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粼並不知道他身邊這位年輕有為的小總裁在想什麼,而是認認真真地講述**的情況,並謹慎地說了點自己對管理這個村子的觀點,一旁有個鬼大媽搬來了凳子,一定要他趕快坐下休息,被鬼大媽抓著手感謝的時候,賀瑾年低頭看到了他紅透的耳垂。
……嗯,做了好事被人感謝的時候卻會臉紅推辭。
“真的無事。”陸粼笑道,“既然我是個求仙問道的修行者,要是遇事坐視不理,還有什麼臉麵麵對天地?”
臉麵——賀瑾年再次聽到自己的心跳,月光照在陸道長的側臉上——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也不是顏值爆表的長相,甚至本體還是個男的,但他就是覺得,這人從眉梢到嘴角,連客氣時嘴唇彎起的弧度,都無一處不符合他賀瑾年挑剔的審美。
賀瑾年搭在陸粼肩上的手指無意識地緊了緊——
這個大機遇,絕對要把握!
賀瑾年承認自己是一個會玩心機手段的商人,看人下菜碟是他的拿手好戲,所以在用一打支票塞滿陸粼道長的口袋之後,他滿意地欣賞著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陸道長紅著臉低著頭,細長好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支票邊角錯來錯去,直到手指尖上的汗把支票角弄皺了,他才說:
“勞賀總破費了,隻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能夠教你些什麼。”
——這是賀瑾年跟著陸粼的借口——新死的陰差,以前從不信鬼神,咋一死有點不適應,又不敢找黑白無常補課,想求陸粼幫幫忙。
抓著一打支票的陸道長看起來茫然極了,他就像是抓著一個會暴起咬人的怪獸,偏偏怪獸長得毛茸茸極其可愛,讓他又害怕又忍不住想摸……而且他現在還沒擺脫太陰力量影響,看起來……
所以賀瑾年也閃避了一下眼神,忽然理解陸道長看支票的心情了——真的很想很想要,但又覺得需要克製!但是克製起來太難,多看一眼都要控製不住了!
“能學的東西很多,三人行必有我師,何況還是陸道長這樣實力強大、見多識廣的修行者,重要的是,你脾氣好啊。”賀瑾年故作一派輕鬆地說,“要是找老a——就是我們地府黑無常秦峰先生,找他給我補課,他每天能罰我五十公裡負重越野跑個十來個來回,我一個文職,會要了我的命的!哦不,是會跑得我活過來的!”
陸粼被他誇張的用詞逗得低笑起來,他笑了一會,認真道:“那好吧,左右你有陰差職權在身,想要學的不過是些關於妖鬼神魔的常識,口說不如眼見,跟著我去驅邪度鬼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反正尋常邪祟也傷不到你。而且,即便你還不熟練,我也是絕不會讓你被傷到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一打支票:“但是,這也太多了,我雖不知你如何賺取陽間錢財,但錢也不是風吹來的,哪能隨隨便便給我這些——”
“都是學費,花完了我再給!”賀瑾年握著他的手,又把錢塞回他的口袋,“坦白說,我彆的什麼都不會,就會賺錢,養你綽綽有餘。”
陸粼的手在口袋裡抓著那比巨款,臉再次紅起來,他的貧窮可是連黑無常都動容過,他確實缺錢……但就這麼收剛認識的陰差一大筆錢,他又實在不好意思。
“真的!”賀瑾年在他開口前再次搶著說,“錢對我來說是最不重要的,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這東西——不開玩笑,真的,不是段子。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父親,不,他是我養父,他愛我隻是因為我是我母親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樣東西……你知道我多想用所有的錢去換一個真正關心我的、沒有使用過邪術的父親,或者換我母親沒有早逝……可是……錢是做不到這些的,所以我也不需要錢,它們在我手上就是隨便丟的紙片,但你需要錢,所以給了你,這些紙片也就有意義了。”
陸粼聽得心頭一軟,賀瑾年被養父轉移罪業的事他也知道,於是看著賀瑾年的目光不由得軟了幾分,帶了些自己都察覺不對的溫柔,他聽從了賀瑾年的安排,收起那些支票,正色道:“賀總,你不必沉湎於過去,你養父做錯了事,你卻沒有被他帶上邪路,所以,你是問心無愧的。”
“嗯,我不會的。你不要叫我賀總了,你……喊我阿年吧,好嗎?”賀瑾年露出淡淡的笑容。
口袋裡還揣著人家的錢呢,當然有求必應,陸粼點頭:“阿年。”
“哎。”賀瑾年露出燦爛笑容,“那走吧陸道長,你接的新委托是什麼?”
陸粼點頭,不太熟練地掏出他的老年機,看了看:“委托是一間療養院,最近夜晚鬨鬼,醫護人員說在走廊看見了穿紅的小腳老太太在哭。我們先去補充些符紙和……”
他說著,臉又紅了一下:“嗯……謝謝阿年,有了你的錢,我能多買點材料備著了。”
——不用再靠貧窮打動黑無常大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賀瑾年:金錢攻勢計劃通√
陸粼(心疼):啊,阿年多好一個好孩子,我要好好疼愛他。
賀瑾年:我也會好好疼愛陸道長。
【總裁啊,心臟,一聲。】
【這一對沒什麼懸念,年下,陸道長真的好吃——花短地說她寫一次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