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就連對戰方之一常卓野也是這般認為。他上場後活動完筋骨,就拎起身旁重達千斤的大錘,輕蔑而又毫不掩飾地看著那位玄天劍宗二弟子。
彼時藍衣女弟子正好路過擂台,第一眼就被常卓野的那對重達千斤的大錘吸引住,抱著看看誰那麼倒黴第一場就遇到常卓野的想法,抬首朝擂台上一看,瞬間愣住。
隻見一介於少年和青年年齡之間的男劍修立於擂台之上,雖然對手是成名已久的常卓野,但他依舊麵沉似水,神色自若,似對麵是什麼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
更讓藍衣女弟子驚歎的是,這位男劍修容貌俊美,身姿挺拔,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雖麵色清冷但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卻讓人情不自禁地淪陷。他看似隻穿著一件月牙色的衣衫,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衣衫之上,處處都是繁複的暗紋和刺繡,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藍衣女弟子承認自己看到那位劍修的第一眼就心動了,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接下來,那位男劍修以精湛絕倫的劍術打得常卓野節節敗退。
這……
有顏有錢修為還高,誰能不心動啊,彆說她,就連宗門長老的女兒,無極仙宗的二師姐,不也徹底淪陷了嗎?
事後藍衣女弟子到處托人打聽,才知道那劍修是玄天劍宗的二弟子謝晏。她本想跟在謝晏後麵關注他的每場比賽,隻可惜謝晏隻參與了這一場比賽就退出中州的這場宗門大比,讓藍衣女弟子心裡頗為遺憾。
將那天的場景用語言描述出來後,藍衣女弟子又評價道:“那天的場麵當真是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玄天劍宗的二弟子更是絕世出塵,驚才風逸!要不是我天資不行,怕是一輩子都到不了化神期,我都想和他立刻結為真命道侶。”
她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真命道侶?那可是要共享壽命同生共死的,師姐你居然願意為美色分出自己的一半壽命?”
“師姐我現在是真的相信劍宗二弟子很帥了,可是但凡是個修士不都可以結為真命道侶嗎,你為什麼境界到不了化神期就不結?”
“那不是。”藍衣女弟子吞吞吐吐,“那個劍宗二弟子天資太過卓絕,一看就是能到化神期的苗子嗎?他除非神誌不清,才會跟我這種境界最多到元嬰期的修士結為真命道侶。”
元嬰期和化神期隔著兩百多年的壽命差,結為真命道侶就意味著化神期修士將要把屬於自己的一百多年壽命分給自己的道侶。更彆說兩個人生死綁定,如果有人想要化神期修士死,對他下手難,對他道侶下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因為如此,哪怕但凡是個修士都能結為真命道侶,但修真界也少有道侶會真的結為真命道侶。
除非神誌不清才會跟她這種境界最多到元嬰的修士結為真命道侶嗎?
她們的話忽然打開宋淩回憶的大門。
二十五歲那年,二師兄曾為了安慰她,主動提起過和當時境界不到築基的宋淩結為真命道侶。
那時她入門已二十餘年,境界卻還未突破到築基期。劍宗的內外門弟子都在背後笑她,說她怕是要成為玄天劍宗曆史上第一個至死也未築基成功的親傳弟子。
她聽到後心裡難過,就躲了起來。
二師兄找到了她,拿著根草紮的蚱蜢逗她。宋淩沒心情理他,就默默地把臉埋進膝蓋裡。
“怎麼了?聽他們幾句閒話就這麼難過?這不像我們宋淩?”
宋淩沒忍住,抬起頭,不忿道:“二師兄你穎悟絕倫,十五歲就築基成功,怎麼懂我的痛苦?我要是不能築基,不能結丹,會變老變醜,四十年後說不定就壽元將儘,然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聽到她的話,二師兄愣了愣,隨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裡染上淡淡的笑意,烏黑如玉的瞳仁如波光般流轉。他睫毛顫了顫,嗓音沉沉地說:“沒關係,有我在啊。”
宋淩一愣,看向他。
二師兄眼中的笑意更甚,眉尾稍稍上翹:“大不了我就和我們宋淩結為真命道侶。你放心,二師兄很厲害的,一定會讓我們宋淩活得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