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的香味彌漫在廚房內,熱氣在暖燈下嫋嫋升起。鳴瓢關上火,將鍋內溫熱的牛奶倒入兩個玻璃杯中。
“喝完就去睡一會兒吧。”鳴瓢秋人輕聲道。
清晨,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被褥上,將頭埋進了枕頭中的少年趕在鈴聲響起前關上了鬨鐘,抬起頭來時,那雙棕色大眼睛下麵帶著顯而易見的青色。
上半夜做了場噩夢,導致下半夜一直沒闔眼的沢田綱吉歎了口氣,認命的起床換上了校服。
“思/春/期的少年啊……”站在旁邊桌子上的reborn露出了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事實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沢田綱吉道,一邊朝盥洗室走去。
洗漱完,師生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梯。
還在廚房內準備著早飯的沢田奈奈聽到腳步聲,探頭向外麵看了出來,在看到自己的兒子時,臉上多了幾分驚訝之色“阿綱今天起得好早啊,昨晚沒睡好嗎?”
“唔、算是吧……”沢田綱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畢竟因為做了不清不楚的噩夢導致後半夜睡不著這件事,不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啊。
那場夢……沢田綱吉是真的有些記不清了,隻是依稀記得他夢到了一個木屋。
reborn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沢田綱吉的表情,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用完早餐,沢田奈奈站在玄關處,拿著兩份包裝好的便當遞給了換好鞋準備出門的沢田綱吉“這是便當。”
“謝謝媽媽,我們出門了。”
沢田綱吉拿著他和reborn的便當,走了出去。
“蠢綱,”走了好一段路,坐在沢田綱吉肩膀上的reborn突然道“你從早上開始就很不對勁。”
“哎?”沢田綱吉疑惑道“哪裡不對勁了?”
“你今天早上沒有從樓梯上摔下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把自己絆倒過,剛剛路過的豐川家的時候你竟然沒有被他們家的吉娃娃嚇哭……”reborn道“還有,一分鐘前你碰到了雲雀,還十分高冷的無視掉了他,他現在對你強者的態度表現出了十足的趣味,正在拿
著浮萍拐朝你、”
reborn從沢田綱吉的肩膀上跳了下來,順便拿走了他手中的便當盒,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下一秒,沢田綱吉就被雲雀恭彌的浮萍拐打飛了出去……
“噫——好痛!!!”沢田綱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眼角多了幾滴生理淚水。
看著沢田綱吉如往常般廢柴的樣子,雲雀恭彌皺起了眉,之前被沢田綱吉燃起的戰意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還是草食動物啊,無趣。”
說罷,他轉身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不要遲到,不然咬殺!”這麼一句話。
雲雀恭彌這一拐瞬間把廢柴綱打回來了,一臉滿足的看著沢田綱吉自己絆倒自己、被用牽引繩拉住的貴賓犬嚇到手腳並用的逃開……
reborn那從早上開始就提起的心終於放回了原位。
本來比以往出門都要早的沢田綱吉踩著上課的鈴聲,身心俱疲、滿身狼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十代目,您沒事吧?”坐在沢田綱吉身後的獄寺隼人擔憂道。
“我沒事……”沢田綱吉揉了揉鼻梁,打起了精神,壓低聲音回道“上課了,下課再聊吧。”
英語老師的聲音與課本上字符般的文字終於把困倦的沢田綱吉‘哄睡’了過去,獄寺隼人探身看著沢田綱吉眼睛下的黑眼圈,用凶狠的眼神逼退了本來想叫醒沢田綱吉的英語老師,起身拉上了這邊的窗簾。
被獄寺隼人的眼神嚇到的英語老師顫顫巍巍的走回講台上,垮著臉繼續講著課,隻是這次他講課的聲音變得更小了些。
沢田綱吉這一覺睡得也並不踏實,他又做了場噩夢,夢中他推開了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而老舊的木屋中空無一人,隻有牆壁上掛著野獸的皮與頭骨。他從木屋中走了出來,在木屋的不遠處看到了一條澄澈的河流。
沢田綱吉在河流前停下,看著澄澈的河流中倒映著的麵孔,那是他、也不是他……
突然,他手中一重。
他在自己的手中看到了一把□□,他的思緒變得越發混沌,就在這時,某種動物痛苦的鳴叫聲讓他渾身顫栗起來,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河流的對岸。
他看到了一隻黑色的山羊與一隻鬢狗在埋頭啃食一隻幼小的鹿崽……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變成了旁觀者,而自己的身體卻成了局中人。
他看到自己舉起了獵/槍,明明連玩具/槍都沒拿過,但在此時,他就像是被獵人附身了一般,兩聲槍/鳴一前一後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