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2 / 2)

顓太後還沒說話,秦湛卻饒有興趣的問:“不知平武侯想擁立誰為新王?”

“當然是太後侄孫荃可扶為新王。”楚涼忍不住站起身來大聲說道:“身為太後侄孫,與太後親近,太後立為新王,眾望所歸。”

“嘶~”在場眾人也都唏噓一片,這是多大的臉啊?誰給他楚家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大王真的德行有失,立新王也該秦室宗室中選擇,什麼時候輪得到姓楚的了?

太後聞言幾乎吐血,當初楚汾在她麵前提及此事,她還以為隻是說說而已。自己訓斥他一頓就會熄了這個念頭,沒想到他們反而變本加厲,直接逼宮。

“大王秦湛名正言順為先王遺詔所立,先王手書哀家還是能認得清楚的,此言不必再提。”顓太後直接打消眾人的疑慮,“楚汾,你就此收手,哀家還能替你給大王求求情,否則哀家可保不了你。”

顓太後如果承認了楚汾的話,那秦湛的王位堪憂,更說明她受人蒙蔽,識人不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立楚家人為王決不可為之,否則自己死後還得背上千古罵名。秦湛目前還能用,未免多生事端,還是護一護為好。這樣一來,此事過後還能得到秦湛的感激,自己的地位更穩當,顓太後很快想清楚了此事的利害關係,

顓太後的這番話入了眾臣的耳朵,剛剛還因為楚汾的話動搖疑惑的群臣此時也定下了心來。楚汾的話,他們也有所耳聞風聲,可當時的情形誰也沒有親眼見到,做不得準。現在顓太後已經澄清此事,他們也應該相信才是。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秦湛還是很滿意的。他知道朝臣對他上位心有疑慮,自己不能解釋,那就隻有借彆人的口證明了。他很了解顓太後的性子,有太後這話釋疑,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自己以後就能無憂了。

陳阜站出來,“就算另立新王,也輪不到姓楚的外人。平武侯大逆不道,這架勢是要逼宮謀反麼?”

楚涼急了,“父親還在等什麼?”

楚汾心領神會,舉起酒杯重重一摔。“砰”的一聲,發出聲響來。

一息,兩息,殿外沒有任何動靜。

楚涼心中驚異,不會他們沒聽到吧?隨即腳一蹬,將矮桌整個掀翻,盤碟嘩啦碰撞出巨大的聲響。按理來說,如此大的動靜,他們安排的人手應該能聽到了啊,可是禁閉的殿門依舊沒有任何的響動。

楚汾與楚涼麵麵相覷,楚涼心中有些驚慌失措,他連忙朝著殿外跑去,想要親自去指揮命令。然而一打開殿門,一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門外的秦長將楚涼逼的步步倒退,直到了大殿中央才停了下來,朝著秦湛拱手行禮,“奴參見大王。”

眾臣這才看明白,這人竟是大王的奴隸兵甲。楚汾猶自不敢置信,這不可能,大王的兵甲回來後安頓在城外,根本就沒有動彈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宮中幾乎都是他們的勢力,秦湛的奴隸兵甲何時到來的?為何他們沒有得到半點的消息?

“來人,來人!”楚汾不管不顧的大叫大嚷起來。然而他叫來的並不是自己的人,又有兩個奴隸兵甲大踏步走了進來,手中拎著兩個血淋淋的頭顱。楚汾父子看過去,正是他們安排的人手。

“啟稟大王,平武侯埋伏在殿外的叛賊,已被我等全部剿滅。”兩人鏗鏘有力的回稟道。

這一係列的變故發生得太快,眾臣到現在才緩過神來。程回顫顫巍巍的道:“平武侯,你竟然真的安排了人手謀反,其罪當誅。”

兩人心驚膽戰,猶自不敢相信,他們的人馬已經遭遇到了不測。他們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人手,還有萬無一失的謀劃,今日竟然都折戟沉沙。

楚汾看向高高在上的秦湛,這時候才發現秦湛從他出言逼迫以來,一直都氣定神閒,沒有半分慌亂之色。就仿佛一開始就在看他一個人表演,“你……你,你都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秦湛已經不想說什麼了,揮揮手,讓人將楚汾父子帶下去。

所有人都像是看了一出滑稽大戲,楚汾父子咄咄逼人到後來的頹然離場,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隻怕旁觀者都會笑出聲來吧。

然而在秦湛心裡,接下來才是他要費心的,轉頭看向旁邊。顓太後在楚汾父子被帶下去的那一瞬間,仿佛老了一大截,精氣神都頹然了。

“太後,楚家人謀逆,罪證確鑿,您看該如何處置?”秦湛直接問道。

顓太後嘴角哆嗦半晌說不出話來,她能如何處置?楚家人就這麼倒下,她又能討得了好去?

“太後,大王,此事罪大惡極,萬萬不可姑息。”陳阜直脾氣,誰的麵子也不給,直接上言。

陳阜這人忠心耿耿,正直無私,算得上是先王孤臣,偶爾犟脾氣的時候任何人的麵子都不會給。

秦湛嘴角微揚,麵上確是一臉為難之色。躊躇道:“這個……”

陳阜恨鐵不成鋼,跺跺腳道:“大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果不明正法典,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大王莫要婦人之仁才是!”

一句話就將顓太後的話都給堵住了。顓太後臉色蒼白,楚家大庭廣眾之下犯上作亂,就算她想保也保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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