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凡這身體出毛病的時候症狀一向來得很快,去得也快。
也就是這次,大概是像祝老說的那樣因為半夜驟醒,之後又長時間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所以疼痛延續,也讓他恢複了兩天人還沒什麼力氣。
彆說上班了,玉京園他都出不去。
蘭姐看得緊是一方麵,主要是霍韞啟不讓。
自從那天從外麵回來霍韞啟直接把他帶到了自己房間,黎非凡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睡回去過。
黎非凡在這件事上倒也沒什麼意見。
畢竟他現在的已經不是當初和霍韞啟共處一個屋簷下,不是睡地上就是睡沙發的時候了。他夜晚躺在霍韞啟床上,感慨:“往事不堪回首,今非昔比啊真是。”
“什麼今非昔比?”霍韞啟問他。
黎非凡側頭看他站在床邊解手表,樂道:“我鹹魚翻身了唄。”
黎非凡說著來了點興趣。
他翻了個身俯趴著,問他:“二爺,你說實話,我現在算不算正式上位了?”
霍韞啟手上動作一頓,斜他,“你有沒上位的時候嗎?”
“有區彆好不好,從虛假情人變成真情人。”黎非凡乾脆爬起來,他跪坐著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看著眼前這個不管外形還是氣勢都不容人忽視的男人,開口說:“你算啊,咱倆當初的協議隻是各取所需對吧,如今我事業小成,但你明顯開始喜歡我了,不然誰會動不動親一個沒有感覺的人,想假戲真做的人本來就是你。”
霍韞啟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動聲色問:“看起來你並沒有任何意見?”
“誰說沒有,利潤翻倍,該有的待遇我一分都不會虧了自己。”黎非凡道:“真假對我來說本來就沒區彆。但我還是那個話,如果等到你不需要我那一天,手下留情,咱們和平結束。”
黎非凡在這件事上想得那不是一般的開。
既然他不能主觀脫離金絲雀身份,被動保持和等待的期限如果無限延長,對現在的他來說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他現在當然不會還覺得霍韞啟會要了他的命,但人和人的關係總是不確定的。
海誓山盟都能走到滄桑變幻,結婚了有七年之癢,再恩愛的人也有感情平淡的一天。
更彆說他和霍韞啟之間靠著一紙協議走到今天。
所以他總得強調這一點,做好那個萬一的準備。
霍韞啟看著他有一陣沒說話。
然後突然勾勾手,示意他過去。
“乾什麼?”黎非凡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表情有些危險。
霍韞啟語氣聽不出情緒,“過來。”
黎非凡遲疑兩秒,還是站起來,結果他的腳不小心套到了被子的邊角上。
一個趔趄直接栽倒往前跪了下去。
“臥槽。”他心驚膽戰罵了一句,抬頭的時候發現正對著霍韞啟下麵,又臥槽了一聲往後退了退。
退到一半被霍韞啟單手握著胳膊提過去,跪在床上撞到他胸前。
黎非凡還有點懵,抬頭:“非得叫我過來乾什麼?”
“你說呢?”霍韞啟伸手順了順他的頭發。
黎非凡往他下麵瞄了一眼,挑眉:“讓我現場履行真情人義務?”
“你身體還沒好。”語氣依然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
黎非凡被他勾在耳後的手指撩得酥酥麻麻的,偏頭蹭了蹭他的手,又往前躲,結果整個人隻是更往對方的懷裡縮了而已。
黎非凡說:“你不太高興。”
“從哪兒看出來的?”
黎非凡又稍稍退開,看著霍韞啟說:“你彆以為隻有你了解我而已,二爺,跟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我自認看你的情緒還是能捏得準三分的。”
“嗯。”霍韞啟給與肯定地點點頭,“那說說我為什麼不高興?”
黎非凡往下看了看,為難:“既然不想讓我履行義務,因為你起不來?”
“啪!”黎非凡說完pigu上挨了一巴掌挨得整個人都傻了。
關鍵是那聲音還又脆又響。
黎非凡耳根子整個紅透,瞪他凶道:“你乾嘛?”
然後霍韞啟的手掌直接握住他剛剛挨打的那邊,像是安慰,下一秒又突然將他壓向自己。隨後低頭在他耳邊啞聲問他:“感受到了嗎?”
黎非凡當然是感受到了,而且感受得非常明顯。
霍韞啟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緩慢而用力,這導致突然遭受這一切的黎非凡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丟進油鍋裡滾了一遭,整個人差點冒熱氣。
他的手用力抓緊霍韞啟胸前的衣服,無處可躲。
然後聽見霍韞啟持續在他耳邊說:“你那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小伎倆以後收收,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對吧?”
黎非凡貼在他胸前的襯衣上,因為掃過耳根的氣息讓他眼底熏上水汽,嘀咕:“你無非就是不喜歡我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