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內想到燕澤看起來一本正經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但撒起謊來倒麵不改色。
倒是蓋府的管家聞言歎了口氣:“若是旁係的師姐師妹也就不讓她進了,既然是道長的道侶,那就請一起進吧。隻不過道長切記保護好自家的小娘子。”
燕澤道:“好。”
宋淩:“……”
若是旁係的師姐師妹也就不讓進?燕澤這隨口一謊還算歪打正著?
不過,看樣子,如今的蓋家的確管理森嚴,隻不過是外院,就嚴加審查,隻讓道修入內。
宋淩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排長隊的蓋家外院門口,目露沉思。祿神劍能為修士帶來福祿,引誘力不小,可它到底怎麼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從樂正嵐手中落到蓋家手中。
管家將他們引到一處偏僻小院,道:“道長你們今日就暫且在此處休息,明日我再引你們去見我家老爺。最近不太平,夜裡千萬不要隨便亂走。”
燕澤自是頷首同意:“好。”
待他走後,宋淩在院中查看,此地應不為蓋府招待貴客之地,不僅地處偏僻,院中草木也久未修剪,荒草叢生,點綴著朵朵黃色小花。推開房門,雖然已經收拾乾淨,但是還有一股長期未有人居住的灰塵味。
這是一座一進的院子,有一間正房,一間廂房。燕澤主動提及讓宋淩住在正房,宋淩沒有拒絕。
燕澤將身後的八卦劍擺在院中的石桌上,拂了拂石桌旁的石凳,邀宋淩坐下。
他們上午就出發,經過兩個時辰的排隊考驗,得以進入蓋府。此時抵達彆院,不過寅時,還不到進屋休息的時分。
正廂兩房正在開著門窗通風,宋淩坐在石凳上,忍不住思量。剛才在門口考驗時,蓋家顯然是病急亂投醫,但凡金丹期以上的道修,隻要證明實力,不問底細,全都放進來。
哪怕其中有一道修印堂發黑,明顯一臉邪相的模樣,他們也渾然不覺,直接放行。
他們難道不怕豺狼未除,先引虎豹?還是說,對他們而言,那鬼修比心懷鬼胎的道修更為可怕?
伴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個暴躁的聲音在隔壁院子響起:“這蓋家也太狗眼看人低,一聽我們不過築基修為,就把我們安排到這麼偏僻的院子裡。嗬,他們也不看看,元嬰期的大能們願意來這個小地方嗎?”
隨後有人溫聲安慰他:“師兄,師父叮囑過,我們此次下山曆練,需要小心謹慎。這蓋家之難,明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們不過來開開眼界,住的偏僻又有何關係?”
暴躁的聲音冷哼一聲:“我可不像你,這麼沒誌氣。等我在這數十位道修前成功收複那鬼修,就是我們無量山揚名立萬的時候!到時候要讓那十方書院那幾個小子看看,我們無量山才是修真界第三大道修門派。”
中洲修真界,除了聲名赫赫的十大門派之外,還有不少小門小派。不管是無量書院還是十方書院,都屬於宋淩前世今生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小門派,卻在道修門派排的上前三,足以見道修之衰落。
宋淩朝燕澤看了過去,燕澤之前跟他自報家門,說的就是十方書院。那麼隔壁的少年,算是他們書院的……對頭?
燕澤麵色平靜的樣子。
溫柔的聲音又響起:“我剛才聽那位蓋府的管家說,十方書院這次也來人了,也是位築基期弟子,就住在我們隔壁。”
暴躁聲音道:“你怎麼不早說?我們這就去看看,是左涉還是秦飛光。我記得他們這一代就他們兩個下山了。”
說完,直接跑到宋淩他們院子前敲門:“左涉,秦飛光,你們開門啊!我知道你們在裡麵。”
宋淩瞥了燕澤一眼:“我去開門?”
燕澤沒有拒絕。
門打開,看到坐在院中的燕澤,高個兒紮著馬尾的青年嚇了一跳:“你是誰?為什麼冒充十方書院的修士?”
燕澤神色淡淡:“我本來就是十方書院的修士。”
高個兒青年明顯不信:“十方書院那幾個築基期的道修我可都認識,你騙不了我。”
燕澤意有所指:“不是所有說自己是築基期的修士都隻是築基期。”
高個兒青年恍然大悟:“原來是金丹期的前輩,難怪我不認識你。前輩你好,我叫高源,這是我師弟,溫酒。”
溫酒跟燕澤俯首示禮,燕澤也朝他微微頷首。
宋淩側目,金丹期在玄天宗隻能做一個弟子,沒想到在外麵都能被稱為前輩。
“這是?”高源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宋淩。
燕澤麵不改色,語氣熟稔得跟真的一般:“我道侶。”
高源聞言,興高采烈地跑到宋淩麵前打招呼:“師嬸好啊!”說完拉拉溫酒的衣袖,“溫酒,快跟師嬸打聲招呼!”
溫酒道:“師嬸好。”
宋淩問:“你們不是無量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