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光很憋氣,三下五除二將四、五十隻千腳蜈蚣收拾了。
完了她才看向傅斯言,“我就說麼,這東部半獸人族地的主宰,是以狡詐陰險狠辣出名的,沒道理他手下沒學到他一星半點的精髓啊。還好我留了個心眼,不然真被他們包餃子了。”
傅斯言悠悠然接了一句,“還好沒蠢到家。”
“怎麼說話呢?”寧熹光瞪眼,“我要是犯蠢,你乾麼呢?你看出他們的陰謀計量了怎麼不提醒我?”
“提醒你做什麼?”傅斯言揉揉她的腦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道理你不懂?”
“……行吧,你長得帥的,你說什麼都有理了。”
兩人耍了幾句花腔,寧熹光就看向她留的兩個活口。
她要開始逼供了,想想還有些小興奮怎麼辦?
不管什麼時候,這類浪費口舌的活計,元帥大人都是懶得做的,所以還得她出力。
對半獸人逼供遠比對人類逼供來的簡單。
這些半**猾又欺軟怕硬,永遠比人類識時務。
這不,一見寧熹光準備隻留一條獸命,兩隻半獸絞儘腦汁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就為了爭取那一絲活命的機會。
然而,他們說的再多。可都不是寧熹光想知道的。
她才不關心是誰想出了如此陰損的,暗算過路獸的計量,也不關心他們這個小團隊的幕後主使是誰,他們掠奪的財物都放在那裡,曾經草菅了多少獸命,她隻想知道地宮的入口在哪裡,還有他們頂頭的頂頭的頂頭的大boss現在在何方。
有關第一個問題,兩個半獸人自然搶著回答,“不騙你,這裡就是進入地宮的入口之一。”
“對,對,地宮太大了,出入口都多的嚇人。有的出入口比較寬闊,那是留給那些實力強大的獸走的,我們根本不敢踏入。就隻有眼前這樣的出入口,”這隻千腳蜈蚣心酸的指了指眼前陰暗窄小的洞穴式入口,“這才是我們能走的入口。”
寧熹光點點頭,這話說的非常有說服力。畢竟上一次她來東部半獸人族地的時候,就知曉這裡是個等級特彆森嚴的部落。
隻是沒想到,連出入地宮的入口,都要講究個誰能進誰不能進,管理的不可謂不嚴格。
兩隻千腳蜈蚣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好些,才在寧熹光的不耐煩中,回答另一個問題。
可是,誰知道主宰在哪裡啊?
千腳蜈蚣更心酸了,“像是我們這類實力低下的半獸,雖然也能在地宮中有一個休憩的角落,但是我們不能接近權利中心。那是隻有武力值高的半獸,還有主宰大人才可以活動的區域。我們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麼能知道主宰大人如今究竟在不在洞府裡,我們根本不不敢窺探主宰大人的行蹤啊。”
另一個獸也補充說,“對,對。主宰大人地位非常尊崇,但凡誰有一點冒犯他的行為,都會被剝皮抽骨,殃及個人不說,有時候甚至整個族群都會被帶累。”
兩隻獸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然後就死了。
他們死的那一瞬還茫然的看著寧熹光,好似在震驚,原來扁毛也不都是言而有信的。
說好的誰老實交代就給誰一條活路呢,現在把他們倆都殺掉,這真的好麼?
寧熹光聳聳肩,毫無負罪感,指指元帥大人說,“我說給你們一條活路,他又沒說給。是他殺你們的,可不是我啊。”
傅斯言對她的話不置一詞,牽著她的手就往裡邊走,“進去看看。”
兩人沒有隱藏行蹤,自然惹來無數半獸人的窺伺。
然而他們身上有血腥味兒,那血腥味還無比熟悉,半獸人們認出來後,對著他們就非常忌憚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千腳蜈蚣那群半獸武力值雖然都不太高,但難得的是,他們是群體作戰。
一窩千腳蜈蚣少則六、七隻,多則百十隻,通常是群體一塊兒活動。
他們單個作戰很好對付,可要是群攻而上,換誰都得頭皮發麻。即便是那些武力值高強的獸應付起來,一不留神也得把命留下來。
而在這個地宮入口處就有一窩千腳蜈蚣,數量不多不少,有四五十隻,他們也是這個入口的一霸。通常根本沒人敢惹他們,沒想到踢到鐵板被族滅了,活該!
