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吸一口氣,吐掉, 胸前兩坨因此晃了晃。
然後秦峰果斷掏出一把刀。
“哎呀彆彆彆大神不要啊——”楚彧猛撲過去, 抱住舉刀的大佬, 因為撲得太快,一不小心臉擠進了胸裡, 差點憋死。
“彆鬨。”謝祁連拽著秦峰的手腕, 把刀搶過來丟到一邊,“小世界內規則尚不明確, 你一刀割了胸,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秦峰麵色漆黑地瞪了謝祁連一眼,扯著楚彧把他從身上扒下來:“我哪有那麼胡鬨?我隻是想把衣服帶子割開。”
謝祁連看了他背後一眼,笑著扯開他的帶子, 嘭嘭嘭——秦峰吸了一口氣,起伏的胸肌把衣服一下子繃開,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感覺自己終於從木乃伊狀態複活了,而且好消息是,他從衣服裡麵掏出了兩塊矽膠。
秦峰暗自點頭——天道雖然總被騙但至少還算有點用,不是個徹底廢的。
楚彧尷尬至極,同手同腳地後退, 紅著臉訕訕地說:“我就知道這個小世界沒有改變大神性彆的能力。”
被一群人直愣愣地盯著,秦峰卻完全沒有任何不自在,隨便扯了扯解開的修女服領口,撈起裙擺撕了一下, 撕不動,於是扯著裙角係成一個大疙瘩,十分從容地說:“楚彧,最關鍵的問題,你說魔鬼會出現在玩家中,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有一個人是魔鬼了?”
眾人不由得被他淡定的氣場感染,迅速鎮定,回歸推理狀態。
楚彧回答:“是的。”
於是陸道長皺起了眉頭:“我們並非真正的遊戲玩家,也不想玩陣營對抗拚輸贏,如此一來,隻要魔鬼自己站出來說明自己是魔鬼,我們不就打出完美結局離開小世界了?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楚彧張著嘴巴愣了半天,“對哦。”
秦峰:“所以不可能那麼簡單,我剛才試著脫鞋,卻發現鞋脫不掉,顯然我們當中被選為魔鬼的那位一定也沒法說出自己是魔鬼。”
道長們麵露凝重,紛紛認可地點頭,和尚的表情比較平淡,基本還是在念佛號。
隻有劉天師冷哼一聲:“那不一定,要是我被抽中,我一定能說出來。”
秦峰沒理他,環顧一圈,從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分析,他有了另一個猜測——魔鬼在不觸發魔鬼劇情的時候,可能壓根不知道自己是魔鬼。
“楚彧,你們一般怎麼玩?”秦峰問。
楚彧抿了抿嘴唇,思考:“嗯……《血眼》遊戲規則都一樣,但地圖並不隻有一個,這圖我不熟,但一般都是從剛才npc給的提示開始找線索。”
“現在就是五點。”秦峰看了一眼表,“剛才的修女說,‘逢魔時刻的樓梯走不完’,也就是提示我們五點的樓梯上有東西,但是樓梯會走不完。”
幾個道長十分淡定:“樓梯鬨鬼很常見,一般有多一階少一階,始終在一個樓梯走不下去,走下去變成鬼域等情況……我們門派整理過樓梯鬨鬼的所有案例,交給我們吧。”
陸道長說:“茅山的道長們確實很擅長此類事件。”
秦峰:“可以,但不要迷信過往經驗,畢竟這是個遊戲。”
楚彧摸摸鼻子——黑無常大人不愧是大佬,指揮現場從容不迫,這幫剛才還拿慈愛長輩眼神看他的道士和尚下意識就聽從了他的安排,甚至茅山道長們舉手發言的時候,特彆有“老師這道題我會做”的既視感。
茅山一共六位道長,他們分成兩兩一組,開始去爬樓梯。
“其他人先按照門派分組,搜查一樓,六點之後再去樓上。”秦峰說。
“除了明確說明發生在午夜十二點的聖光聖歌現象,其他的沒有具體時間地點,分彆是空房間的豎琴不能彈,雕像的眼睛不能看,還有一個芭蕾舞要付錢不太好理解。所以線索與音樂、藝術都有關係。”秦峰說,“但是不能隻看表麵遊戲線索,我們真正要找的是小世界成因。”
劉天師道:“管它是什麼,我們隻需要把不能做的事做一遍,引出此地的怪異現象,或許就能發現問題了。”
楚彧張了張嘴,心說遊戲不是這麼玩的吧?正常玩家應該是不要做不能做的事啊,調查豎琴,但是不確定是哪個的時候彆亂彈,查看雕像,不過切記不看雕像的眼睛……結果沒等他們在說什麼,一眾驅鬼驅邪習慣了的道長和尚天師們紛紛讚同點頭,氣勢洶洶地散開了。
楚彧:“……”
陸道長拍拍他的頭,把他領走了。
大廳裡很快隻剩下謝祁連和秦峰,穿著奇裝異服,互相看了半天,忍不住一起笑起來。
“太難看了。”謝祁連直白地說,“一米九,胸肌爆衣,你這個女裝可真嚇鬼啊。”
秦峰:“彆笑,你再笑我沒事就穿女裝給你看。”
謝祁連麵色惆悵:“沒關係,你多醜我都不會嫌棄糟糠之妻的。”
角落裡的npc修女僵硬地站在原地,像個木偶人,但秦峰忽然注意到修女的眼睛一直粘著謝祁連,嘴角還有意味不明的笑容,於是秦峰沉下臉,徑直走過去,扛起修女走到牆角,往地麵一戳,把她臉對著牆。
謝祁連好笑地搖頭:“行了彆折騰她了,你說這個小世界為什麼會具現化為一個遊戲?”
