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兩人昨日下午在山下的舉動被人看見,又生出各種負麵言論。
已經經曆過一次,她還算平靜,但是她怕那些傳聞落入師兄耳中,漸漸記起她,記起她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昨夜師兄的舉動太過古怪,像是在故意試探她。
玉簡震動,寧卿一看,是江苑苑。
她上課摸魚,悄悄在桌子底下和寧卿聊她聽到的傳聞,這可比看話本子有趣多了。
雖然江苑苑知道寧卿和紀樾關係匪淺,但聽見寧卿和裴謹師兄的傳聞,還是忍不住激動。
紀樾雖好,但她更希望寧卿和裴謹師兄在一起,畢竟,紀樾來得比較晚,她還是站裴謹師兄。
不過,寧卿兩人都收的話就更好了!
【寧卿,你和你師兄要在一起了嗎?那你和紀樾怎麼辦?】
【你又在瞎猜,我沒和紀樾在一起,我和師兄也沒有彆的關係。】
【可是這回據說很多弟子親眼看見了,你彆騙我。】
【隻是發生了一點爭執,你想多了。】
江苑苑沒問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裡失望,但很快她又開始八卦,【既然如此,那你還是和紀樾說一聲吧,他知道的話肯定會誤會。】
和紀樾說一聲?寧卿搖搖頭,她們之間又沒什麼彆的關係,特意和他說這個豈不是很奇怪。
想到這兒,她皺了皺眉,她為什麼要想這個?
紀樾即便知道,即便誤會,她也不該在意才是。
寧卿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丟出去。
才和江苑苑聊完,掌門來了消息,掌門很少單獨找她,若是有事基本都是通過師兄,莫非是因為那些傳聞?
她不想看,但也知道無法逃避,點開一看,掌門並未直接說明,而是讓她去蒼羽殿。
她和師兄之間說不上清白,麵對掌門她心虛,麵對麵商談實在可怕,寧卿隻能硬著頭皮下山。
進入蒼羽殿,坐在書案邊的掌門朝她招了招手,“坐吧。”
“掌門,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寧卿很少單獨與掌門接觸,雖然掌門看著很是和藹,但她還是有些拘束。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東瀛舉辦天元盛會,問問你是否想去。”
東瀛,在修仙界的最東方,四麵環海,環境與蒼雲宗的大不相同,上次東方家主舉辦生辰她和師兄一起去過,風景很好而且有許多平常很難吃到的美食,寧卿回來後戀戀不忘,一直還想去。
這次有這個機會她自然也想去。
但是掌門單獨讓她過來應該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恐怕還有彆的。
正想著,掌門便繼續道:“你和那東方家族的少主東方尋似乎有過一麵之緣?此次,是他特意邀請你前去。”
東方尋?
她有印象,曾經在修仙界排行榜上看見過他的名字,她還和江苑苑一起聊過他,但是掌門所說的有過
一麵之緣這事她是真不記得了,許是上次她去東瀛時看到了他吧,但是這已經過去了近十年,她早已忘記。
聽掌門這意思,是打算撮合她和東方尋?
寧卿對此興趣不大,但是這東瀛,她是真的想去。
可師兄的蠱毒還未徹底解開,她現在根本無法離開。
“掌門,我可能去不了。”寧卿無奈道。
“時間還早,你先不急著拒絕,再考慮考慮。”
距離天元盛會還有近一月的時間,寧卿想想也是,若是在此之前將師兄的蠱毒徹底解了,她就能前去東瀛了。
路上,寧卿走過一個小路拐角,看見紮著馬尾一身青衣的少年慢慢走近,真巧,最近總碰見他。
寧卿手心微微冒汗,心跳像是被他牽引般一聲聲有力地跳動。
她好像,比之前還喜歡他。
這個認知嚇了寧卿一跳,但她的種種反應都無法否認,目光無法控製地追隨麵前離她越來越近的少年,寧卿竟有些忐忑,怕他走向自己,可又期盼他走向自己。
這兩股全然不同的念頭不斷在她心中拉扯,矛盾至極。
小心翼翼卻又期待紀樾能看向她。
最終,少年停留在她麵前,寧卿一時無話,不知該說些什麼。
少年抬腳朝她走了一步,兩人隔得越發近了,近的寧卿能夠聞見他身上清新乾淨的香氣,類似森林的氣息,但又夾雜著淡淡的花香,讓人上癮,很想湊上去抱著他聞個夠。
心裡生出這樣的想法,寧卿皺皺眉,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紀樾突然彎腰朝她靠近,那股帶著溫熱體溫的香氣越發濃烈,麵前像是生出了一個漩渦,拉著她不斷沉溺。
寧卿愣愣地盯著他,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得寧卿已經無法思考。
曖昧古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周圍樹木環繞,小路少有人來,偶有幾聲鳥鳴,而紀樾突然將手伸向她,在寧卿思緒紛亂之際,他直起身拉開和她的距離,而他纖細的手指上,捏著一片小小的花瓣。
“你頭上有東西。”紀樾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將這片白色花瓣放入寧卿的手中。
指尖輕觸她細膩的掌心,癢意蔓延,寧卿睫毛輕顫,連忙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抽走。
那片花瓣還在她的手心,分明沒什麼溫度,也沒什麼存在感,可她卻感覺手心一陣滾燙,那熱度無論如何也無法消去。
“謝謝你。”寧卿輕聲道謝。
紀樾垂眸看她,少女少年站在樹蔭下,芍藥花開,美好寧靜。
“若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寧卿猶豫後說,想到要離開,她竟然有些不舍。
“先等一下。”紀樾叫住她。
寧卿轉頭,被他叫住心裡湧起雀躍,眼睛晶亮,“怎麼了?”
紀樾拿出玉簡,“之前你好像把我刪了。”
他已經知道寧卿得知他的真實容貌,心裡沒了顧
忌,直接道。
他們在太清大澤分彆時,加了彼此的玉簡,但他後來嘗試找過她,但是一直沒有回應,大概率是她已經將自己刪了。
“啊?”
寧卿有些迷茫,眼珠轉了轉,突然想起那時候師兄生了好大的氣,想必就是那個時候紀樾被師兄刪掉了。
她拿出玉簡一看,果真沒了紀樾。
“我……我不是故意的。”寧卿想解釋,但她無法說是師兄刪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沒事,我能再加你嗎?”
紀樾看著寧卿,征求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