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放開我,放開我!!托馬的傅家一窩狗娘養的,當初娶我五姐時,各種保證說的天花亂墜。如今可好,托馬的……”
其餘放肆的話,他還沒說出口,便被寧熹陽狠狠的捂住嘴巴。
這裡可是沈陽,傅家的地盤,他們過來的事情,就不信傅家人到現在還不知情。
那幾人無恥至極,不出麵指定是私底下憋著壞,準備抓他們的把柄,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他們本來是占著理的,可彆因為小六的鬨騰,弄到成了理虧的一方。
寧熹陽死捂著寧熹塵的嘴,讓他不能再“口出狂言”。
同時她又忍不住怒其不爭的狠狠瞪了寧熹光一眼。深覺得,自己這個妹妹連丈夫都籠絡不住,未免太沒用了。
她心裡嗤之以鼻,卻又忍不住暗自慶幸,覺得他們沒同房也好,這樣傅家更加說不清了,他們有理也變得沒理,沒理變得更加沒理。
這樣就方便他們獅子大開口,為自己謀取更多利益了。
寧熹塵在兄姐的按壓下,終於坐到了沙發上。但他還是惱怒的,憤恨的不停的捶打著沙發上,甚至還發瘋似的將幾個靠背狠狠的拋了出去。因為力道太大,靠背碰的屋子裡的東西嘩啦作響,更有兩個擺設用的花瓶,被擊打的粉碎。
廚房中的齊媽和胖丫聽到動靜早就跑了出來,可主子們憋氣撒火她們能如何?
更何況六少爺素來和自家小姐親近,因為姐姐的事情暴怒到這個地步,她們非常體諒,也非常有認同感。因而,當下也沒有過去製止勸說,隻站在一邊靜觀其變。
寧家大姐卻又發話了,“你消停消停吧,在這裡發火給誰看,真有本事,你就去傅家,去找傅恩銘、傅文濤,給你五姐討還個公道。”
“去就去,你真當我不敢啊。”寧熹塵掙紮開大哥的雙手,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托馬的這次過來就是給我五姐討還公道的,你還當誰不敢去咋地?”
寧大哥頭疼的看著快走到門口的兄弟,怒瞪了寧熹陽一眼,“就你會找事兒。”一邊說一邊給齊媽使眼色,齊媽就和胖丫合力將大吵大鬨不住掙紮的寧熹塵給拉扯回來了。
“你要去也行,隻是也不能就穿著身上這身衣裳出門。去上樓換件衣服,老二也去換,都收拾收拾,吃過早飯咱們往傅家走一趟。”寧熹和說道。
寧熹陽眸中閃過精明的光,“也好,左右都是要去的,早一會兒去晚一會兒去,不差什麼。”
寧熹塵被安撫住了,乖乖上樓換衣服。就連寧熹平,都難得的沒有因為“老二”這個稱呼,和寧大哥爭執,也蹙著眉頭上了樓。
一頓早飯幾人用的心不在焉,桌上的東西隻是簡單動了兩筷子,幾人便都再沒了進食的欲.望。
“既然都不吃了,那就拿上東西去傅家。”
寧家人做事還是很講究風度的,儘管此番去傅家,兩家絕對不會鬨得太愉快。但是,此時該做的表麵功夫,他們還是要做的,並不會留下明顯的把柄讓人詬病。隻是做的到不到位,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就譬如,他們在早飯前,還特地派胖丫去了傅家一趟,專門送了拜會的請帖。
客人即將登門了才送來帖子,這實在是為難主家,但寧家和傅家的關係如今僵硬惡化,已經到了眾人皆知的地步。寧家人心裡存了口惡氣要出,隻是這麼簡單的發泄一下,當真並不為過,外人知道還要說他們做事有分寸,有骨氣。卻也知禮,不會為難人呢。
不說這些題外話,卻說現在,寧家幾個少爺小姐,將從南京帶來的,準備送給傅家的禮物一一帶上——這又是寧家人處事的得體和高明之處。
即便他們是去興師問罪的,但是,他們素質高,言行舉止彬彬有禮,態度也擺的非常正,路人緣絕對能刷爆。至於說之後事情談崩了,那絕逼不是寧家人的錯,是傅家人欺人太甚。
“小五,還坐著乾麼?趕緊換了鞋子一塊去。”寧家大姐隨口吩咐妹妹說。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寧熹光垂著腦袋,揪著手中的帕子,雙手似緊張似苦惱一般,一會兒將帕子抓緊,一會兒又鬆開。隻這一個動作,就將她扯成一團亂麻般紊亂煩悶的心態表露出來。
寧熹塵那裡還看得過去,當即就開口說,“五姐你不用去,去了乾麼,和他們對峙麼?沒那個必要,你就呆著家裡,等弟弟給你帶好消息回來。”
寧大小姐蹙眉思考片刻,也點頭同意,“那就這樣吧,你留在家裡好生歇息,耐心等我們回來。”
反正這個妹妹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關鍵時候還要拖後腿。
想一想屆時若他們正和傅家人周旋,這個妹妹卻坐在一邊垂淚,亦或是在傅家人堅決讓她和傅恩銘離婚時,她對著傅恩銘大表愛意,堅決不肯離婚,她就覺得糟心的想吐血。
這麼想著,寧熹陽就看向寧熹和,顯然寧熹和和她想到一處去了,兩人彼此交換個眼神,便踏出腳走出大門。
幾個人一走,屋裡霎時安靜了,那種煩躁的讓人想法脾氣的感覺也頓時煙消雲散。
寧熹光揉揉太陽穴上樓,邊吩咐齊媽說,“我頭痛,上樓睡一會兒,等幾位少爺回來了再上樓喚我。”
“唉,好,您快去歇息吧。”
齊媽心疼的看著寧熹光,腦中已經抑製不住的腦補了一副場景劇。女主角自然是寧熹光,而她在做的事兒,就是默默的躲在被子裡哭泣;亦或是她愁苦的躺在床上四處翻滾,在為幾位少爺的傅家之行擔憂……
這麼一想,突然就覺得自家小姐更可憐了,齊媽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不說湖月小築這邊的動靜,且說寧熹和、寧熹陽幾人坐上了齊媽特地給他們雇傭來的轎車,一上車寧熹陽就忍不住蹙眉,看著車子低劣的配置,眉頭都擰成一個疙瘩。
這車子底盤非常低,讓坐慣了德國進口改裝車的寧熹陽非常不習慣。坐上這車子後,感覺擁擠的很,連腰背都挺不直,無端的有種窩囊感。
而且這車子內的環境也非常糟糕,有四處亂放的雜物,車內遍布灰塵,窗戶上還有類似鼻涕的不明物。
寧熹陽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勉強沒有發作,沒有當著司機的麵,將車子從裡到外貶斥一通。
她能忍,寧熹平卻忍不得。
他長相五大三粗,身量也特彆高,將近一米八八。他一堵牆似得高大,坐在這車裡更覺得憋氣。火氣上頭,接連怒罵了兩聲“艸”,外加憤恨的跺了兩腳車門。
司機敢怒不敢言,開車的手氣的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