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1 / 2)

他們到底有什麼可高興的?

這是此刻的易正寧和易母同時納悶的問題。

何止納悶, 簡直就是費解。

反倒是旁邊的易亭川一臉淡定, 在服務員上了熱菜之後, 還坐下來氣定神閒地吃起了晚飯。

易母神情不寧地看過去:“兒子,你怎麼這麼安心啊?”

易亭川吃著菜:“那要我什麼反應?”像他們一樣疑惑著滿腦子盤算顧家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易母一頓:“顧家那邊明顯不對勁啊。”

易亭川:“不對勁又怎麼樣?易家要離婚, 顧家也同意, 還送回來所有的資產,不是剛好皆大歡喜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易母還是越想越納悶, 越納悶越不安。

再抬眼看看那擺在大圓桌中央的文件和產證, 覺得刺目的同時,依舊在懷疑顧家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彆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肯定沒這麼容易離婚!

肯定後麵又要始什麼壞水!

易母堅定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旁邊易正寧卻對她道:“你先回家吧, 我和亭川聊一會兒。”

易母拿包站起來,眼睛卻看著那一桌子文件和產證:“這麼多我也搬不走啊。”

易父:“放著吧, 我回頭讓人過來拿。”

易母欲言又止,想對易父說顧家肯定沒那麼簡單同意離婚的, 可看看易父不欲和她多聊的神情,隻得算了, 拎包走人。

門合上後, 包間裡隻剩下父子兩人。

依舊是寂靜。

易父看著易亭川,易亭川在吃飯,做兒子的一副沒什麼抬頭交流的欲/望。

最後還是易父歎了口氣, 主動開口道:“這次的事情, 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

易亭川臉色悠閒, 一臉“您說什麼我沒聽懂的”神情,揚了揚眉頭:“嗯?什麼?”

易父:“行了,做男人有點做男人的樣子,還耍什麼脾氣?”

易亭川放下筷子,紙巾擦擦嘴角,側頭抬眸,滿眼都是嘲諷:“男人的樣子?現在沒男人樣子的到底是我還是你?是看我沒兒子,就欺負我不知道一個合格的父親對待兒子的正確方式?”

易正寧皺眉:“注意你的口氣。”

易亭川:“易總,也請您務必注意一下您自己的言行吧!”

氣氛在父子間的劍拔弩張中陡然落到了冰點。

易正寧一臉被頂撞後的冰霜,易亭川也是一臉冷然,父子倆隔著一段距離對視,誰都不肯退讓。

但比起易亭川的冷靜,易正寧這個做父親的顯然有點惱火上頭:“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會這麼做,我都要懷疑顧家剛剛那一套,是不是都是你教的。”

易亭川毫不客氣:“如果提前知道這一招能讓您氣個半死,我也真不介意這麼乾幾次。”

易正寧神情越發威嚴:“現在還真是翅膀硬了。”

易亭川哼笑:“比不得您,為了自己什麼都乾得出來,親兒子的婚事都能拿來為自己‘打算’‘運作’,我這點本事算什麼?”

易正寧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多年來,父子倆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差,畢竟易正寧雖然不怎麼管兩個孩子,但也極為重視易亭川和易亭素這對兄妹,將他們視作可以預見的易家的未來。

但父子關係最終卻還是在和顧家的婚事中差點走向崩盤。

當初顧家一招算計,易亭川雖然沒想過結婚,但也沒有逃脫責任的打算,是準備在金錢方麵做彌補的。

但易正寧堅持要他結婚,不但堅持,還從道德和家庭方麵加以壓力,讓易亭川不得不就犯。

從那時開始,父子倆便極少說話溝通,易亭川即便回易公館陪易母吃飯,也絕不挑易正寧在的時候。

就這樣,一過幾個月,直到今天。

按照易正寧原本的想法,兒子是因為和不喜歡的女人結婚所以才會這麼不高興,那既然現在這婚都要離了,鬨的脾氣也差不多該收收尾了。

“辦完離婚,你和顧家那個女兒就沒什麼關係了,你以後想和誰戀愛就和誰戀愛,想娶誰就娶誰,你還有什麼不滿?”易正寧克製著脾氣才沒訓斥一通。

易亭川卻冷笑:“易總,您那套忽悠人的話在我麵前就收一收吧,做生意不擇手段你可以說資本世界每一個毛孔都流著肮臟的血,怎麼,為了自己的麵子和人情債,兒子都能拿來利用,還覺得自己有道理了?”

易正寧:“你!”

易亭川站了起來,個子高,胳膊也長,隨手傾身一伸手就從圓桌中央撈了幾本產證,拿起來往易正寧麵前一丟。

產證洋洋灑灑落在桌上,幾本在易正寧麵前,幾本掉在了地上。

易亭川的臉色極為沉靜,像極了不久前的繁星,沒有神情,亦沒有半分情緒。

“顧家算計我,你也算計我,在我這裡,你和他們沒什麼不同。但好歹顧家今天有個態度,把產證都送回來了,在離婚這件事上也沒糾纏半分。你呢?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想讓我結婚就結婚,想讓我離婚就離婚?”

易亭川眸光漸冷:“易總,容我問一句,在您那裡,父子關係和親情到底算什麼?”

易亭川說完不再看易正寧,轉身離開。

留下易正寧一個人坐著,冷著臉垂眸看麵前那些產證,克製到了極點,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惱羞成怒:“站住!”

易亭川頭也不回,更沒有停下,推門走出去,又反手重重地甩上了包間房門。

而就在易家父子冷臉對峙的時候,易母到底沒忍住,跑到六層去親眼見證顧家的“其樂融融”。

果然和聽到的一樣:顧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半分低落的氣氛都沒有,桌子中央還有一個小蛋糕。

他們笑什麼呀?

不該難過嗎?

他們那麼開心乾嘛?

有什麼好開心的?

易母親眼見證到了,越看越納悶,越納悶越頭暈,完全理不清其中的邏輯,看了半天又看不出個什麼花兒來,最後隻能轉身離開。

到了電梯間,無巧不巧又遇到了藍玉。

藍玉剛好從電梯裡出來,見到她,也愣了一下,又轉眼笑眯眯:“喲,姐啊,這麼快就談完了啊,我的那些‘聘禮’你可都給我談回來了吧?”

易母臉上那副納悶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見到藍玉,頓了頓,反應了一會兒,又聽到藍玉提什麼“聘禮”,臉上頓時一陣白一陣青。

藍玉見她這副神情還奇怪:“怎麼了啊,談得不順利啊。”

易母:“……不是。”

藍玉:“嗯?”

易母:“很順利。”

藍玉揚眉:“順利?”這倒有點出乎她預料了。

不過順利就順利唄,離婚就離婚,剛好讓寶貝兒子從這段他根本不想要的婚姻裡脫離出來。

藍玉不以為意,擺擺手,走了。

易母看她毫不在意連多問都懶得多問的樣子,心裡頓時氣結。

是不是你兒子啊,連離婚這麼大的事都不操心!

殊不知藍玉心裡比她明亮多了,手腕也比她高。

這談離婚她沒親自管沒錯,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其他不說,這酒店都是她的,有個風吹草動能不知道?

剛剛九層和六層的樓層經理都傳消息過來,說包廂那邊已經結束了,還說顧家人正在六層端著蛋糕開開心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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