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樣子謝灼哪裡還忍得住,俯身欺壓上去,吻上了他的唇。
門外的衛蘇直接被震驚得愣住了,直接風中淩亂。這兩個兔崽子,什麼時候發展成這樣了?難怪了,之前見到這兩人相處,他就覺察出不對勁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的居然就已經有苗頭了。
等反應過來,衛蘇看著屋裡難舍難分的兩人,有點尷尬,不知道該走該留。難怪這院裡沒人了,原來是被這兩人給支走了啊,或許自己也應該晚點過來?
正打算離開,陶瑾已經推開了謝灼,眼角餘光見到門外的身影,臉色瞬間慘白,喏喏的道:“先,先生……”
謝灼還意猶未儘,退開幾步聽到陶瑾的話還有些莫名。隨即他順著陶瑾的目光看過去,見到衛蘇,剛剛偷到腥的竊喜心情立馬煙消雲散。
不過他臉皮比較厚,愣了一瞬,隨即笑著迎上前去,“先生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們一聲,我們也好出去迎接啊。”
這小崽子是怪他不聲不響的過來吧?衛蘇收回本來打算離開的腳,臉色雖然有些不自然,卻也穩住了。輕咳一聲道:“嗯,我過來是有事找阿瑾商談。”
陶瑾看衛蘇並沒什麼異樣之色,心中平複了一點。走上前來,不敢正眼看衛蘇,低頭行禮道:“見過先生。”
衛蘇點點頭,抬腳走進屋中,然後坐了下來。衛蘇沒說話,謝灼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表麵上不顯,心中卻在打鼓。他嘿嘿笑著上前,衛蘇瞪他一眼,“你還在這裡乾嘛?出去,我有要事跟阿瑾商量。”
這個時候謝灼早就不要臉皮了,湊近道:“什麼事我也可以幫著參詳參詳啊。”
衛蘇臉色一沉,他好歹還是有點唬人的氣勢的。謝灼見了也不敢放肆,隻能看了陶瑾一眼,然後才辭彆退下。
房門被謝灼帶上了,陶瑾此時一個人麵對衛蘇,心中著實不知該怎麼辦。正忐忑不安時,就聽到衛蘇溫和的聲音響起,“站著乾什麼,過來坐下說話。”
陶瑾連忙過去坐下,依舊手足無措。
衛蘇看出他的緊張,笑著道:“你不必緊張,我來本來就是想給你看看軍備船舶作坊的企劃的,卻沒想到,你們……你們一起多久了?”
陶瑾聞言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如果謝灼在,這些還可以由謝灼去應對。可隻剩下他一個人,這就讓他更心慌。他素來不會騙人,如今先生問起,他也隻能老實回答了,“學,學宮之時,謝九時時針對糾纏。那時,那時我便隻以為是他討厭我,也不與他計較。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了,三年前他,他突然說喜歡,想要試試……”
果然,阿瑾這樣的老實孩子是不會如此出格的,一切都是謝灼這混小子引起的,衛蘇咬牙想到。
“所以,是謝灼這混賬逼迫你的?”衛蘇皺眉問道,“我去找他幫你討回公道。”
這孩子吃虧都不知道告狀,讓謝灼那個混蛋欺負,簡直豈有此理。說完就站起身,趁著謝灼還沒走遠,好歹幫阿瑾出口氣。
陶瑾一驚,連忙拉住衛蘇,惶急的搖搖頭,“先生,不是的,他沒有逼迫我。我,我心中也是願意的。”
“……!”衛蘇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複又坐下來。
“先生,不怨謝九。我,我從小到大任何事情都是遵從家族的安排。隻有此事,是我自己決定的。先生,您會不會看不起我?”
“怎麼會?”衛蘇詫異,陶瑾怎麼會這麼想?突然想起,陶瑾自從看到自己後,就慌亂無措。想來也是怕自己對他看法有異吧?他笑了笑,搖頭道:“人都有喜歡的權利,男女無所謂,我剛剛著急隻是怕謝灼欺負於你。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我也祝福你們。”
這個時代,貴族公子間有男男間愛慕之情的,往往還引以為傲。隻是這畢竟還是少數,為了家族以及各方麵的牽連,往往也都不長久。可是看謝灼陶瑾兩人,連家族親事都推脫了,想來也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了。
衛蘇後世也見得多了,並不以為奇,自己也還能接受,隻是希望他們能夠不受其他因素影響吧。
”先生,您的意思是?”陶瑾聽衛蘇這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先生這話的意思是,不反對他們在一起?還,還祝福他們?這跟他之前所以為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彆。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衛蘇笑道:“這有什麼,先生什麼風浪沒有見過?這根本就不叫事兒。隻是,你們到底不隻是一個人,你們身後還有家族,家族的阻力你們想好怎麼應對了嗎?這並不是推拒一兩次親事就能解決的。”
陶瑾咬著唇,手指微顫,茫然說道:“我不知道,陶家對我寄予厚望,可是我……先生,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個少家主之位。現在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將來,實在難以隱瞞,我,大不了一死了之。”
“傻瓜!”衛蘇重重拍了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豈是說放棄就放棄了的?任何問題都應該積極想辦法解決,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隻是懦夫行為。”
陶瑾一臉慚愧,衛蘇打醒了他。是啊,既然自己選擇走這條荊棘之路,那麼再大的困難都要自己想辦法去麵對,逃避始終不是辦法。
他明白為何謝九會擔心他了,估計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因為自己從未正麵回應過他給的這份感情,所以怕他後悔逃避吧?其實謝九心中也在害怕,怕自己轉身離開,再無交集的希望。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他不是一個人,還有謝九與他站在一起呢,謝九比他聰明,比他更懂得機變。他隻需要跟謝九一起麵對將來的風雨,不論何時都不退縮就好。
衛蘇看他想開,也鬆了一口氣,這兩人都是他衛蘇的得意弟子,誰人不知他衛蘇最護短了?到時候自己護著兩人一些就好了。
“你不用太過擔心,還有先生在呢,還能幫你們說上話的。”
陶瑾感激,起身朝著衛蘇深深一揖,“學生謝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