“我確實有個想法。”秦峰道,“之前是思路沒有變,引起酒店異變的是一個與遊戲有關的人。”
謝祁連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腰,見秦峰穿著高跟鞋也站得穩穩當當,放心地往他身上靠過來。
“而且。”秦峰扶住他,接著分析,“楚彧是個遊戲迷,他玩了《血眼》,可是他卻說不熟悉這個地圖——由此可見,普通玩家即使喜歡玩一款遊戲,也不可能完美記住所有地圖細節、並具現化遊戲的全部內容,所以此人生前大概率是遊戲製作組成員、或者水平極高的高玩遊戲主播,而且應該是專職的主播,以遊戲為工作。
“生前。”見謝祁連沒有異議,秦峰繼續強調了這個詞,“他必然死在了酒店,才會導致此地異常,一般枉死才會產生異變,但我沒有聽說迤邐酒店出了命案,我路上讓齊聞幫我查了迤邐酒店的情況,治安情況良好,沒有出現問題。”
謝祁連點頭:“所以這個人會是自己死亡?比如……熬夜打遊戲猝死?”
“高端酒店,哪怕客人是自己熬夜猝死,與酒店沒有直接關係,也一定會對聲譽造成影響,我接觸過的不少暴發戶式老總都迷信得很,彆說死過人的酒店,就是住個4、7、13之類的房號都不滿意。”秦峰搖頭,“迤邐在借口暫停營業之前,生意沒有受到影響,說明死人事件沒有被公布。”
“那我明白了。”謝祁連說,“你是認為,這個死者以這種形式引起我們注意,是想讓自己死亡的真相被曝光,那就說明他並不是自然死亡。他真正希望我們查到的是酒店裡發生的事兒。”
“不管是誰因為什麼壓下了這件事的影響,死去的這位遊戲達人都不想讓這事兒悄無聲息地結束。他甚至有可能死於某個更大的秘密。”秦峰點頭,“所以這次的關鍵地點其實是酒店,我有理由懷疑開發商挖出的古墓隻是普通墓葬,這事兒與之無關。如果真是這樣,迤邐集團的老板有八成可能不知道死人的事,所以第一時間認為是古墓出怪事。畢竟一個古墓一個五星酒店,誰都會覺得古墓更邪。但也有小概率——老板知道這件事,故意以古墓轉移注意力,那樣的話,這個老板段位還挺高。”
“一個集團老總如果出手壓下死人事件……”謝祁連皺眉,“可能性會有很多啊,這不好查。”
秦峰沉聲道:“不一定全都要我們自己查,我們隻要拿到能揭露此地死過人的證據,就可以讓陽間的專業人士還他真相了。”
現在的情況是,這裡被偽裝成了沒有出過命案。
以秦峰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鬼其實從來都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以前不信鬼的時候自然不怕,信了就更不必怕——因為鬼也曾經是人,好人死了隻會是個好鬼,一個好鬼和一個作惡多端的活人,當然是後者比較恐怖。
“有理。”謝祁連再次點頭,“不過你有沒有聽到尖叫?”
秦峰平靜地說:“聽到了。”
他們說著,兩個天師大叫著從他們背後呼嘯而過,片刻後,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一台一人多高的巨大豎琴蹦躂著狂追不舍,豎琴每蹦一下,地麵就整個震動一下,而且它個頭雖大蹦得頻率卻超快,搞得像地震似的。
連謝祁連都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秦峰,生怕他十幾厘米的鞋跟崴腳。
“豎琴精?”秦峰驚奇。
巨大豎琴對大廳裡閒聊的秦峰和謝祁連視而不見,追著兩個天師衝進了右側走廊。
“……應該是遊戲規則導致的。”謝祁連歎息,“琴上什麼都沒有,沒有怨靈也沒有器靈,就像個機關道具。”
秦峰抱起肩膀:“唉,玩遊戲還是得靠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