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她也是和他相處了十來年的師妹,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師兄是有了老婆忘了她這個師妹。
不過落差歸落差,她很快就調節好,反正她之前也打算搬下山,不知道怎麼和他說,現在不回來了更好。
寧卿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十來年的房間,下定決心,今天就搬走。
最近沒有小紅接送,她下山上學,放學後去丹峰,又回到青梧山都是步行。
丹峰距離青梧山最遠,來回太耗時間,而且煉完丹後很累,回來就要花上半個時辰,這麼持續了近十日,她有些吃不消,若是搬到丹峰,那她就不必如此麻煩地往返。
師兄現在滿心都是師姐,應該也不會關注她搬下山的事情,她也不用愁怎麼和他提起這件事。
寧卿在
房裡走來走去,將能帶走的東西都放入芥子袋帶走,看沒有什麼能帶的,轉身踏出房門。
離開前寧卿又折回去,推開師兄的房門往裡看了看,屋裡是他身上的淡淡竹香,床上整潔,窗邊的桌上還放著一卷經書。
想了想,她還是給師兄發了消息過去。
【師兄,近來我煉丹遇到瓶頸,去丹峰小住一段時間,跟著奎河長老學習,不必擔心我。】
這個小住隻是說辭,她的打算是,一直待在丹峰,但偶爾可以回來看看師兄。
寧卿轉身,果斷背著包去投奔奎河長老。
“長老,以後阿寧就跟著你了!”
奎河長老之前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現在當真要跟著他?罷了罷了,雖然不拜師,但也跟著他學了這麼久,他早就拿寧卿當親傳弟子看待。
“牧原,將你師妹帶下去安置。”
牧原兩眼放光,“師妹,你可算是搬過來了,以後咱們可以一起煉丹。”
“師兄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問你。”
寧卿連忙搖頭,“牧原師兄,應該是我問你才是,我還有什麼需要學習的東西,以後就勞煩師兄了。”
牧原撓撓頭,“好,師妹儘管問我便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兩人邊說邊到了給寧卿的住處,一排整齊的小房子,寧卿的在最外邊那間,推門進去,她發現裡麵什麼都有,窗簾被褥這些還都是粉粉嫩嫩的,桌上還放著許多可愛的泥塑小人兒,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
“這是師父特意囑咐我們置辦的,師妹喜不喜歡?”
寧卿連忙點頭,大眼睛亮極了,“很喜歡,特彆喜歡!”
“喜歡就好,那師妹你自己先看看,有什麼要置辦的東西告訴師兄就好,我就先走了。”
“牧原師兄慢走。”
寧卿放下自己的挎包,修仙界,果然有很多好人呢,她很喜歡這裡,也很喜歡這裡的生活。
師兄,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乾嘛。
【係統,你說那天要是師兄沒回來怎麼辦?】那她怎麼進行主線任務。
【那宿主你得想辦法讓他回來。】
寧卿撓頭,那她在最後一天給他發消息吧。
往年她是迫不及待生日快點到來,期待師兄會給她準備什麼禮物,但是今年她卻很想推遲,恨不得過慢一點才好。
完成這個任務的關鍵就是,爬床和表白,兩者缺一不可。
可正經師妹誰會鑽進師兄的被窩,向他表達自己的孺慕之情?這也太奇怪了,但是喝醉了,喝糊塗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誰會把醉鬼的話當真。
【宿主,有句話叫做酒後吐真言。】
寧卿:彆說,我當沒聽見。
【宿主,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你逃避不了,長痛不如短痛。】係統冷冰冰道。
【住嘴,彆說了。】寧卿捂著
耳朵不聽。()
身為甜文係統,它還真是兢兢業業,無時無刻不想著攛掇她進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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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進行主線任務還有五日,離她十八歲的生日也隻有五日了,她生日那天得回青梧山,也不知道現在的師兄還記不記得,應該記得吧,他從來忘記過她的生日。
寧卿埋頭煉丹,泡在丹房,和奎河長老討論如何提升煉製清髓丹的概率,奎河長老聽見她說要煉製這個丹藥時吃了一驚,因為缺乏主藥噬骨蝶,連他都沒機會煉製,讓他來也不一定會成功。
兩人研究得如癡如醉,在奎河長老的指點下,寧卿現在有了九成的把握,一朵花瓣可以分成兩份使用,她有四次機會。
第一次,失敗了,練成了焦炭。
第二次,她也失敗了,但又沒有完全失敗,練成了一個半成品。
第三次,終於成功,將丹爐裡的成型的三枚清髓丹引出放入特製的三個玉瓶,寧卿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取出一瓶遞給奎河長老,“長老,多謝您的栽培,這是給您的。”
“我一個煉丹的,把這給我乾嘛。”奎河長老不要。
但身為修士,誰不想要更高的修為呢,一些高階丹修因為修為不夠,但又被許多人覬覦,隻得重金聘請護衛,這就是身為丹修的無奈。
“總有些好處嘛,以後煉丹也輕鬆些。”
奎河長老因為修為無法再提升,煉製一些更高品階的丹藥所需的靈力不夠,煉丹也止步不前,他現在一心放在教導徒弟上,但他何嘗不想有所提升。
“我煉製出來,給您我可高興了,現在我也能煉製高品階丹藥啦,長老你不收我會傷心的。”
寧卿將丹藥塞進奎河長老手裡,“您收著吧,收著我也開心。”
奎河長老看著笑盈盈的寧卿,點了點頭,“好,我就收下了,還知道惦記著我,這些年沒白教。”
他也不是當真惦記徒弟能給他什麼,但當他發現有人時刻記掛著自己時,這心裡啊,怪滿足的。
“嘿嘿嘿。”寧卿將另外兩瓶放好。
“煉這個耗費精力,回去休息吧。”
寧卿點頭,“好,長老那我回去了。”
但是寧卿沒想到一走出丹房就看到了站在風裡的師兄。
“師兄,你怎麼來了?”
