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想念弟子食堂的飯菜。
“師兄,今日不用做早飯了,我下山去吃。”
正在替她穿長襪的男人聞言,動作放緩。
寧卿察覺了他的情緒變化,但她沒有改口。
“師兄,可以嗎?”
裴謹為她理好長襪,開始給她穿鞋。
鞋子小巧,他的手正好能放下,寧卿穿著繡花鞋,輕輕放在他的掌中。
他抬起寧卿的腳,在她腳背輕輕吻了吻。
寧卿震驚地看著他。
裴謹像是沒看見她的視線,俯身去抱她。
寧卿立即避開,直接跳到地上,先男人一步小跑到門外。
裴謹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深深,跟在她身後出門。
站在竹樓前,他看著寧卿坐上小紅,飛離青梧山。
不知為何,裴謹心裡總有一個感覺,就好像,寧卿這次離開,就再也不回來了,他笑了笑,他在寧卿身上設了陣法,她還戴著下了追魂術的手鐲,又能跑到哪裡去。
寧卿多日沒去上課,這次一去,課堂上許多弟子齊刷刷看向她,像是在看一個珍稀動物,寧卿還怪不好意思。
江苑苑立即跑到她身邊,“寧卿,你可算來上課了,我一個人坐都沒人說話。”
兩人一起走到課桌邊坐下,江苑苑突然想起什麼,興奮勁兒散了不少,“你築基了沒?”
“嗯!”
江苑苑有些失落,“那以後我們都不能一起上課了。”
“那你努力修煉,等築基了,我們一起下山遊曆。”
江苑苑立即來了興致,“遊曆!好啊,到時候我們想無哪兒就去哪兒。”
“但是,我築基還要好久。”江苑苑也是練氣五層,還有兩層才築基。
“你天賦好,稍微認真點兒,築基還不輕輕鬆鬆。”寧卿從包裡拿出書,對她道。
江苑苑愁眉苦臉,“可修煉好無趣啊。”
“那你苦一時,快樂一輩子呀,快修煉,
我們以後去北淩九界玩兒。”
北淩九界位於修仙界和妖界的交界處(),人妖混居?(),兩界的物品在北淩九界流通,當地風俗和環境充滿特色。
江苑苑被她說動了。
放學後,寧卿走在去丹峰的路上,到了丹房外,她悄悄探頭往裡麵看,這麼久沒見,奎河長老不會已經忘了她吧。
瞧見門口探頭探腦的寧卿,奎河長老神色不改,“還不進來?”
寧卿樂嗬嗬進門,奎河長老將一朵花遞給她,“去把這朵無憂花處理了,慢著點,隻有一朵呢。”
她呆呆地看著這朵花。
奎河長老瞅了她一眼,“傻愣著乾什麼?”
煉製忘情丹所需的靈草裡,就有無憂花,但她缺的不止這一種。
寧卿小心翼翼接過,“長老,我弄壞了怎麼辦?”
奎河長老:“那就讓你師兄賠。”
師兄確實賠得起,寧卿心想。
“長老,尋常丹藥好像很少用到無憂花,這回是準備煉製什麼?”
“忘情丹。”奎河長老直接道。
“但是還缺了味主藥,隻能儘可能保留無憂花的藥性,在此之前得儘快找到聖靈之水。”
寧卿心臟突然被撞了一下,奎河長老還缺了味聖靈之水,那意味著其他的靈草他已經湊齊。
她驅除心中雜念,認真處理手中的無憂花,順著每個縫隙塗上專有藥劑,放入冰盒之中。
奎河長老見她弄好,接過檢查了一遍,見沒問題才放回原位。
“長老。”寧卿叫住他。
“我有聖靈之水。”
在紀樾暗示過噬骨蝶上的水珠不是凡品後,她回去就進行了查閱。
“您煉製好,可以給我一顆嗎?”寧卿不好意思地問。
“你要這丹藥來乾嘛?”奎河長老狐疑地看她。
有人愛而不得為了解脫服下忘情丹,也有人為了斬斷心中牽掛專注大道服用,但無論如何,服用之人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擁有所愛之人。
“我……我留著以防萬一,萬一以後出現了讓我傷心的人呢。”
奎河長老聽見她的話,目光不由變得無奈,寧卿她師兄……留著一枚忘情丹也好。
“好,一顆怎麼夠,你既出了聖靈之水,也該得一半才是。”
寧卿連忙搖頭,“我用不了這麼多,一顆就夠了。”
將聖靈之水交給奎河長老,到時間後,寧卿出門站在丹峰外的斷崖前,夜風很輕,帶起她的縷縷發絲。
【宿主,你真打算讓你師兄吃下去?】係統問。
寧卿並未反駁。
係統從始至終都知道她的想法,現在師兄要成親,她隻能如此。
【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永遠忘了你。】
寧卿眼神閃了閃,“他沒了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也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說不定,她們還能回到最初的關係。
() 師兄隻是師兄(),可以關心她照顧她?()?[(),但不是以彆的方式。
這段時間她不斷地嘗試去接納師兄,但是他逼得太緊了,尤其是在得知他會為了她一時生氣說出的話付出行動後,這股壓迫感到達了頂端。
寧卿很清楚地知道他在逼自己,但她卻不得不從,這種關係她不想再繼續維持。
她和師兄的一些想法從頭到尾都是相違背的,繼續這樣下去對彼此隻有傷害。
寧卿正和係統對話,突然發現師兄朝她走來,有些心虛。
“阿寧,師兄來接你了。”
兩人已經多日不曾像今晚這樣,兩人依偎著,安靜地坐在小紅的背上,吹著傍晚柔和的風,飛往青梧山。
男人麵色柔和,他看著山下已經掛滿紅綢和紅燈籠的房屋,心裡溫熱。
“阿寧,再過兩日,我們就成婚了。”他道。
寧卿抓緊小紅的羽毛,天空之下,一片張燈結彩,師兄若是得知她想逃婚,他會怎麼做?
