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地下室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經久不散的血腥氣以及潮濕味。
身著休閒服的男人拿著拖把與水桶仔細清理著地麵上的血漬,幸好這裡有一個排水口,拖完地後再拿水一潑就能將地麵清理的一乾二淨。
他一個小時前剛剛將上次那個人的屍體都清理完,而處於潔癖心理與謹慎,男人也做不到放著一整個地下室的血跡不管,導致他每次對殺/人這個過程又愛又恨。
“唔、唔唔!”
“不要叫了!”將水潑下去後,男人將拖把放進桶中,然後快步來到了左邊一麵牆前,出乎意料的是,本來普通的牆壁隨著他的靠近竟然變成了一個牢籠,牢籠之中,一個渾身赤luo的男人被緊緊綁在類似於手術台的地方。
手術台上的這個男人臉上布滿了冷汗,神情略帶些惶恐,但更多的卻是強行偽裝出來的鎮靜。
“不愧是彭格列培養出來的情報人員,體質就是與普通人不一樣啊。”男人低笑一聲感歎道,他來到洗手池旁,仔細的洗了一下手,然後從洗手池上方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個放著針管與試劑的托盤“看來得再給你打一針才行。”
他來到‘手術台’前,看著‘手術台’上待宰羊羔,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你的體質真的很不錯,比你的那幾位同僚要好太多。”
‘羊羔’的眼睛下意識的睜大了些,嘴裡塞著東西的他情緒激動的‘唔唔’叫了起來。
男人、或者說豐川三郎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他嘴中的東西,然後——
“是你殺了芝穀他們!?”
“我沒有記無關緊要的人名字的習慣,不過我前兩天的確解決了幾個身上戴著彭格列家徽的人。”
“你這個混蛋——!!”聽到自己的朋友同伴死在了這個人的手中,男人無法再保持冷靜,開始瘋狂的咒罵起來。
“噓噓噓,不過你可以放心,因為他們人太多我根本沒有精力向對你這般將他們一一帶到這裡,他們死的都很利落。有時間為了他們而咒罵我,不如好好珍惜一下你最後一晚的輕鬆生活。”
豐川三郎將針頭插進男人的靜脈中,將裡麵的液體注入進去。
“我建議你好好的睡一覺,那麼……晚安。”豐川三郎將東西都斂進托盤中,拿著托盤離開了這裡,離開前還順便鎖住了鐵門。
“吉米,吃飯了。”從地下室走上樓的豐川三郎一邊朝著放置狗糧的櫥櫃走去,一邊叫喚著自己的愛寵。
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以往聽到吃飯這個詞後沒個幾秒就能衝到他麵前的吉米久久不來,這讓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一臉警惕的來到了窗戶前,從窗簾後麵看向外麵。
——沒有任何異樣。
突然,他猛然朝另一邊躲閃而去,隻見他剛剛站著的地方竟然開始溶解了!
“這……是幻術!?”
豐川三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對於一名性格高傲的幻術師而言,沒有什麼比被彆人的幻術嚇到更讓人感覺屈辱的事情了。
“竟然敢在我的麵前擺弄幻術,膽子還真不小啊!”豐川三郎的話音剛落,整個房子化為了灰燼,房子範圍內所有的家具、空間都變成了一片虛無,而在虛無之中,豐川三郎本人和兩名闖入者就變得極其顯眼。
“鳴瓢秋人……”豐川三郎看著那個站在鳳梨頭少年旁邊的粉發男人,轉怒為笑,緊皺的眉宇也舒展開了“沒想到你竟然找到了這裡。”
“在我家中裝監/控器的人是你吧。”鳴瓢秋人強迫自己去無視眼前明顯與科學背道而馳的一幕,冷聲向豐川三郎詢問道。
“是我,不過我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佳愛琉小姐。”
“你這句話更讓我感到憤怒了。”鳴瓢秋人道,一邊拿出了一把槍對準了這個男人。
“看到這一幕還想要用槍來對付我……還真是天真啊,刑警先生。”豐川三郎張開雙臂,對著鳴瓢秋人道“來吧,你想怎麼射都隨你。”
按下擊錘,扣下扳機,整個過程根本用不了幾秒,子/彈撕裂空氣朝著豐川三郎心臟的位置射去。
死亡逼近,但豐川三郎的臉上仍掛著自信的笑容。
就在這時,子/彈確實射/入/肉/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豐川三郎不敢置信的聲音“怎、怎麼會這樣……”
虛無的幻境開始破碎,視野中的場景再次變成了豐川宅的樣子,隻是這時,豐川三郎的臉色因疼痛變得格外扭曲,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蜷縮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