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原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得知了扶葭的姓名上,他安安靜靜地窩在扶葭的懷裡,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在突然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後,藍雲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神情立馬變了。
雪白的兔子立馬有些躁動起來,他艱難而小心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努力地探出來了自己雪白的小腦袋。
旋即朝著魁梧青年投去了充滿怒火的目光。
他!他怎麼敢!
少年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是彆人在他的麵前這樣對待少年,藍雲的想法就單純的是要狠狠地教訓這個不長眼的人。
但現在說這話的可不是彆人!
藍雲狠狠地磨了磨牙。
他好不容易才靠著自己可愛的外表讓少年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要是讓少年知道他和這個人是一夥的話,他費了千辛萬苦才刷的一點好感度豈不是要消失了!
越想,兔子的眼神就越銳利,他身上的所有毛都立了起來。
扶葭前不久才因為幫楊帆重塑筋脈而耗儘了道心的力量,他的身體還處在一個虛弱期。現在突然承受這麼重的威壓,扶葭雖然麵上沒有顯露出什麼,但氣息卻是變得孱弱了一下。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被他懷裡的藍雲察覺到了。
藍雲心頭的怒火燒得更盛了一些,就在他強壓著怒火準備給青年傳音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扶葭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身體。
那種讓人渾身顫栗的微涼感再一次在身體蔓延,兔子明顯怔住了,他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少年裡麵安撫的意味,而且有一股靈力籠罩在了他的身上,將魁梧青年的威壓徹底隔絕開了。
是把他剛才的那些舉動當做是受驚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年微涼的手在做對比,藍雲覺得自己的身體內部很燙,就連流動著的血液都滾燙得嚇人。
藍雲幾乎是難以克製地感受到了心裡像是釀了蜜一樣的甜蜜,然後便不受控製地湧現出了自責和心虛。他突然有了一種欺騙彆人的罪惡感,少年並不知道他和這個不長眼的人是一起的。在這種自身都處在危險的處境下還願意保護他,少年的內心肯定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可是他竟然讓少年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藍雲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百感交集格外複雜,這種矛盾著的情感讓他對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變得更加敏銳起來。藍雲愈發覺得扶葭的手很輕柔,也愈發能夠感受到被冰和火同時包裹起來的刺.激,似乎身體徹底變得不正常了,哪裡都發生了一些改變。
藍雲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大的心跳聲。
藍雲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正常,但鬼使神差地,他並不想要擺脫這樣的狀態。
兔子血紅的眼睛裡倏地閃過了一些茫然。
藍雲冒頭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魁梧青年的注意的,他身上的冷汗直接是冒了出來。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藍雲眼神中的暴虐和不悅,現在的青年來不及想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藍雲,他隻知道他們宗派的這位小祖宗生氣了。
一定是因為——
麵前的這個少年。
以他們這位陰晴不定的小祖宗的性格,為了解除身體的封印而被迫靠近彆人對他來講一定是天大的恥辱,雖然理智上讓他那麼做了,那內心指不定在壓抑著怎樣的怒火。
這點從他剛才露出來的那樣凶殘的眼神就能夠看出來了。
更彆說,這個少年竟然還敢用自己低賤的身體去摸他們宗派的小祖宗,這不就是把藍雲當成一個寵物看待了嗎,如此得不知天高地厚。
他師弟剛才探出頭一定是在示意他幫他好好教訓這個少年。
這樣想著,青年一邊加大了威壓的釋放,一邊向柳悅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全憑著柳悅,他才能注意到這個少年,也才能幫藍雲教訓他。他這樣的舉動一定是能夠取悅藍雲的,隻要藍雲稍微開心些,他能夠得到的好處足以讓他甩開同門一大截。
在發現魁梧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溫和了一些後,柳悅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大了,她看向扶葭的眼神裡也增添一下看好戲和譏諷。
雖然柳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卻知道扶葭肯定是要完了。
眼神裡的陰暗飛快地蔓延後又消失,柳悅眼神中的所有惡意都褪去換上了高高在上和憐憫。
“這樣的威壓隻有先天期的高手才能釋放出來的吧。”說話之人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這位道友竟然已經到了先天期嗎,我看他年紀不是很大,竟然就已經有了這樣高的修為了嗎?”
“他的修為一定很高,我曾經也見過不少宗門的掌教,但那些掌教的氣勢似乎並沒有他的高。”
“那這個人豈不是肯定要完了嗎?”