寧卿隻希望奎河長老儘快將丹藥煉製好。
一切不要出岔子。
看出了寧卿眼裡的恍惚,裴謹不願去想她是否願意,先將她困住,將她綁在他身邊,隻有這樣,以後他和阿寧的一切才能成為可能。
他低頭吻了吻寧卿,阿寧,你若不願意嫁給師兄,那……
那你娶師兄吧。
他想。
晚上睡覺時,裴謹要抱著寧卿去浴間,寧卿立即拒絕,“師兄,我要自己洗。”
她若處於清醒狀態,萬萬受不了師兄將她脫乾淨,再給她擦洗身體,雖然他之前早已做過。
裴謹隻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手上用力,攬著她的腰,徑直走向浴間。
寧卿不乾,“師兄,你之前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我想自己洗,你不能強迫我。”
男人動作未停,他無奈地看向懷裡的人,“彆鬨。”
“我不要!”
走進浴間,他鬆開攬住她腰的手,將她放下,“師兄出去。”
等他一走,寧卿才鬆了口氣。
匆匆洗完澡,寧卿穿好衣裳出去,看見眼前出現的這一幕,滿臉錯愕。
起初還以為是她看錯了,可定睛一看,這身著一身大紅嫁衣的男人不是她師兄是誰。
之前弟子上山布置婚房,屋內早已掛上大紅囍字,帷幔一片火紅。
燭火映在男人的麵龐上,麵如冠玉,大紅嫁衣加身,皮膚泛著瑩潤的光澤,長眉如遠山,眸似含星。
寧卿突然有些不敢走過去,他為何要穿著為她準備的那身嫁衣。
“師兄不想娶阿寧了。”他笑道。
“師兄想嫁給阿寧,阿寧想去哪兒,師兄便去哪兒。”
“阿寧,師兄好看嗎?”裴謹起身過來,牽住她的手。
寧卿突然很想掙開他握緊自己的手。
麵對師兄不閃不避的視線,寧卿張了張唇,“好看。”
() “這是為阿寧準備的嫁衣,阿寧喜歡漂漂亮亮,師兄再準備一套便是,我們一起穿嫁衣。”
“可,師兄是男子呀。”寧卿喃喃道。
“男子為何不能穿嫁衣,若阿寧想穿男子的喜服,自然也是能穿的。”
裴謹垂下眼簾,看著她的唇瓣,“阿寧,你願意娶師兄嗎?”
寧卿不知師兄為何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但他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她無法辯駁。
她娶師兄?
寧卿對上他晦暗的目光,心臟突然加快,一聲聲用力地跳動。
“我……”
“阿寧不願嗎?”裴謹問她。
寧卿現在隻想穩住他,“阿寧自然是願意的。”
聽到她的話,男人低低一笑,輕輕拉住她的手腕帶到床上。
大紅嫁衣裙擺花瓣一樣散開,在兩人身上層層交疊,男人壓住身下的寧卿,手指輕捏她的下巴,偏頭親吻。
大紅裙擺和素色裙擺交纏,隨著男人的動作,不斷摩擦。
男人手指輕輕在她臉頰旁摩挲,溢出一聲喘息,突然啞聲道:“阿寧,師兄想同你□□。”
寧卿渾身僵硬。
似是難以置信。
“雖然幾日後我們便能成婚,但師兄,迫不及待地想立即進入阿寧。”
說著,他的眼尾泛著微微的紅,聲音越發沙啞。
兩人相貼之處溫度逐漸上升,滾燙灼熱。
男人摟緊寧卿,在她身上輕蹭,他埋入少女的脖頸,“阿寧,師兄難受。”
“你幫幫師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