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傍晚這場事,晚上睡覺的時候,甯兒和頡兒被要求單獨睡。
頡兒反應不大,甯兒反應很大,她很不能理解為何不能跟娘睡這件事。可無論秦艽和宮懌怎麼和她曉之以理,她都不聽,再說多了就哇哇大哭。這個年紀的孩子,哭起來是不講道理的,於是隻能一家人繼續睡一張床。
宮懌的臉臭得可以,秦艽猜若不是甯兒是他們的女兒,估計他揍她一頓的心都有。
等兩個孩子睡了,她才悄悄跟他說,說已經在讓兩個孩子習慣了,先從午睡開始,漸漸他們就能習慣娘不在身邊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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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打從回到宮裡後,就想見見丁香和連翹,無奈她身份敏感,也是不想給她們找麻煩。
等把手邊的事忙完,她便讓人先悄悄去聯係了連翹。
問了下,果然連翹和丁香還有聯係,於是聯係的丁香的事,就讓連翹代辦了。抽了一個下午,趁兩個孩子睡著後,秦艽和兩位好友見了麵。
現如今連翹已經不在文學館了,而是去了尚宮局任掌薄,也是從八品的女官。至於丁香,她做了九皇子的侍妾,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生下了九皇子的庶長子和庶長女。
連翹當了女官,都不如丁香當娘,讓秦艽來的詫異。
丁香才多大?
秦艽在心裡算了算,十七差點兒。她見丁香微凸的小腹,明擺著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再看她麵色紅潤的樣子,哪裡還有個丫頭樣,出落得像個嬌俏的小婦人。
好吧,傻人有傻福,看這樣九皇子似乎沒虧待她。
“幾個月了?”
丁香也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三個月多點兒。”
秦艽扶著額頭,有點無奈。
連翹憋不住笑:“丁香是個好生養的,兩年揣仨,當初生第一個時,我還在跟她說,秦艽若是回來,肯定不會相信,誰知道她這才多久,又揣上一個。”話說到最後,連翹笑了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傻。
丁香‘嗚’的一聲,抱住秦艽:“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太子騙我家殿下說你很好,我總是不信。”
“我挺好的。”秦艽拍拍她的肩頭,也有些眼熱。
連翹比丁香要成熟多了,穿著一身女官服,格外顯得內斂成熟,秦艽不用想就知道,她這幾年恐怕也經曆了很多。
她不在,丁香又傻,還得照應著丁香 ,恐怕很艱難。
“你也算是苦儘甘來了,我都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對你能做到這樣。”連翹說得有點感歎,頓了下,她又道:“以後也要叫聲娘娘。”
“行了,人前也就罷,就我們三個,就彆提這事了。”
三人平靜下來,就著不見的這幾年說了會兒話,對彼此大概的情況多少也有些了解。
“對了,陛下說讓人你跟著皇後娘娘學打理宮務,下麵可沒少議論這事。我見你這麼久沒動靜,莫怕是拖著?拖著是對的,怎麼也要挺過這個年。”
連翹說得很隱晦,不過秦艽想一想就明白了。
尚宮局掌薄,司掌宮人名簿、廩賜等名錄計度,位置不顯眼,但成天和宮人名冊及宮裡各處的俸祿和賞賜打交道,多多少少是有些小道消息的。
而年關事忙,是時宮裡幾乎天天都會大擺筵宴,若是不小心弄砸一件事,就足夠讓人借題發揮剝奪她打理宮務的權利,連翹這是暗示她繼續拖著。
她點點頭:“我懂。”
因著有丁香在,兩人也沒就這事多說,又聊了會,眼見外麵時候也不早了,丁香就告辭了。
秦艽也沒留她,她是太子妃,丁香是九皇子的妾,這身份和關係太敏感,蘇家明擺著是隻效忠元平帝,保持中立,自然不能和太子扯上關係,她和丁香在人麵上過多來往,隻會害了她。
本來還想見見丁香的兩個孩子,現如今隻能等過年時在家宴上碰見了。
秦艽讓玉燕把丁香送出去,轉頭又和連翹說話,有些話當著丁香的麵不好說,隻能私下說。
不等她開口,連翹道:“見你沒讓我和丁香一起走,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我能做上這女官,也多虧徐令人,再說以咱倆的交情,你想做什麼,我肯定是要幫你的。”
“謝謝你,連翹。”
秦艽和連翹說謝,是真把她當朋友看待,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兩人的身份在這。
可不管秦艽什麼身份,連翹還記著當年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跌入穀底的時候,是秦艽拉了她一把,這件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秦艽把想讓連翹幫忙的做的事說了下,連翹應下後就離開了,她並不適合待太久。等她離開後,秦艽鬆了口氣,感覺心裡又少了件事,可同時也想起了來喜。
她一直沒有和來喜聯係,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