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冷的天氣,正適合吃火鍋。你嘗嘗這個,我將鍋底做的很清淡,應該很合你的口味。”
寧熹光將元帥大人的飲食習慣摸的透透的,加上她廚藝好到逆天,這飯菜自然很合傅斯言的口味。
兩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將近半個時辰後,才心滿意足的去花廳喝茶消食。
等兩人收拾好要休息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將近戌時,在現代是差不多十點的時間。
元帥大人明天早起要上早朝,且他又一貫是個克製的性子,寧熹光就覺得,今晚兩人大概不用和諧了。誰知道,她才剛塗抹完護膚品,準備爬床,昨天的場景再次上演。
嗯嗯啊啊了一番後,寧熹光渾身累癱了,很快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還在沉睡,似乎就感覺到元帥大人起身了,寧熹光翻了個身,眼睛也睜開來,迷迷糊糊的問他,“該上朝了麼?”
“嗯。吵醒你了?乖,繼續睡。”
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撫,寧熹光就當真很快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翠瑩這次進了內室,又和昨日一樣,滿麵抑製不住的笑容說了句,“奴婢恭喜娘娘了。”
用不著每次侍寢你都恭喜一番吧,這樣我很尷尬的。
寧熹光還沒來得及把這話說出口,就又聽翠瑩激動的說,“今日早朝,陛下宣旨特意賞了幾位大人還有幾家勳貴,娘娘的娘家威國公府就被特彆恩裳了。”
“啊?”
“娘娘的父親如今已是威國公了,您兄長已是威國公世子了。”
寧熹光擰著眉頭,仔細想想這裡邊的故事。
好像大概是之前威國公——也就是她祖父,當初旁觀幼帝處境艱難,卻沒有伸出援手,這事兒被隆元帝暗記在心,之後大權在握時,雖然明麵上沒有訓斥和貶謫威國公府,讓威國公府臉上難看,但是,卻也沒有讓他們多好過。
比如,她祖父提出退位要求,將威國公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嫡長子,以退為進,想讓威國公府不再是陛下的眼中釘。然而,就是這個折子,威國公往上遞了十多年,一直沒有得到批準!
似乎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威國公府提心吊膽,之後還有謠言傳出,陛下準備用彆的方法,奪了威國公府的爵位——當然,這時威國公府還有可保爵位不被降等的丹書鐵券,但是,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隆元帝帝王深謀遠慮、智多近妖,他要是真想對付威國公府,彆說是奪爵了,就是讓威國公府家破人亡,那都是小事兒。
要知道,早先另外結黨營私,想要把小皇帝架空的三位輔政大臣,如今屍體都化成飛灰了。
由此可見隆元帝睚眥必報的本性。
可就是這樣一位不容人絲毫怠慢的帝王,如今竟然改變了對待威國公府的態度,從之前的寒冰,轉化為如今的春天般溫暖。不僅沒有將威國公府奪爵,沒有降爵,反倒同意了威國公的折子,將威國公的爵位劃給了寧熹光的父親,她的兄長也成了世子……
這是為什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沾了宮闈女眷的光啊。
雖然被人說靠孫女/女兒/妹妹上位不好聽,但威國公府確實有個好姑娘啊,吹了陛下的枕頭風,所以,陛下對威國公府態度軟化,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寧熹光又忍不住感歎:元帥大人還是這麼極端的性格啊。愛欲讓其生,恨欲讓其死。
這樣的性格一點不好,甚至會成為大臣攻訐帝王的弱點,然而,寧熹光卻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性格了。
被元帥大人這樣愛著,她興奮的要笑傻了。
而且,她占了早先寧蠻蠻的身子,如今她的家人因她受益,這也算是償還了一些因果了。
寧熹光起身用膳,才剛放下碗筷,便聽到外邊有丫頭過阿裡通稟,說是魏嬤嬤來了。
哦,忘記了,她如今剛接手宮務,什麼事兒還沒上手呢。
這些時日有魏嬤嬤幫襯著,更準點說,魏嬤嬤還是主持著宮務,她不過是個打下手的小透明,暫時還不能將所有事情上手,所以,還需要魏嬤嬤仔細帶一帶。
寧熹光又開始和魏嬤嬤學習處理宮務了。
她有管家的經驗,本身又聰明,真下了心思學,倒也很容易上手。
隻是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要耗費了心思慢慢悟透罷了。
魏嬤嬤在菡萏宮呆了一個半時辰就離去了,而後傅斯言就來了菡萏宮。
此時天還大亮了,夕陽映紅了半邊天,寧熹光就有些奇怪,“今天回來這麼早。”
“嗯,該忙的都忙完了。”
“那就好好歇歇。你看你一年到頭都閒不了幾日,整天忙的像個陀螺,你這樣不行啊,要學會放權啊,把手中事情丟給大臣們不就好了,要不然養著他們乾拿俸祿,那不虧死了。”
王作福和翠瑩同時被寧熹光驚世駭俗的言論嚇著了。
後宮妃嬪不得乾政,這話乃祖訓,每個秀女進到第四輪選秀時,都要背下來的,與此同時還有其餘一些規矩,總之,都是約束後妃的。
這寧昭儀以前也背的挺溜,怎麼現在就忘了?
她這已經不僅僅是乾政了,這是要替陛下做決定啊。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她隨口嘮叨,不作數,可往大了說,那是要母雞司晨啊。
王作福和翠瑩被嚇的很了,兩人同時垂下腦袋,身子瑟瑟發抖。
宮裡的生存準則時,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而他們知道了這要命的事情,依照陛下對寧昭儀的看重程度,興許不會收拾了寧昭儀,但收拾他們……
兩人同時麵色如紙。
傅斯言卻全沒把這話聽在耳裡,他將寧熹光還在絮叨,而王作福和翠瑩幾乎要把腦袋垂到地下了,徑直開口打斷寧熹光,吩咐說,“都下去吧。”
“是……是。”
兩人狼狽退下,寧熹光也隻訝異的看了幾眼,隨後繼續說,“身子是自個的,你要好好愛惜啊。不能當工作狂的,把身體累壞了,我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