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昊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保密協議。他仔細看了兩遍後,確保沒有漏洞和陷進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導演李薑思遠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小夥子還挺謹慎的啊。”
陳敏昊莞爾一笑,說道:“我和劇組一樣,都是求個心安而已。”
李衛國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把兩頁A4紙,分彆遞給兩人,說道:“你們有1分鐘的準備時間。”
陳敏昊瞄了一眼A4紙的內容,上麵密密麻麻不少字。陳敏昊心想,1分鐘的時間?估計剛夠背台詞。李導這是完全不給我們兩人對戲的時間,他想看我們應急表演的水平啊。
陳敏昊與何離兩人知道時間寶貴,對視一眼後沒有說話,就直接低頭看自己的手上的劇本了。
陳敏昊囫圇吞棗地把台詞在心中背了兩遍,正在琢磨人物的情緒波動,他就聽到李衛國喊:“時間到,你們可以開始了。”
陳敏昊和何離把A4紙收起來,兩人對視一眼,示意對方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
陳敏昊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亢奮,音量也比平時高了不少,陰陽怪氣地說:“姨媽,人家大權在握,一句話就把我揚子公司裡裡外外全都封了,還派人滿上海的傳訊我。也好,今天見了麵,也省的大表哥大費周章了。”
陳敏昊停頓了幾秒,本來吊兒郎當站著的他,一下子站正,並用無實物表演的方法把手槍上膛,對準何離。
劇本上,此處應該扮演張美靈的演員說:“令侃,你瘋了?”但是現在,沒這個條件,陳敏昊就隻能像是旁邊站了一個人一樣,不甘、憤懣但又陰陽怪氣地說道:“姨媽放心,人家是督導專員,是太子,我哪裡敢拿槍打太子啊。”
陳敏昊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後,用無實物表演的手法,把手槍扔在了茶幾上,然後用手指做了一個手槍地動作,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大表哥,這個事情很簡單,你一槍把我打死就都了結了。罪犯伏法,蔣青天譽滿滬上,咱們也算各得其所了。”
何離強忍著怒氣,說道:“督導專署的公文說的很清楚,限你十日之內去接受詢問,否則嚴懲不貸。已經過了七天了,你自己看著辦。”
陳敏昊怒吼道:“揚子公司都是王家的產業,你有本事把我父親也抓了!”
何離睜大眼睛,瞪著陳敏昊說道:“政府戡亂,將士們在前線流血,國庫卻拿不出錢來,還要向美國去貸款。貨幣貶值,物價飛漲,黎民百姓人心惶惶。而孔總經理你的倉庫裡麵卻囤積著數以萬噸計的物資不願意出售……”
陳敏昊一臉不屑地聽何離說完這段台詞,其實現在的他有一點本色出演的感覺。他覺得何離這段天才發揮地不夠好,他沒有把角色憂國憂民的既視感演出來,何離的表演給陳敏昊的感覺,就是隻有憤怒。但是沒有傳遞出憤怒的原因。
在藝考前,吳剛老師在和陳敏昊一對一輔導的時候,曾三番五次地強調過:“表演中,沒有原因的憤怒、沒有原因的快樂,就像不足一克拉的鑽石一樣,都是不值錢的。”
而現在,陳敏昊的思緒沒有想很多,因為馬上就到了他的台詞部分。他用理所應當地又戲謔地語氣說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好了。”導演李衛國直接開口,“陳敏昊,你可以離開了。何離你去旁邊的小房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