裴謹捏緊手中的靈訊玉簡,驟然破碎,化成一地碎屑從指尖灑落。
“你搬走了?”裴謹問,略淺的瞳孔此時靜得有些死寂。
“對呀,我給師兄發了消息的。”寧卿取出玉簡在他麵前搖了搖。
“為何不與我商量。”
“師兄這幾日都不在,所以……”
“那你不知道找我嗎?”裴謹死盯著寧卿不放。
寧卿沒回話,可他和師姐在一起啊,兩天好不容易有進展,她不該打擾他們。
“還是說,我這個師兄即便是死在外麵了,你也不會在意?”
寧卿怔然,“師
() 兄,我不是,你怎麼要這麼說……”
師兄怎麼會死,他是男主怎麼會死,而且,他是大乘境的修士,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裴謹轉身背對著寧卿,不願讓她看見現在這番模樣的自己。
“阿寧,在你心裡,師兄是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寧卿聽不得他說這些,朝他跨了一步,牽起他的手,“師兄,我以為自己會打擾你,這才沒有給你發消息。”
“那和我回家。”裴謹轉身,垂眸看著她,眸底的情緒濃重得寧卿不敢與之對視。
她放開握著師兄的手,“師兄,我想留在這裡。”
裴謹捏緊手心,他笑了笑,“好。”
然後轉身離開。
寧卿看著他走遠,克製自己上前,最終還是沒叫住他,回到她在丹峰的住處。
裴謹放緩腳步等她叫住自己,但是沒有,控製自己不要轉身,可到底還是沒忍住,但寧卿已經離開。
他這個師兄,果然隻是可有可無的人,裴謹死死壓住心裡翻湧的暴戾情緒,回到了青梧山,打開寧卿的房間,空氣裡全是她身上的氣息。
這幾日裴謹強忍著沒去找寧卿,若她一直不找他,那他就放手。
可一旦她來,那他就死也不會再放開。
丹峰,寧卿躺在床上,糾結得頭都快禿了。
為什麼一眨眼就到了進行主線任務這天啊。
【係統,你說師兄在沒在青梧山?】
【不知道。】係統十分直接,【宿主,今天你就要完成任務,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逃避不了。】
【我知道。】寧卿無奈起身。
她想著自己去看看吧,反正都是要去的。
走到青梧山腳下,她卻停住了腳步,在山腳下轉來轉去。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和青楓聯係,【青楓,你那兒有酒嗎?】
【有,你要喝酒?今天是你生辰,我送你一壇好的。】
這酒可是他從家裡帶來的珍藏,一般人他可舍不得給。
【好,那我過來拿。】
寧卿去青楓那兒抱了壇酒回來,找了個休息的小石桌,拔開酒塞後,卻遲遲沒有喝。
【宿主,快喝呀。】
寧卿有些猶豫,【我沒喝過,也不知道酒量怎麼樣。】
湊上去聞了聞,還怪香的,濃厚的果香彌漫,像是果酒,應該不會太醉人。
她的目的不是真的喝醉,隻是營造一個喝了酒胡言亂語的假象,到時候師兄也不會把她表白的話當真。
寧卿倒了些酒在手心裡,撒到身上,她感覺自己已經被酒氣包圍,這感覺到位了。
但她現在的神態不行,得是那種兩頰緋紅,眼睛迷蒙的狀態。
她掏出芥子袋裡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摸了摸,儘量顯得自然。
準備就緒,再抿了一小口酒,但是嘗著還挺好喝,寧卿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她便不敢再喝了,喝酒喝
多了誤事。
將酒壇塞上,放入芥子袋,寧卿踏上去青梧山的路,越走她發現這地麵怎麼有點晃悠呢?寧卿搖搖頭繼續往上爬,吹著青梧山的微風,寧卿很是清醒,她不斷在心裡重複自己要說的話,等徹底背牢了,她心裡又安穩了一點。
這一路她走得很慢很慢,好像隻要走得很慢就可以晚一點麵對。
寧卿最終還是看到了麵前的竹樓,現在已經臨近傍晚,她悄悄走到窗邊往裡麵看,但是裡麵沒人。
師兄沒在。
他會不會回來?寧卿不清楚,掏出靈訊玉簡給他發了消息,但是一直沒收到回音,師兄會不會沒看玉簡?那他要是一直沒回來怎麼辦。
寧卿推門,進入闊彆幾日的竹屋,屋裡的擺設都沒變,和她離開時一樣。
在矮榻上坐下,等著師兄回來,若是再等半個時辰師兄還沒回來,那她就去找他。
等著等著,她臉頰發燙,腦子暈乎乎的,她探身推開窗,讓風吹入,臉上的熱度終於褪了一些。
一直強撐著等了半個時辰,可緊閉的門一直沒被推開。
正打算起身去開門,卻撞上突然回來的男人。
夜風從他的背後吹入,寧卿聞到濃重的酒氣,夾雜著冷淡竹香,也不知是她身上的,還是師兄身上的。
師兄,向來不會喝酒的,應該是她身上的,她迷迷糊糊地想著。
“師兄,今日是阿寧的生辰,你忘了嗎?”寧卿甕聲甕氣地問。
“而且,你為什麼不回我的的消息?”
裴謹垂著眼,睫毛濃密纖長,輕輕顫動。
他想,他一定是醉了,才看到了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