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係統讀取的數據告訴她,一方通行的卡牌的使用時長為一個小時,冷卻時間為十個小時,明明能力更強,使用時間卻多增加了十分鐘,鷺之宮真序初步判斷是因為自己的思維跟一方通行更接近,以及自己對於一方通行資料的熟悉程度比禦阪美琴更深。
鷺之宮真序曾經參與過“黑暗的五月計劃”,內容就是把一方通行的思維方式植入其他人的大腦裡麵以期望獲得跟第一位同樣的能力或者說計算力,所以她對一方通行接觸得比較多。
至於冷卻時間都是十個小時,鷺之宮真序推測這是係統冷卻所需要的時間,這個倒是兩次都一樣。
這場名為“龍頭戰爭”的混鬥並不會因為鷺之宮真序當晚的這個小插曲而終止,白麒麟還在繼續瘋狂地攻擊位於橫濱黑暗麵的所有組織(除了港黑),但是這個舉動不僅不能穩定橫濱的秩序,反而加速了他們相互攻擊的過程。導致橫濱變得更亂。
在幻想禦手結束之後,正義值果然又開始反彈下降,甚至比之前更厲害——莫名的音頻造成了大範圍恐懼,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新型武器,胡亂猜測用途。
鷺之宮真序確實可以在整個城市普通人構成的腦電波網絡裡麵投放病毒導致他們的全滅結局,所以他們的恐慌不無道理。
但是這次反彈僅僅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恢複了穩定,比起一段目前看不出影響所有人都聽過的音頻,每天都要進行的戰鬥對腎上腺素的刺激更大,因而這件事情幾乎沒有翻起什麼波瀾,倒是政府比較關心——鷺之宮真序展現出來的能夠入侵他們後台掌控所有發聲渠道的手段比較恐怖。
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龍頭戰爭整個橫濱陷入混亂,政府維持正常的秩序已經極其艱難。
“所以看起來港口黑手黨似乎是比較好的合作對象呢。”鷺之宮真序歎了口氣,她站在港黑首領的辦公室裡麵,從巨大的落地窗看著外麵混亂的情景。
森鷗外坐在他的椅子上,雙手支起。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在大部分比較一致吧。”鷺之宮真序敷衍道。
“因為需要一個勢力完全掌控黑暗方
麵的秩序,所以我選擇了港黑,經過這次混亂,港口黑手黨如果不能成長到我預想中的那個地步的話……”
鷺之宮真序深諳留白的妙用。
“當然不會,你大可放心,鷺之宮小姐。”森鷗外道。“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這麼說就不對了,關於中原中也的歸屬問題,跟我毫無商量就分到另一個乾部的手下,那麼我可以視為你在提防我,合作中不誠懇可是大忌。”鷺之宮真序看似隨意地說。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少女白皙的臉上,在陽光下她的皮膚宛若透明,有一種琉璃的脆弱感,深如大海的瞳色與膚色的極致反差非但沒有破壞她身上的美感,反而更顯得觸目驚心。
鷺之宮真序還穿著長點上機學校的校服,無論身高還是年齡都是完完全全的高中女生,但是森鷗外不會因此小瞧她。
“你說得對,那麼請你跟我解釋一下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員工樓上的霧氣,還是港口黑手黨地盤小巷裡麵彆人會報給我殘留的詭異痕跡。”森鷗外應對道。
“就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樣,如果雙方全都坦誠以待反而會傷到對方,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一定距離,至少我不會傷害你,你也不會傷害我,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更何況,沒有了中也君,你還有彆的人手。”森鷗外假笑。
“足夠你用了,鷺之宮乾部。”
他是在提醒自己身為港口黑手黨乾部的身份,在明麵上還是要受到首領的管理。
鷺之宮真序不會把森鷗外當成首領,而僅僅拿目標一致的人看待,因此她冷哼一聲。
“至少等到中也君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再說吧。”森鷗外意味深長道,“我會詢問他的意見,年輕人還是要多點選擇比較好。”
鷺之宮真序:“希望你做得到。”
她繼續道:“我配置了一些試劑可以減少人的睡眠時間,從而更好的工作,這樣的好東西當然要先給森先生使用。”
“當然,你可以讓其他人試試看。”鷺之宮真序道:“希望森先生一定要努力工作,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如你所願……鷺之宮小姐。”森鷗外露出苦笑。
“看來我不得不見識一下淩晨四點鐘的橫濱
是什麼樣子了。”
*
鷺之宮真序沒有從森鷗外那裡挖到中原中也的使用權。
森鷗外當然不會讓武力值巔峰毫無條件地任由鷺之宮真序使用,因此她現在的保鏢還是織田作之助。
對於從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一躍成為乾部的貼身保鏢,地位的提升顯而易見,織田作之助在原來同事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提著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東西換了個辦公地點。
“你好,織田作。”鷺之宮真序坐在辦公椅上麵搖晃雙腿。
織田作之助:“你怎麼跟著太宰學起這個稱呼了。”
很平淡的敘述句,沒有譴責的意思。
“因為很有意思……”她說,“太宰治雖然在大部分時間都是混賬,但是他說的有些話還是有些意思的。”
眼前的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關係不錯,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宰治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的人,鷺之宮真序知道他們現在已經進行到可以在某個地下酒吧隨意喝酒聊天的關係了。
既然是太宰治注意的人,那麼鷺之宮真序當然也會注意,沒準什麼時候可以拿出來作為對付太宰治的東西也說不定呢。所以她拒絕了森鷗外更換保鏢的說法,仍然使用了織田作之助。
“幸助怎麼樣了?”鷺之宮真序問道。
“啊,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已經轉移到港口黑手黨的保護地之下了,他現在有點……有點害怕,不怎麼想離開我,畢竟橫濱現在亂成這個樣子。”織田作之助苦笑到。
“真希望混亂可以早點結束啊。”
“是啊。”鷺之宮真序裝模作樣地附和。“我當然會記得,至少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到那個份上吧。”
“是很意外你會記住這個小事。”織田作之助道。
畢竟當初鷺之宮真序可是親口說過這種小事不需要向她彙報,雖然在最後詢問了孩子的名字,織田作之助也隻當她是一時興起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