還不把孩子抱出去。”她頭也不回地說。
宮懌笑了笑,拉著甯兒出去了。
甯兒還在問剛才他們在乾什麼,宮懌清了清嗓子,蹲下道:“爹和娘在親親。”
“親親是什麼?”
因為這個親親,旁邊和花花玩的頡兒也跑了過來,蹲在旁邊。
“爹和娘親親不能告訴彆人,甯兒和頡兒想要弟弟妹妹嗎?爹和娘親親才能給你們生弟弟妹妹。”
廚房裡,秦艽頭頂都快冒煙了。
“還不過來端菜!”
*
自打宮懌來後,這幾天守店幾乎都是阿朵在做。
阿朵其實也不是沒有事,秦艽知道她平時隔三差五總會消失一會兒,時間長短不論,若是長的話,就是找東西去喂她養的那些蛇蟲了。
所以中午吃罷飯,她讓宮懌陪兩個孩子午睡,自己去替換了阿朵。
誰知阿朵沒有當即就走,反而留下來似乎有什麼話跟她說。
“秦艽,你想好了要跟他回去?”
秦艽點了點頭,雖然她跟宮懌說她要再想想,但兩個人其實都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口沒鬆現在更像是兩個人的情趣。因為秦艽還沒答應,這幾日宮懌換著花樣哄她,時而說好話,時而耍無賴,恩愛秀得讓人沒眼看。
阿朵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秦艽想了想道:“阿朵,若是我跟他回去了,你們是不是要回巴南?”
她其實挺舍不得阿朵,阿朵性格開朗,看似天真爛漫,實則做事很穩重,關鍵甯兒和頡兒都很喜歡阿朵。不過阿朵若真想走,秦艽也不會強留她,畢竟她能來是因為大祭司不放心她和兩個孩子,專門讓她來送他們。
“大祭司讓我跟著甯兒。”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說實話有你在甯兒和頡兒身邊,我也比較放心。不怕你知道,這趟回去後,可能要麵對很多問題,我倒也就罷了,關鍵是甯兒和頡兒我不放心。”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阿朵就準備進去了。
她停了下腳步,回過頭:“對了,還有那個康阿努,他這幾天來過好幾回。”但都被阿朵擋住了。
一聽這話,秦艽就想歎氣。
“我知道了,等我再見到他,跟他說清楚,讓他以後彆來了。”
其實秦艽也覺得挺煩的,她已經跟他說得那麼清楚了,他怎麼還是鍥而不舍,難道胡人天生腦回路和漢人不一樣?
不過這注定無解,秦艽一個人守鋪子,總要找點事來做,將四處整理整理,雖然這鋪子也不知還能開多久,但她對這裡還是有點感情的。
申時的時候,午睡的兩個小祖宗起來了,秦艽坐在店裡,都能聽到甯兒逗花花追她跑來跑去的聲音。
“娘,我和哥哥出去玩會兒。”
“就在門口玩,彆走遠了。”
甯兒摟著花花肥嘟嘟的小身子,幸虧這狗被兩個孩子盤玩慣了,也不咬他們,反正她看著是挺難受的。
有人來買東西,秦艽招呼著把人送走後,聽到鋪子外傳來一個聲音。
她從店裡往外看去,果然是康阿努。
她坐著沒動,過了會兒,康阿努走了進來。
“秦娘子。”
“有事?”
“你和你前夫說清楚……”
秦艽打斷他:“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得知他是我前夫的事,事實上我們沒有和離,我們確實分開了一段時間,但並不代表我不打算和他過了。好了,這些我就不多說了,畢竟是私事,我就想說一點,康阿努謝謝你對兩個孩子的好,但我們倆是真的不可能。”
康阿努沒有說話,秦艽也沒去看他,低著頭從櫃台裡拿出一個荷包。
“對了,當初你抱狗來時,我說要給你銀子你不收,我覺得這個錢你還是收下吧。本來我想把狗還你,但兩個孩子確實喜歡……”
“不用了!”康阿努突然道,聲音有點大,他垂下頭,又道:“不用給我銀子,打擾了。”
說完,他就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
秦艽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這是她碰到的第一個,即使她有兩個孩子,還是個寡婦,卻願意無條件對她好的人,可惜……
“你在可惜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嚇了秦艽一跳,扭頭就見他站在門裡,臉上含笑,眼神卻沒有笑的看著自己。
“我能可惜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著人。”
“可我明明看見你在可惜,你可惜這個胡人,是不是我要再晚來一點,你就跟這個胡人跑了?”宮懌滿臉醋意道。
“瞎說什麼呢,彆動手動腳,小心被人看見。”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小狗的慘叫聲。
宮懌和秦艽趕出去,就見花花還在原地,而甯兒和頡兒都不見了,遠處有男子疾行的背影,儼然手裡抱著什麼。
再往另一邊看去,同樣如此,這擄孩子的竟然分開走。
“你追一邊,我追另一邊。”秦艽道,同時沒忘喊阿朵和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