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秦宵主動找上自己這事兒黎非凡其實沒怎麼往心裡去。
反倒是霍韞啟,黎非凡一句是金的也不住後，霍韞啟因為他的過度反應愣了一下，繼而嘴角那掩藏不住的笑意過後反而一直黎非凡腦子裡打轉。
不是我有病就是他有病，黎非凡心想。
當天晚上,蔣家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蔣老爺子找你是有什麼事？”黎非凡先推門進去問他。
霍韞啟跟在他後麵一步,進了門反手帶上門，“蔣家前些年在遼城投了兩個礦,但今年老爺子的三子升遷正好到了這遼城,為了不影響仕途蔣家想從中抽身。”
黎非凡對這些事倒是不了解。
霍家涉獵的東西範圍極廣,除了集團裡的業務,家族事物大多和盛京的這些大家族脫不開關係。
黎非凡在前邊邊走邊拽自己衣服。
領帶，外套，襪子。
走哪脫哪兒。
其實他一般在其他地方不這樣,隻有在自己房間的時候才會這麼隨意，但是他腦子裡正想著霍韞啟跟自己說的話,這些習慣上的小毛病就不自覺露出來了。
黎非凡解開領口扣子回身問他：“所以蔣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想讓你接手？”
他問完就尷尬地看著霍韞啟手裡拿著的東西。
是他的領帶和丟在地上的衣服。
霍韞啟上前兩步替他把東西丟在沙發扶手上，回他：“並不算,隻能說消息互通,畢竟礦區不小任何一個家族想要吞下都得斟酌兩分,而且秦家也已經盯了這塊肥肉很久了。”
“秦家？”黎非凡隻好無視他的動作，裝做什麼也沒看見。
他坐上沙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拿了個倒扣的杯子翻過來，繼續倒,邊皺眉說：“說起秦家那個秦宵到底什麼情況？我看他行事這麼明目張膽,之前卻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人。”
霍韞啟過來彎腰從他手下取走了倒好的那杯。
“對這個秦宵我了解不多。”霍韞啟站在那裡,看著坐著的黎非凡說：“秦百夜翻身的時候名聲大噪,他接任秦家也算是名正言順，所以外界不會過多的把注意力放到他一個叔叔家的兒子身上。”
黎非凡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霍韞啟繼續說：“但我聽說這個秦宵的確給秦百夜找過不少麻煩，你少和他接觸。”
“知道了。”黎非凡說。
他喝完手裡的水，起身走到床邊就整個人趴上去，閉著眼睛不動彈。
霍韞啟發現他的動作後，“不洗澡？”
“不洗了吧。”黎非凡聲音有些悶，轉了個頭偏向裡邊，“累。”
時間的確有些晚了。
他趴著沒一分鐘就有些迷糊了，恍惚中聽見了霍韞啟開門進了浴室的聲音，聽見他在房間裡走動的腳步聲，再一次轉醒就發現霍韞啟估計是想讓他正躺著，一隻手穿過自己腋下，胸膛正好對著他的臉。
霍韞啟顯然是洗了澡的，有股好聞的氣息撲麵而來，加上因為他彎腰搬動他的動作露出胸前大片皮膚，畫麵看著多少有點晃眼睛。
黎非凡垂眼隱隱看見他的腹肌，腦子沒醒嘴先動，“二爺你這身材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說著就想拿手戳。
手在半路被截住，黎非凡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霍韞啟垂眸，淡淡：“你想乾什麼？”
“摸一把。”黎非凡眨眨眼。
霍韞啟放開他的手，見他醒了就起身，“摸你自己。”
“自己有什麼好摸的。”黎非凡一邊吐槽一邊在床上滾了一圈，把自己挪進要睡的那一邊，打了個哈欠看霍韞啟繞過床尾，沒什麼精神說：“咱倆誰跟誰，摸一把你又不會掉塊肉。”
霍韞啟掀開另一邊的被子坐下，拿過放在床頭櫃的手表看了看時間。
看完了放回去，抬腳上床。
“睡吧。”他關了床頭燈說。
“沒想到你還挺小氣的。”黎非凡閉著眼睛道，“換你想摸我一把我也不會說什麼啊。”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鐘。
霍韞啟：“你一直這樣？”
“什麼？”
“睡不夠和剛睡醒腦子都不轉。”
黎非凡短暫想了想：“你是在罵我腦子有問題？”
“我是在讓你腦子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話。”
黎非凡之後再回想起這個晚上，腦子裡就空空蕩蕩的，儘想著自己看見的那副不管男女見了都想垂涎的身體了。為了不讓對比過於慘烈，他還特地泡了健身房。
隻不過收效緩慢，讓人泄氣。
唯獨還算讓人高興的事，就是高升終於回來了。
“我第一次覺得你看我的眼睛帶著光。”高升說。
這笑麵虎外出半拉月看起來依然人模狗樣，提了個公文包來玉京園給霍韞啟彙報情況，結束了非要拉著黎非凡探討他當了半個月臨時特助的感想。
“還帶光，那是你瞎了。”
這是周天，黎非凡找福叔要了倆釣魚竿坐在涼亭前邊的木水台上。
他把其中一把給了高升，開口說：“你不就是來試探我會不會真把你位置給頂了嗎？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白給我都不要。”
高升笑笑也不反駁，還真和他一起坐下了。
他把公文包放在腳邊，研究半天也沒把手裡的魚竿了解出個名堂，突然想起什麼問：“我怎麼記得這是個荷花池，沒養魚啊，你釣什麼？”
黎非凡順手從旁邊的魚食盒裡抓了一把魚食灑下去，頓時一群紅白相間的觀賞魚爭先恐後浮出水麵。黎非凡說：“之前的確是沒養魚，現在不是就有了，二爺特地讓人挑的珍惜品種。就因為我告訴他當初我掉進這裡麵幸好沒有魚，不然說不定我早就葬身魚腹了。你看，轉頭他就養了這麼一大群，分明就是故意和我對著乾。”
黎非凡說得隨便，惹得高升看了他好幾眼。
一來是霍韞啟明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二來真要是這樣，他黎非凡還不把這一池塘的魚全撈上來給殺了。
高升看了看腳下的魚群，開口說：“這是傳說會給人帶來好運的紅錦鯉吧，真要吃了你那不得養一池子食人魚。”
黎非凡嗯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雖然他也不太清楚霍韞啟乾嘛做這種事。
總不至於是為了他說一句自己倒黴，就養了這麼一群錦鯉讓他去黴運吧。
高升：“二爺知道你要把他的魚釣起來吃了嗎？”
“誰說我要吃了？”黎非凡白了他一眼，“你這都回來了，二爺又正好在忙，還不容許我現在放鬆一下享受享受釣魚的樂趣？”
這是下午，已經開始入夏的天氣讓溫度一天比一天高。
池塘裡的綠意漸濃，讓這樣的下午顯得格外地悠閒愜意。
高升陪他閒坐了半天，最後給他帶了個消息。
“我聽二爺說秦宵找過你？”高升問。
黎非凡靠著椅子昏昏欲睡，問他：“就上次在蔣家壽宴上撞見過，怎麼了？”
“昨天書奕輕住院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