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走過來,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對兩人舉了舉杯,“帥哥,願不願意一起喝一杯?”
沈方煜直接道:“不願意。”
“我又沒問你,”那人目光徑直越過沈方煜,對江敘道:“帥哥,你可是今天酒吧裡最對我胃口的男人了,”他的眼神露骨而僭越地從江敘身上掠過,最後停在他緊扣的襯衫領口,“扣這麼高,不熱麼?”
沈方煜直接往前探了探身擋住他的目光,“要你管。”
男人聞言挑了挑眉,見江敘沒有回答,眼裡對沈方煜多了些挑釁,半晌,他又轉向江敘:“honey,不如去我那一桌怎麼樣?”
“誰他媽是你的honey,”沈方煜被他說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倆都純直男,麻煩你自重。”
“你是他什麼人啊?”第三次搭訕被打斷的男人終於怒了,那副強行掐出來膩死人的腔調終於變得正常,“他都沒說話呢,你在這兒一句接一句的,我說你要不是他男朋友就趕緊上一邊兒去。”
沈方煜翹起二郎腿,“我是他情敵加競爭對頭,找他尋仇的,有問題?”
那男人不相信地去看江敘,後者點了點頭,“他說的對。”
“……”男人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點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沉默了片刻,揚了揚手,腳底抹油道:“打擾了,你們繼續。”
眼見著他端著酒走向了下一個目標,沈方煜得意地掃了江敘一眼,“我簡直是太善良了,居然以德報怨幫你擋酒,今年感動附屬醫院十大人物必須得有我一個。”
江敘直接端起酒潑到了他臉上。
“你是不是玩不起,江敘。”沈方煜抹了把臉,驟然掰著江敘的肩膀把人拉到了眼前。
江敘皺著鼻子看著眼前突然湊近他的男人,酒精味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偏過頭。
沈方煜像是發現了什麼,“你喝不了酒?”他笑著鬆開江敘,一臉的囂張,“你不行啊江敘。”
江敘聞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直接端起離他最近的酒杯,仰起的脖頸喉結滾動,酒杯中的液體被一飲而儘,隻剩下空空的玻璃杯。
男人的眼睛全程都直勾勾地盯著沈方煜,饒是隔著一層鏡片,都能感覺到他眼神裡的鋒利和不屑。
“行啊,不服氣是吧。”
沈方煜看了他一眼,半晌,同樣拿起手邊的酒一飲而儘,把酒杯往江敘麵前一磕,眼裡滿是挑釁。
江敘看都不看一眼他的手,直接又端起一杯酒,當著沈方煜的麵三口下肚。
由於同時失戀導致的短暫和平頃刻間分崩瓦解,骨子裡的競爭欲一觸即發,兩人一杯接一杯,拿酒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
“啪!”
桌上隻剩下一杯沒有碰過的酒,昔日的死對頭雙目猩紅地瞪著對方,手裡死死地拽著對方的手,誰也不讓誰把最後一杯酒拿起來。
直到兩人最後幾乎是頭挨著頭嘴貼著嘴一起喝完那杯酒的時候,江敘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
臥槽。
這該死的勝負欲。
腦子裡像一團漿糊,臉上燙得不行,他扯鬆了領帶,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困意摧枯拉朽地席卷著他的神智,他眼睜睜地看著沈方煜的頭變成兩個,變成三個……最後又變回一個。
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莫名其妙地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江敘永遠的軟肋——沈方煜的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