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昊的累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疲倦，他的累主要是精神上的倦怠。
不同城市的路演內容都是大同小異，區彆無非就是到了蜀渝就提了兩句火鍋，到了湘南就提兩句臭豆腐。
雖然陳敏昊每次看到台下熱情四射的粉絲，他都表現出活力滿滿，但是千篇一律的內容翻來覆去地講確實有點無聊。
到了後麵的幾場路演，陳敏昊甚至發現台下每次都坐在前排的粉絲有幾個人都是老麵孔的，她們每次就在台下安靜地坐著，拍照。
陳敏昊內心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問：“你們是家裡有礦嗎？你們不用上班嗎？”
陳敏昊在一次吃飯的時候把問題拋給了康回，康回笑著說道：“當然有可能是家裡真的有礦，不用上班。但是也不排除她們就是站姐，追星就是他們的工作。站姐就是管理站子的女性，站子就是及時跟蹤藝人行程發布照片的社交媒體賬號。
據我所知，業內頂級的站姐在行情好的時候月入6位數。”
“一個月十幾萬？”
康回笑了笑，說道：“有時候不止。你粉絲基數大啊，就算每個粉絲5元，10元的，積少成多也不少了。”
陳敏昊想了想說道：“但是如果有人買了資源後，直接轉手打5折賣怎麼辦？”
康回說道：“怎麼說呢？也不能說粉絲有版權意識吧。但是隻要在錢不是差很多的情況下，粉絲傾向於支持拍攝一手資源的站姐。畢竟粉絲懂得感恩，她們感謝感謝站姐的辛苦付出。”
陳敏昊笑了笑，說道“粉絲們都挺蠻可愛的。對了，關於路演番位的問題，王若舟私下找我聊過一次。”
康回雙手緊握，一下子變得有點緊張，焦急地問道：“具體說說，怎麼一回事？”
番位，娛樂圈用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明星的場子免不了“番位”之爭。撕番位就是爭奪在宣傳海報上的名字排序。
在娛樂圈，宣傳海報哪位明星被排在第一個？宣傳海報哪位明星的頭像最大？路演過程中哪位明星先登場？哪位明星壓軸登場？
這些在路人眼中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在粉絲、明星還有經紀人眼中卻是非常重要的事。
讓康回緊張的是她知道：雙男主，雙女主的電影最容易產生幺蛾子。這就好比皇帝沒冊立太子的情況下，更容易有奪嫡之禍。
前幾年有一部雙女主的電影，兩位主演都要爭一番，製片方沒辦法調和。最終，製片方隻能在片頭和海報但凡出現主演名字的地方，兩人的名字，一個寫左下角，一個寫右上角，路演也不安排相同的場次。
陳敏昊笑著說道：“《偵探》路演第一個周，舟哥他在忙其他電影拍攝，我是被當做一番來宣傳的。
第二周的時候，舟哥就回來了。《偵探》定位是雙男主，而且舟哥他是拿過影帝的，從某種意義來說，他的咖位更大，但是他回歸後的路演，我仍然被當做一番宣傳。”
康回緊張地問道：“然後呢？他就不開心了？開始挑事？”
陳敏昊笑了笑說道：“那倒沒有，我當時擔心王若舟不開心。一方麵，舟哥是前輩。另一方麵，我能出演《偵探》這部電影，舟哥是出了力的。
於是，我就刻意歉讓，比如：先讓他上場，或者在問答環節也經常cue他。但是我沒想到他私下直接我了。”
康回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說話不要大喘氣，他找你說什麼了？”
陳敏昊露齒一笑：“他說，我人氣更高，長得帥，會說話，更適合路演。叫我不用顧慮這，顧慮那。他不是斤斤計較的娘們，他還說，他恨不得一場路演都沒有，就能回去陪他的寶貝兒子了。
對了，康姐你幫我準備一個給小孩的禮物，舟哥說，等過幾天首映的時候，他老婆會帶兒子王琦過來。”
康回聽完後，感歎道：“是個聰明顧家的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