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幾點鐘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謝映安居然半趴在她枕頭旁邊,看樣子好像也閉著眼睛睡著了……
操哦。
清染躺在床上完全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動吵醒了謝映安,然後兩人這樣的情勢……豈不尷尬?
但她不動,並不意味著謝映安不會醒來。
在謝映安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的時候,清染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這份尷尬的情緒她還是選擇留給謝映安,謝映安如果識趣的話應該趁著她還沒‘醒’來,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
謝映安如果不識趣的話……
謝映安顯然是不識趣的那個,因為很快清染就聽到一道含著笑意的聲音:“染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裝睡的時候,睫毛會顫?”
那道聲音近在咫尺。
清染驀然睜開眼睛,謝映安黑眸含著笑意,俯身在她的正上方,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十來厘米的距離。
見清染睜開眼睛,他突然俯身下來,兩人四目相對,額頭相抵。
清染退無可退。
清淡的薄荷香味和青草香味再次交織在一起,在兩人周圍蔓延著一種好聞的香味……
清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推開謝映安的,她腦袋懵懵的洗漱,腦袋懵懵的換上了衣服,腦袋懵懵的坐上了車。
而且上車她就鑽進了副駕駛,勢必要與謝映安拉開距離。
外麵的溫度高,車裡的溫度又偏低,清染一個哆嗦還沒打出來,後座的謝映安就扔過來一件防曬衣。
清染拎著衣服疑惑的回頭看過去。
“擋風。”他說。
看向她的黑眸似有星辰閃爍,亮的驚人。
清染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回過頭坐正,攤開防曬衣擋在了手臂上。
可能是因為已經畢業的緣故,謝映安現在對她,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隱忍著不顯露山水。
說來也是怪她,當初為安撫他不悅的情緒,說什麼畢業以後再說。
得!現在畢業了,許過的承諾總得給個交代。
因為順路的緣故,他們也捎上了阮軟。
阮軟上車後,清染自然陪著她一起坐在後座,謝映安則移到了副駕駛上。
關鍵時刻,阮軟這貨也開始掉鏈子了,她看了清染一會:“大染,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那麼紅?”
清染一愣,伸手摸了摸臉:“……有嗎?”
臉上的溫度並沒有欺騙她,一片滾燙,她自己內心雖覺羞赧,但對於自己有沒有臉紅竟毫無所覺。
阮軟一本正經的點頭:“真的很紅哦。”
像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她還微微加高聲音強調:“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下安哥。”
我信我信,你可閉嘴吧!
但前麵副駕駛位置的謝映安已經慢悠悠的回過頭,他笑意始終就沒退下去的黑眸,定定打量清染片刻,點頭:“是挺紅的,怎麼了?”
清染:“……”
怎麼了?
謝映安你他媽敢摸著你的良心問我怎麼了嗎?
阮軟不嫌事兒大的,半開著玩笑:“染染,你不會是聽說要聚餐,激動的吧?”
清染胡亂點頭:“是是是,太激動了……”
我如果說這是被你安哥撩撥紅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