心裡默念千腳蜈蚣們不長眼,招惹了不能招惹的獸。這些半獸人卻都火速跑開了,擔心寧熹光和傅斯言一言不合把他們也清理了。
而寧熹光和傅斯言此時那有心情管他們如何,寧熹光一門心思要找蠍子主宰,這會兒正和傅斯言商量,趁天黑的時候潛入地宮中權貴們居住的地盤,隨便逮一隻武力高強的獸,再威逼利誘一番呢。
傅斯言卻道,“不需要了。”
“怎麼?你知道那蠍子的住所在哪兒?不應該吧。”寧熹光忍不住吐槽,“這裡說是地宮,還真是名副其實,底下的道道彎彎繞繞的多了去了,即便是在這裡住個幾十年,也會迷路。尤其是內層,裡邊的洞穴也全都一模一樣,不論大小還是造型,一點區彆都沒有。”
“我當時來東部半獸人族地,非常不湊巧的,才進入這裡就碰上沙塵暴。當時狼狽的四處躲,不知道在哪裡一腳踏空就掉下來了。我當時直接掉到內層那些武力強的獸們居住的地盤上,好在是晚上,我又及時用精神力罩鎖住周身氣息,倒是沒引起什麼動靜。”
“不過,非常不湊巧的是,我在裡邊迷路了。迷路就迷路吧,反正從那個方位下手找你都是一樣的。就是當時也不敢驚動彆的半獸,我發動精神力地毯式尋找你就非常小心翼翼,放出的精神力觸角也非常細小,就找的很慢。”
“找的慢也就算了,還好幾次差點被逮到馬腳。再加上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那陣子過的彆提多慘了。”
口快的把這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寧熹光就後悔了。
元帥大人本就疼她,聽到她因為找他受了這麼多罪,他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多心疼呢。
果然,就見傅斯言的臉都沉了,握著她的手指也加大了力道。
寧熹光唯恐元帥大人說出,“以後補償你”之類的煽情的話,那多難為情啊,就立馬開口又說了一句,“可是我把地宮搜遍了,也沒見著東部的主宰蠍子居住的洞府啊。”
地宮內層區域都是實力高等的獸們居住的,以蠍子主宰唯吾獨尊的性情,他的居所不出預料該在內層的正中央,且洞府一定修的奢華精美,大眼一看就透出不凡來,可實際上並沒有。
就像她之前說過的,整個地宮內部區域全是一模一樣的居所,包括洞口的大小和造型,輕易分不出那個是誰的洞穴。可即便如此,寧熹光也敢確定,裡邊絕對沒有那隻蠍子的洞府。
彆問她是怎麼知道的,這就是一種直覺。
她找遍整個地宮沒找到蠍子居住的地方,元帥大人卻說不用找了,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
寧熹光問出口來,傅斯言就說,“這地宮之下還有一層。”潛意思非常明白了,那隻蠍子不出意外,應該獨居在地宮下邊那一層。
寧熹光聞言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應該啊,我的精神力根本沒有感覺到。”
見傅斯言要開口,她立即說,“打住,打住!你可千萬彆再打擊我,說我的精神力不如你了。儘管這是事實,可我不願意承認。”
她哼哼兩聲,又笑道,“你就直說,咱們怎麼下去。”
“很簡單。”傅斯言說,“找個認路的直接帶咱們下去。”
寧熹光鄙視眼,“所以還是要動用武力麼?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確定了隻能找熟人帶路,寧熹光心裡立刻冒出一個人選,她說,“去找那隻蟾蜍。”
她早先在東部半獸人族地潛伏時,也不是一點消息沒收集到,最起碼她就知道,那隻青灰色的蟾蜍,是蠍子主宰的心腹。若是整個東部半獸人族地裡,有一隻獸知道如何去找蠍子,蟾蜍肯定是那個知情人。
兩人運氣還不錯,剛準備去找蟾蜍,就見那隻青灰色蟾蜍從內層區域飛出來,朝地宮外邊而去。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跟上。未免打草驚蛇,讓那隻蠍子跑了,他們直到沒人的地方才打暈蟾蜍,帶到僻靜處,再次逼供。
這蟾蜍心性比蜈蚣強多了,也硬氣多了,任憑寧熹光如何威逼暴打就是不出聲。
可他硬得過寧熹光,還能硬的過元帥大人?
傅斯言懶得和一隻畜生費口舌。
他隻說不做,精神力心隨意動,蟾蜍的四肢就斷了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