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這一點的。”鷺之宮真序看著太宰治眨眨眼睛。
“猜的。”太宰治片刻之後恢複了原樣。
太宰治做出這樣判斷的原因很簡單，想要在他們這樣的環境裡麵努力活下去，必須擁有能讓自己忍受艱難，繼續走下去的理由。
鷺之宮真序說理由那段是假話，她不是依靠信念存活，那就是人。
為了活人努力活下去的人不少見，但是為了死人努力就很少見了。太宰治若有所思。
不能用常理去推測她。
“不要試圖窺視我的思維。”鷺之宮真序慢條斯理道，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除非你想讓我在精神病院看你，或者變成和我一樣的存在。”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大概率應該是在精神病院見吧。”鷺之宮真序道。
太宰治；“嗬嗬，我對於現狀很滿意，暫時不想改變。”
“對現狀滿意的人會出現在天台上嗎？彆想騙我，如果在我們那裡的話，叛逃之前的加群叔叔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他研究領域為瀕死體驗，專門探索人在生存和死亡之間的狀態，會很樂意接受你這種想要思考生與死邊際的實驗體。”鷺之宮真序伸了個懶腰。
“當然啦，即使他不要你，族內還有很多很多的親戚想要獲得你這種消除係能力的研究數據。超級受歡迎哦，太宰君。”
太宰治：“……”
完全高興不起來。
“小姐的腦袋裡麵就隻有這些東西嗎？”太宰治道。
“除此之外我還對中原中也感興趣。”鷺之宮真序答非所問。
“我對於這世界上一切超出‘科學’的範圍都很感興趣。”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才能培養出來真序這樣有趣的人。”太宰治道。
“是個烏七八糟的被人控製住的玩意，我為了能夠逃離可是費了好大功夫，結果還是被人下黑手弄死了。”鷺之宮真序言簡意賅總結。
太宰治注意到了“弄死了”，他不感覺鷺之宮真序是在單純誇張，很可能是事實，於是興致勃勃道：“所以真序現在是死人嗎？”
鷺之宮真序不回答，猛地拉起太宰治
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時問道：“太宰君覺得呢？”
少女的肌膚細膩柔軟，瓷白色皮膚之下跳動著代表活躍生命力的頸動脈。
如果此時是中原中也，那麼對方肯定會立刻紅著臉跳起來，遠離她，但是此時的是太宰治，他按了兩下，拉長聲音道：“很顯然還是活人啊。”
“隻有傻瓜才會想著去死吧。”鷺之宮真序甩開他的手開嘲諷。
太宰治又嗬嗬了兩下：“港黑大樓很好玩吧。要是森先生知道你在這裡，事情就會變得有趣起來了。”
“負責調查我的不就是你嘛，彆詐我了，為了讓事情變得更有趣或者觀察人性，你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森先生的。”鷺之宮真序道。
太宰治鳶色的瞳孔一片幽深。
“我竟然不知道小姐這麼了解我，而我卻連小姐的全名都不能知道，真是讓人傷心。”太宰治聳了聳肩。
“鷺之宮真序，總之要是知道名字的話就給我好好喊，不然就毒啞你哦。”鷺之宮真序笑眯眯威脅。
太宰治朝著鷺之宮真序伸出手：“不打算把真名告訴我嗎？這樣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這就是真名啦，愛信不信。”鷺之宮真序拉著太宰治的手站起來，壞心眼地使勁一拉想讓太宰治踉蹌一下，對方預料到一般提前鬆手，所以沒有成功。
“那總有一天我會讓真序心甘情願地告訴我。”太宰治也不惱火。
“少耍點花樣，彆以為我不能殺人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鷺之宮真序若有若無地威脅了一下，“還有彆喊這麼親近，叫我鷺之宮。”
“真序——”太宰治拉長聲音。
鷺之宮真序：“……”
她決定找個時間切回禦阪美琴的卡片，暗地裡暴打他一頓，也算是滿足了每次使用禦阪美琴卡都會生出“要找那個消除係的人”的念頭。
雖然她使用切換思維的方式可以使用卡牌，但是卡牌所帶來了固有思維對本身還是有影響的。
比如說，她無論是在禦阪美琴的狀態下還是現在的狀態下都想把太宰治打一頓。
*
就在鷺之宮真序夜探港黑的第二天，高瀨會的人如約找上前來接她去給高瀨看病。
本來對方是想把鷺之宮真序就留在高瀨
會寸步不離以防止出現彆的意外——比如她突然暴斃。
但是鷺之宮真序不同意，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羊”的實際領導人（？），所以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最後協商的結果就是，她每天去查看高瀨的情況。
中原中也在跟隨了幾天被鷺之宮真序勸退，考慮到這幾天確實沒有出什麼意外，她在高瀨會很安全，中原中也才勉強答應了。
診所裡，上午比較清閒。
“你還是忙自己的吧，我應付得過來，最近培養的微生物裡麵出現了有趣的變異。”鷺之宮真序坐在桌子後麵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