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1 / 2)

.皇家寵婢 假麵的盛宴 8704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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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 東方的天空剛泛起一抹魚肚白。

清晨微弱的光亮透過窗欞探入室內,床榻那處, 春色掩蓋在綢被及紗帳之後, 隻能從半遮半掩的空隙中才能看見榻上似乎交纏著兩個人。

即使是在睡夢中, 他也依舊霸道的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隻是秦艽懷著身子,隻能側睡, 他一隻手臂做枕, 另一隻手擱在她腰腹之上。

靜謐中, 隱隱有鳥雀嘰喳叫聲。

榻上的男子眼皮動了一下,卻並未睜開雙目, 鼻息間都是她的發香,他不禁將懷裡的人兒又往懷裡摟了摟,被下的大掌仿佛有記憶也似,隔著綢衫在對方光滑的肚皮上撫弄著。

這不過是無意識的行舉,卻漸漸撫出了真火, 額頭抵在她的腦後,對那纖細的玉頸落下點點細吻。

秦艽睡得正迷糊,突然感覺有人在親自己,她心裡清楚是誰,卻不想睜眼,隻是難耐地躲了躲, 卻換來對方更猛的追擊, 一掌罩住掌下馥軟, 另一掌也打算挪個位置,偏偏就在這時,那肚皮被頂起一塊,然後迅速落下,又是一腳上來,整好踹中宮懌的掌心。

他錯愕地瞠大雙目,懷裡的秦艽忍不住笑了聲。

“讓你一大早不消停,踢你了吧。”

宮懌被損,卻絲毫不惱,他大掌又覆片刻,卻再無動靜。隻能泄恨似的在她臀上捏了把,轉身攤平了躺著。

秦艽轉過身,看他臭臭的臉,忍不住還想笑,卻又怕把他笑惱了,當場跟她杠上耽誤了早朝。她往那邊靠了靠,下巴放在他的肩頭上,笑著道:“他一大早跟父皇請安呢,難道你不高興?”

他自然不能不高興,可眉宇間依舊不高興。

她纖手探入香妃色的綢被中,他眸色暗了暗,盯著她。

漸漸的,那眸色越來越暗,黑得像是黑洞,能吸人心魂,秦艽強忍著羞澀,將額頭抵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卻被人抬起下巴,咬住紅唇。

呼吸在變調,被褥裡在加溫,他大掌捏著她的小腿,狠狠地在上頭揉搓著,突然他掌下一緊,一切都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宮懌掀開被子坐起來,從枕下抽出帕子清理了下彼此,下了榻。

宮人們魚貫而入,為宮懌更衣洗漱,秦艽靠在榻上,即使隔著層層紗帳依舊覺得羞窘得厲害。

帳子沒有拉緊,露著一道縫隙,順著秦艽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看見他昂揚屹立讓宮人服侍穿衣的模樣。秦艽就靜靜地靠在枕頭上看著,眉宇間帶著不自覺的柔情。

“還早,你再睡一會兒。”他撩起帳子一角,看著她道。

隻見他一身黑色九龍金繡龍袍,腰係玉帶,頭戴翼善冠,說不出的威嚴俊美。看著這樣的他,秦艽遙記當年兩人初識,他還是個少年,她還是個少女,彼時的他俊秀出塵,似乎聚集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經過這麼多年,俊美依舊,倒多了許多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看什麼?”他問。

“沒看什麼,我也要起了,不然等下甯兒來了該要鬨。”說是這麼說,她卻垂著眉眼,小手指勾著他的衣袖打著轉。

秦艽穿一身淡青色的寢衣,外麵隨意套件竹葉暗紋的茶白色外衫。顏色雖是素淡,但她氣色好,黑發如瀑,雪膚紅唇,幾縷烏發垂了下來,更顯嬌美。且她孕期一直控製著,並沒有怎麼發胖,如果不看那肚子,倒不像是個懷著身子的婦人。

難得看她如此嬌態,宮懌挑眉道:“舍不得?那今兒就不上朝了,朕留下陪你。”

這話說得,秦艽在心裡呸了幾口,忙道:“你快去吧,彆忘了用早膳,真不讓你去,那些大臣們又要說皇後如何如何。”

明明宮懌登基不過幾月,卻好像過了很久似的,也是發生的事實在太多。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並沒有說錯,有著先皇的布局,那幾大世家門閥不足為懼,借著逼宮的由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朝中進行了一番大清洗,頓時氣象一新。

