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寧卿睜開雙眼,看著桌上的喜燭。
師兄妹變夫妻,不過是多了點□□糾纏,又算得了什麼。
繼續閉眼睡覺,片刻後她又睜眼,還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她除非修煉到和師兄的境界不相上下的地步,不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但這顯然不太可能,她即便修煉到大乘境,那時師兄的修為早已不止如此,對付她輕而易舉,即便飛升,他也能下界,她依舊無法擺脫他的控製。
就這樣吧,反複掙紮也沒有任何用處,這條路沒有轉機,那就隨遇而安。
與師兄來回交鋒耗費了寧卿不少精力,很快便沉沉睡去,但是即便在夢裡也不得安生,她夢見自己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纏住身體,窒息而死。
於睡夢中驚醒的寧卿窩在裴謹懷裡,腰上搭著的手臂將她摟得很緊,難怪她會做那樣的夢。
輕輕推了推他,男人因她的動作醒了,但並未放開她,反而摟得更緊。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裴謹嗓音帶著清晨的沙啞。
寧卿聞言不再動,如男人所說那樣,閉上眼睛入睡。
察覺懷中之人恢複安靜,裴謹緩緩睜眼,視線落到懷中之人的臉龐。
她閉上眼睛,也不知繼續睡了,還是隻是閉著眼睛裝睡。
期間寧卿一直未睜開雙眼,在裴謹起身後,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覺,身上裹著被子,身形纖弱,被被子蓋著的身體隻能看見平緩的起伏。
安靜在兩人之間流竄,裴謹抿唇,看著她的背影,半晌開口,“阿寧,該起了。”
寧卿睜眼坐起身,正要取出衣裳給自己穿上,卻被裴謹的話阻止,“我置辦了些新衣裳,你看看?”
她在這雲霖殿裡,穿什麼衣裳,又有什麼太大的分彆。
以往寧卿對新衣裳新首飾最為熱切,滿眼期待地想要試穿新衣裳,但是這次,她並無半分特彆的反應。
裴謹垂眸,手中出現幾l條料子難尋的羅裙,並不繁複但勝在精美,淺青色淺藍色以及粉白,款式清涼正適合夏季。
“要試試麼?”
“隨便穿一件就好。”
她拿過裴謹手裡的一條粉白色的羅裙,當著他的麵,不閃不避地脫下原來的中衣,清涼的布料在她白皙的小臂上滑過,少女胸口起伏飽滿,長腿纖細筆直,眼前風景美好灼眼,裴謹卻隻是這般看著在他麵前寬衣解帶的寧卿,眼神說不出的涼薄。
指尖輕撚,抬眸去看寧卿的眼睛,但可惜的是,她並無往常的羞澀,神情平靜,好似將麵前的他視為無物。
“今日倒是聽話。”
寧卿卻突然抬頭,“這不正是師兄想要的麼。”
她正要去係腰帶,卻被床沿靜靜坐著的男人一把拽到床上,還未係上的裙子散開了些,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寧卿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身體袒露在男人麵前。
裴謹俯視
著床上的少女,“原來,師兄想要什麼,阿寧都會答應。”
視線垂落,微涼的指尖停留在她微微散開的衣襟,輕輕滑過她的肌膚。
“那我要你愛我,你也會答應嗎?”裴謹指尖用了力氣,貪婪地注視寧卿。
少女杏眼微睜,抿緊了唇瓣,沉默不語。
裴謹湊近,強硬地掰過她的臉頰,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明明心裡早已知曉,卻還是奢望從她口中聽見自己想聽的答案。
臉頰上男人的力道加大,寧卿想偏頭躲避卻被牢牢禁錮。
“師兄你何必自欺欺人。”寧卿深吸一口氣,無情地道。
“想從我口中聽見拒絕的話,你才高興是麼?”
“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現在你滿意了嗎。”寧卿現在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想顧忌,她隻發泄自己的不滿,怒氣,隻要能讓自己痛快,沒什麼不能做。
裴謹扣緊她的手腕壓在床上,“當真要激怒我?”
“我不過是回答師兄的問題罷了。”
寧卿執意不去看他,渾身充斥著對他的排斥,之前對他態度敷衍隻是無望的心如死灰,可現在連敷衍都不願再敷衍。
寧卿勾唇笑了笑,笑容甜美,說出的話卻讓裴謹通身冰冷,“那師兄殺了我吧,我讓你不高興,不痛快,殺了我多好,一了百了,一刀捅死我,或者掐死我都可以,就是下手利落些,畢竟師兄你知道我怕疼。”
寧卿像是在說什麼開心的事情,越說笑容越發甜,裴謹周身冷意層層疊加,情緒蓄積到了頂點。
激怒師兄,成了她現在發泄情緒的出口,總歸他不會真的弄死她,即便真的起了殺心,死了便死了,她已經死過一次,又怕什麼。
裴謹骨節分明極具力量感的五指驀地扣上她的脖頸,指腹在她脖頸上的肌膚上摩挲,“阿寧你以為,我沒想過弄死你麼?”
扣緊她脖子的男人似笑非笑,語氣溫柔,發尾垂到她的裸露的肩膀,氣氛古怪詭異得寧卿不堪忍受。
“是麼,那師兄就動手吧。”寧卿閉上眼,等著脖子上的手指收緊,直接了結她的生命。
“師兄很想和阿寧一起死,隻要死了,你就無法再看向彆人,隻能永遠待在師兄身邊,生生世世,你也彆想逃離我的身邊。”
“但是可惜,現在師兄不這麼想了,畢竟死了,又該如何與你血肉交融,又如何與你在床榻間纏綿。”
伴著古怪的語調,男人觸碰寧卿身體的指尖更加用力,感受她身體的顫抖,感受她羞憤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
寧卿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眼裡充斥著濃烈的憤怒。
但很快她又從中捕捉到一絲關鍵信息。
師兄如此,隻是貪戀她的身體?
以往師兄經常待在青梧山,也沒怎麼接觸過彆的女人,禁欲近三十年,頭回做·愛卻是和醉酒的她,由此對她身體生出了欲念好像說得過去,而他的種種表現,也完全表明了他對
她身體的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