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
聽到聲音的禦芍神紫立刻緊張地站起來,退到一旁。
“一言老師。”
夭夭抬起頭,看到三位王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話題,正往他們這兒走。
三輪一言點了點頭,他踩著木屐,雙手攏在袖子裡,迎著夭夭的目光,他表情溫和。
“你好。”
他微笑道。
外貌的話,算得上是相當俊朗了。
“您好~”
夭夭很有禮貌地扯起“裙角”屈了屈膝蓋,眼睛依舊亮晶晶的。
三輪一言仍然看著她,眸光溫潤親和,又仿佛帶著些特彆的意味。
他說,“很高興見到你。”
夭夭歪了歪腦袋,笑起來,“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你是無色之王,那你是不是很特彆?羽張哥哥是青色,迦具都先生是紅色,他們都有顏色,隻有你沒有顏色。”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是七王的調停者,是左右平衡王的力量的人。”
和羽張迅一樣,三輪一言似乎也不覺得對一個年幼的孩子做出這麼認真對待地說明有哪裡奇怪。
“那你的力量又是什麼樣的?”
夭夭一臉開心地問。
三輪一言垂下眼,目光依舊與這個孩子對視著,“預言。”
夭夭的眼睛瞬間亮了,她下意識往前湊了湊,還要問那些永無止境的問題,忽然一隻手壓下來,帶著灼燙的氣息落在了她頭頂。
“權外者?”
說話聲調拖長,懶散散的男人俯下身來。
夭夭抬頭瞬間撞進了那雙充溢赤色的危險瞳孔中。
烈焰,暴力,毀滅。
僅僅是一個對視,這些詞彙,以各種夭夭所知道的表現方式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夭夭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夭夭試圖看得更仔細些。
一左一右已經伸過來兩隻手把她拉開了。
雙胞胎動作默契地把她擋在了身後,戒備地瞪向這位惡名遠揚的赤王。
鹽津元偷偷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善條剛毅,剛才善條慫恿雙胞胎的全過程他都看在眼裡。
身為青族族人直接駁斥另一位王自然不妥,但是由兩個孩子出麵,就可以全部歸咎於是童言無忌,赤王再怎麼不講道義,也不會在第三位王在場的情況下對小孩子翻臉,這也是鹽津元沒有阻止善條的原因。
善條剛毅這人做事從不經大腦思考,就像一隻大型野生動物,自由慣了,有著完全的野性和本能,其強大之處也正是在此,這才有了與陽光爽朗的外表成對比的最強劍士“鬼之善條”的彆稱。
不過常常,他看起來幼稚又莽撞的行為會有歪打正著的情況出現,是個很神奇的存在。
當然,對這樣的下屬從不加以約束管製,是因為類似的存在在scepter4不隻有他一個人,他們的王,作為秩序與製禦的象征的羽張迅本人,本該是最為理智冷靜的,實質上卻也是一個喜歡把一切交給本能或者說直覺去決策的人。
羽張的直覺非常準確,在此基礎上,他還有對自身的強大自信,彆人還在思考各種應對策略時,他往往就已經衝上去展開了行動。事後要是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又會露出那種無辜又溫吞的表情,表示那個時候就是想要那麼做所以就做了。
讓人非常無力。
當然,每一次,他看起來出人預料的舉動,到最後都會神奇地達到預期的目的。
唯一的壞處就是常常會嚇人一跳。
被嚇得次數多了,鹽津已經習慣……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已經絕望了。
青族top3裡的兩個都是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家夥,二把手的鹽津自認責任重大,一定要堅守住Scepter4最後的理智,不能讓部下們被司令和他的副手一起帶偏了。
“這家夥。”
“是Scepter4要帶走的人。”
兄弟兩一人一句頂了回去,頗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
迦具都玄示直起身,他的目光極具穿透力,隻是略略掃過,雙胞胎就僵住了。
被兄弟倆拉到身後的夭夭卻不閃不躲,視線依舊維持在與他對望的狀態,臉上帶著好奇與探究。
她似乎天生就缺少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或者說是完全讀不懂空氣。不論是剛才一觸即發的緊張場麵,還是麵對令人恐懼的赤之王,從始至終,她都抬著腦袋,以一個孩童的身份,用清澈的眼睛充滿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仿佛這些事情,全部都是什麼新奇有趣的童話。
……
“速人,秋人,”
春風化雨的嗓音敲碎了恐懼的氛圍,羽張迅緩步來到雙胞胎身後,牽起了夭夭的手,微微笑著。
雙胞胎立刻跑到了他的身後。
“對孩子們來說,迦具都還是太暴力了啊。”
他感歎了一句,仿佛幾分鐘前刀劍相向的爭鬥完全沒有發生過。
夭夭看向他,羽張迅低下頭朝她笑了笑,她又望向不遠處那些煉獄舍成員。
仔細看的話,雖然有些人有刻意遮擋,但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損傷的痕跡。
不是在打鬥中形成的,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燒過。
有的耳朵被燒爛了,有的則是鼻子,也有整個手臂缺少的,都是相當陳舊的傷。
那些人身上散發著時刻威嚇周遭的殘暴氣息,眼神凶戾。
不是普通的黑手黨那麼簡單。
她又望向了赤王。
“小鬼這種東西,”
迦具都玄示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唇畔始終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以至於外人很難分辨這個人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出自他的本心,“我一向比較討厭。”
他望向夭夭,嘴角勾起,意味深長,“你又會活多久呢?”
夭夭歪了歪頭。
她不太明白赤之王的這個問題。
“至少,會比你久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