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看了看溫時宜的書桌肚,裡麵沒有物理課本,接著她嚴厲的看著黃千愈:“你是怎麼看到這位同學作弊的?”
黃千愈下巴微揚,理直氣壯:“老師,答案可能記在新同學的手心裡或者衣袖裡,我剛剛看到她一直在看手心。”
物理老師公事公辦的態度:“新同學,請你打開手心以證清白。”
溫時宜氣到臉都紅了,她擼高校服衣袖將兩個手心打開向上,什麼都沒有。
黃千愈無所謂的‘哦’的一聲,“不好意思,老師,剛剛我可能看錯了。”
物理老師板著臉:“你該給道歉的是這位新同學。”
“哦,”黃千愈沒什麼誠意的給溫時宜道歉:“對不起啊新同學。”
溫時宜有些屈辱的放下衣袖,沒有應聲。
任誰被冤枉作弊,心情都不會好。
物理老師打圓場:“好了,新同學這次沒有作弊,是黃同學看錯了,大家不要錯怪新同學,都坐下吧,繼續考試。”
這看似是一場鬨劇,可清染看得清楚,就在物理老師看向溫時宜的時候,黃千愈的同桌和黃千愈快速交換了試卷。
清染認識黃千愈的同桌,一個來自貧窮小山村的女孩,帶著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數理化這三科成績還不錯,彆的科卻嚴重的拖了她的後腿。
黃千愈這招賊喊捉賊用得不錯。
若是沒有幾日類似校園霸淩事件的威脅她,以清染的性子,這樣的事估計會當作看不見,可是人家曾經欺負她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清染檢查好最後一題試卷,在座位上舉起手:“老師。”
在物理老師眼裡,清染無疑是個好學生,聽話乖巧成績優異,任課的幾個老師都很喜歡她。
物理老師走過去,“李清染同學,你有什麼問題?”
清染站起身,“報告老師,我剛剛看到黃千愈同學和她同桌交換了試卷。”
還不等物理老師有所反應,黃千愈眼見的慌了,“李清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在黃千愈眼裡,清染是個膽子很小的女生,從來不挑食不惹事,今天也不知抽的什麼風。
清染麵對黃千愈幾乎破音的叫喊,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條理清晰的解釋:“你說溫時宜同學作弊,靠得是眼睛看到的,我說你和你同桌交換試卷,靠的也是我這雙眼睛所看到的,不過,我眼神可能比你好點。”
黃千愈握緊拳頭,深呼吸了好幾口起。
物理老師走到黃千愈書桌前伸出手,“把你們兩個的試卷給我。”
黃千愈的同桌膽子小,抖著手憋著眼淚將試卷遞給了物理老師,黃千愈遲遲不動,物理老師一把把她的試卷抽過去看。
物理老師本就難看的臉色,在看到字跡沒什麼差異的試卷時,變得更難看了幾分。
“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黃千愈臨出教室前,惡狠狠的回頭瞪了清染一眼,兩人這梁子算是正式結下了。
黃千愈家世好,她又是她爸的老來女,臨近四十歲黃氏集團的黃董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恨不得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就是因為這樣,養成了黃千愈嬌縱的性子,從來不把彆人放在眼裡。
等黃千愈和她同桌跟著物理老師出去,班級裡的同學陸陸續續都交了試卷。
試卷交上去的同學可以去操場自由活動,阮軟從後麵追上清染,她拍著胸口喘氣,“染染,你走太快了。”
清染停下來等她平複氣息,兩人在操場跑道外慢慢散步。
阮軟知道清染這會心情不好。
清染本來就很佛係,從來不無辜惹事,遇事也是能躲則躲,隻要不把她得罪狠了,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
可就是這般怕麻煩的一個人,能在課堂上主動向老師舉報黃千愈作弊,可見黃千愈定然曾惹過她,還惹怒了她。
阮軟有些擔心,她問得小心翼翼:“染染,你沒事吧。”
“呼~”清染呼出心頭的濁氣,搖了搖頭:“沒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的時候並不是怕事,事就不會發生了。
黃千愈撐死了不過是這本書的女四號,最起碼她還是算得上是個女三號,就算鬥在一起,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