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彭格列總部被偷襲的事件, 從始至終都在首領和幾位守護者的預料之中。為了引出敵對者,沢田綱吉讓總部看起來缺少守衛的樣子, 隻留下了嵐守獄寺隼人一人留守,獄寺隼人也故意表現得像是被怒氣衝昏了頭,隻一心一意對正麵突入的敵人進行狂轟濫炸。
而事實上, 在京子和家繼所在的房間裡,京子的哥哥晴守笹川了平和其他精銳部下一直藏身在暗道。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視京子和家繼的人, 除了沢田綱吉, 那一定就是笹川了平了。
有他在,哪怕是豁出性命也不會讓敵人傷到京子母子一根頭發的。
按照原定計劃,一旦內應和暗殺人員裡應外合露出真麵目,獄寺就會迅速收網, 所有埋伏在暗處的人員一擁而起,將敵人全數抓住絕對不成問題。
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計劃, 目的是要把家族內部的奸細連同敵對家族入侵者一網打儘, 掌握證據, 然後把敵人的身份徹底弄清楚。
在這個計劃中,也充分體現出首領沢田綱吉對於自家守護者的信任, 他甚至能夠放心地把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都交托出去。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誰能預料到,在入侵者還沒摸到房門,剛剛走上樓梯的時候,就被夭夭一個人給一鍋端了。
要不是笹川了平和獄寺他們及時出現,那些人恐怕就要被燒得連骨灰都不剩下了。那這個計劃也就失敗了一半。
“對不起呀沢田叔叔……”
夭夭垂頭喪氣地道歉。
結果到最後,彭格列總部遭到破壞最嚴重的地方, 全是她造成的。
頭頂傳來溫和的笑聲,有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用道歉,夭夭做的很棒。”
小女孩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向眼前的青年。
這位年輕的黑手黨教父,有著與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溫和長相。
他微微彎下腰,笑著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給你,這是謝禮。”
夭夭眨了眨眼,伸手接過。
“夭夭很勇敢地保護了弟弟,我很感激。”
沢田綱吉棕色的瞳眸溫潤,淺淺笑意暖暖的浮現,“是非常真心的感謝。”
夭夭與他對視了一小會兒,終於彎起眼睛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她拆了棒棒糖吃進嘴裡,眨眨眼,“那,沢田叔叔可以幫我保密嗎?”
“保密什麼?”
沢田綱吉很有耐心地笑著問。
夭夭含著棒棒糖笑容狡黠,“我偷吃棒棒糖的事情呀~”
“怎麼?”沢田綱吉忍俊不禁,“星曉他們不準你吃棒棒糖?”
“因為啊,”棒棒糖在嘴巴裡咕嚕嚕轉了兩圈,夭夭捏著小塑料棍,有點苦惱地戳了戳自己右邊鼓起來的臉頰,“會牙疼。”
沢田綱吉了解了,“長蛀牙了呀。”
夭夭搖搖頭,奶聲奶氣地認真說道,“我有認真刷牙的,不是長蛀牙哦,隻是到了換牙期而已。每個小孩子都要經曆的。”
“原來如此~”
沢田綱吉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看來給夭夭準備的小禮物也不能給你了,否則會被你的爹地媽咪埋怨呢。”
“誒!”
夭夭眼睛立刻睜大了,揪著沢田綱吉的衣角連聲追問,“沢田叔叔,是什麼禮物呀,沒關係的,我保證不偷吃,我會放到冷藏室去,牙不疼了再吃的!我發誓!”
沢田綱吉托著臉露出矛盾的表情。
“沢田叔叔~~”
夭夭眼巴巴地瞅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沢田綱吉忍不住笑出來,抬頭朝著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夭夭毫不留戀地鬆開了他的衣角,掉頭啪嗒啪嗒地跑到了山本武那裡。
“哈哈哈哈,來,這是給你的。”
高高的雨守露出爽朗的笑容,把拎在手上的小紙袋遞給她,“回來路上路過一家很受歡迎的甜品店,阿綱特意給你買的哦。”
抱著小紙袋,聞到裡麵透出的甜甜的奶油香味,小女孩眯起眼睛,笑容比蜜糖還要甜美。
“謝謝沢田叔叔,還有山本叔叔~”
沢田綱吉露出寬心的微笑。
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就已經從獄寺那裡了解過了今天這一戰的所有情況,雖然早有萬全準備,但是知道京子和家繼確實安然無恙,甚至連驚嚇都沒有受到,沢田綱吉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而後,獄寺語氣遲疑又有些糾結地說出了關於夭夭力量暴走的事情。
總部建築被破壞一事倒是其次,關於夭夭身上的力量,沢田綱吉也感到困惑,他思考之後,吩咐司機繞路去了一家當地有名的甜品店,特意買了這份禮物。
……
“我真的可以抱抱他嗎?”
夭夭揪著裙擺,發出第三次不確定的追問。
“來。”
沢田綱吉輕輕把小嬰兒放到她懷裡,笑道,“我就在這裡,不用怕。”
夭夭眼中閃過惶恐,她下意識咬了咬唇,僵著身體接過了小嬰兒。
(沢田叔叔很厲害,媽咪也說過的,他是如今黑手黨家族中最強大的首領,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要緊……)
暖暖的,沉甸甸的重量落到手上,夭夭緊張地收緊手臂,但是下一刻又惶恐地放輕了力道。
在成為「王」的同時,夭夭的身體與智力都被「石板」極大的強化了,雖然如果不是刻意去加重力道,她表現出來的力氣與從前並區彆,但是剛剛才經曆過力量失控的夭夭,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感覺怎麼樣?”
靠坐在床頭的京子笑著問。
夭夭抿著嘴唇,盯著懷中吹著奶泡泡的小嬰兒看,而後認真說道,“他好能睡啊。”
京子忍不住笑起來,“剛出生的嬰兒都是這樣的哦。”
夭夭歪了歪頭,“我剛才,聽到家繼哭了。”
“剛才?”京子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起來,“是呢,剛才好好的在睡覺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大哭了起來。”
“是呢是呢,”小春用力點頭,露出擔心的表情,“小家繼明明一直很乖,隻有餓了才會哭的呢,一下子哭得那麼大聲,把我們嚇了一跳。”
“就像在拚命地呼喚著誰想要把誰叫過來一樣,怎麼哄都沒用,”京子苦笑,看到夭夭發愣的樣子,又趕緊安慰道,“不過很快他又安靜下來,很乖地睡著了哦。”
“所以我和京子說,說不定小家繼是做了噩夢呢。”小春異想天開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