這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容易,無他,作為一個皇帝,總是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當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難處,今兒這旱了,明兒那澇了,這裡有戰事,那裡出了貪官汙吏,事事都得他親力親為。

當皇子的時候,還能躲還能藏,等當了皇帝,隻能迎麵而上。

就不說彆的,光給先皇上諡號,及下葬事宜,就讓宮懌頭疼了很久。無他,禮部擬上來的諡號他不滿意,讓他來擬,同樣不滿意。這邊還沒消停,那邊先皇同誰同葬又出問題了。

蕭皇後在鳳儀宮自戕了,趕在宮懌大封先皇後宮之前。

其實她也是個聰明人,明擺著以蕭家和上官家糾葛,宮懌不可能心甘情願封她做皇太後,與其自討沒趣,不如自己結束,死也要死在皇後的位置。

彼時,宮懌正為這事頭疼,寧王乃蕭皇後養子,他與蕭家合夥叛亂逼宮,卻和蕭皇後沒什麼關係。蕭皇後到底是一國之母,當時被禁足在鳳儀宮,又鳳體抱恙,株連到誰也株連不到她頭上。

當然宮懌可以用此事做借口,可同樣蕭皇後也可以用孝道來壓製他。從名分上,她即是長輩,又是嫡母,沒有一個堂而皇之的名頭,宮懌一個晚輩動她很不容易。而彼時蕭家遭遇大變,已經將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放在她身上,利用餘部在朝堂上逼迫宮懌封其為皇太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蕭皇後自戕了。

表麵上,自然不能說蕭皇後是自戕,實際上熟知內情的人都知曉。蕭皇後深恨蕭家人,臨死之前留書一封與蕭家人斷了關係,做得十分決絕。

蕭皇後做成這樣,宮懌心裡再不舒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可兩個先皇後,帝陵早已建好,元平帝曾留下口諭,死後與元後同葬,位置隻有兩個,卻有三個人,怎麼葬都是問題。

總而言之,這件事纏磨了很久,最終還是三人同葬,隻是蕭皇後不在主墓室,而是葬在副墓室中,但喪葬事宜還是按照皇後的規製。

這好不容易將一切瑣碎事務處理完畢,宮懌終於可以把所有心思投注在朝政上,又有大臣提出新帝登基當廣納後宮事宜。

這是每個新帝登基都該麵對的事情,說是廣納後宮,為皇族綿延子嗣,實際上不過是一些大臣們動了小心思。

就好像是一個恒古不變的輪回,皇帝為穩固皇位,犒賞親信,朝臣為了家族傳承,雙方彼此進行的一種交易。人們篤信姻親最為牢靠,就靠著這種手段,至少在一眾皇子還未長大之前,朝廷是可保證上下一心的。

這也是一種默契,偏偏這種時候,宮懌持了不同意見,以替先皇守孝為由,拒了此事。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說為了守孝空置後宮,不過是個幌子。但朝臣總不能編排皇帝的是非,再轉頭去看當年太子為了迎娶太子妃,做出的種種事情,及至兩人成婚已久,太子身邊依舊除了太子妃,再無他人,就不免有人非議了。

後宮不得乾政,專寵易生弊端,皇後應該賢惠之類這些話題,被人拿出來說了無數遍,可宮懌置若罔顧,秦艽懷著身子,這話也傳不到她麵前來,傳不到麵前,她自然樂得裝傻。

這也是秦艽為何會這麼對宮懌說的原因。

見她嬌嗔的眉眼,宮懌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指,又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轉身離開了。

這一幕不出意料落在旁邊侍候的一眾宮人的眼中,玉蝶幾個也就罷,新選進甘露殿服侍的幾個小宮女個個垂著腦袋,拚命掩去麵上的紅色。

秦艽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見此也不禁有些赧然,又望了他背影一眼,撫了撫鬢角道:“起了,也免得等會公主來了,看見不像樣子。”

*

沒有辜負秦艽屢次提起,她剛在宮人的服侍下更了衣,甯兒就來了。

可能是因為那場宮亂,也可能現在封了公主,現在甯兒成熟了許多,沒有像以往那樣進來就往秦艽身上撲。

她也知道娘懷小弟弟了,走過來先請了安,才偎到娘身邊,摸了摸她的肚子,說了聲弟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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