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是沒有做,因為她根本沒有睡著,某種亢奮的情緒夾雜著隱約的悲傷一直環繞在腦海中。
一會兒是暴雨中熊熊燃燒的黑火,一會兒是墜落的巨劍,一會兒是已無生機的鼬的臉孔,一會兒是止水垂眼沉默的樣子。
她從床上坐起來,換了身衣服,抱著小豬去了實驗室。
實驗室的門開了一條縫,漏出幾許亮光,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穿著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轉過頭,毫不意外地笑起來。
“睡不著?”
“爹地~”
夭夭蹭過去抱著他的腰撒嬌,“你在乾什麼呀還不睡覺?”
她歪頭去看麵前的顯示器,密密麻麻的數據連接著那台時空機,她掃了兩眼,疑惑,“現在做檢測?”
威斯曼按著她的腦袋笑了笑,“睡不著就找點事做。”
“和我一樣在想媽咪嗎?”
夭夭笑嘻嘻問。
“是啊。”
威斯曼毫不害羞,“夭夭會想念彆人嗎?”
“當然~”
她抱著小豬占了旁邊的小沙發,“我想念的人可多了。”
然後又歎了口氣,摸摸臉,“可是沒有那種,像爹地思念媽咪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的人呢,真遺憾。”
威斯曼揚了揚眉梢,“你還小。”
“再過一個多月就十六歲了,在日本都可以結婚了。”
夭夭皺鼻子。
“怎麼,想談戀愛?”
威斯曼的語氣涼颼颼的。
夭夭想了想,點頭,“有點好奇。我對沒接觸過的事情都很好奇。戀愛這種能大幅度影響人的理智與情感的存在,太神奇了。好想知道戀愛是什麼樣子的。”
威斯曼不著痕跡地撇了下嘴,“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誒~~”
夭夭笑眯眯看他,“小時候爹地你自己跟我說,實踐出真知呀~”
威斯曼麵無表情地回頭瞪她。
夭夭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說吧,什麼事?”
威斯曼戳了戳她腦門。
夭夭立刻湊過來,“因為睡不著,所以想順便把剩下的事兒做完。”
“剩下的事兒?”
威斯曼眯起眼。
“嗯~就是那個!”
夭夭如此這般地解釋說明了一通,而後就發現威斯曼露出了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威斯曼握拳抵唇,眼含笑意。
留意到自家女兒的困惑,他搖搖頭,解釋道,“隻是想起你媽咪以前告訴我的事。”
“什麼呀?”
夭夭更好奇了。
威斯曼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古怪,他垂眼而笑,“她以前做過跟你差不多的事。”
……
差不多的事?
那是什麼?
媽咪以前也跟她一樣,曾經為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而穿越到遙遠的過去嗎?
抱著小豬玩偶從樹上跳下來的夭夭拍了拍裙子,思考著這個問題。
她眯眼看向眼前。
曦光還未升起,天邊泛著輕微的魚肚白,縷縷涼風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裡。
地上躺著很多人,死狀淒慘,近處還站著的幾人,她按照自己的印象努力分辨了一下。
“又請幫手了?”
黑發少年語氣嘲諷。
“難道不是你們宇智波的人?”
另一個白毛短發少年語氣不遑多讓。
短暫的交流之後,兩人便都意識到了夭夭並不屬於他們兩方任何一方,於是越加警惕起來。
“羽衣族?”
白毛少年眼中閃過淩厲的冷光,“想要趁亂漁翁得利?彆做夢了。我們千手一族也不是沒有麵對過宇智波跟羽衣族的偷襲。”
短短幾句話,結合現下的場景,足夠夭夭拚湊出此刻的情勢。
“我不是忍者。”
她先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原地轉了一圈,輕飄飄的白紗裙在將明未明的光線下旋轉出漂亮的弧度,一頭銀發柔軟地飄散著垂落,她笑起來,“看,我的衣服和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忍者對吧?”
兩個少年全皺起了眉。
“你們在打架,額,是宇智波和千手發生了爭鬥對嗎?”
夭夭撓撓頭,慢吞吞的,毫不在意戰場凶險,漫天亂飛的苦無手裡劍就這麼走了過去。
“喂你……”
黑發少年宇智波泉奈首先出聲意圖阻止她靠近。
“沒關係啦我不會被波及到——呀!”
才得瑟了半句就不小心被地上橫著的一具身體給絆了一下,夭夭趕緊拍拍胸口定神,“好嚇人!”
軟綿綿的語氣,和纖細脆弱的身體,怎麼看都不像是生活在戰爭中的孩子。
倒像是誤入此地不諳世事的貴族公主。
白毛少年千手扉間在心底做出評價。
基於這一猜測,他沒有立刻出手試探她的虛實。
忍者之間的爭鬥是忍者之間的事,絕不能跟貴族和大國發生衝突,這一點上,扉間考慮得比泉奈要來得更多更成熟。
然而就在他做出這一判斷下一秒,他立刻反悔了。
因為這位不諳世事,柔弱纖細的公主,滿臉無辜的笑著望向他,撓著頭發一副不好意思的害羞表情說道:“你是千手柱間的弟弟嗎?如果是的話,那個,我可以要一些你哥哥的血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